「華爾他真的想……」
小道格看著倒地昏迷的保鏢,神色中依然帶著不敢置信——做為一個單純且心地善良的年輕人,小道格對於人性中某些負面情緒的估量實在是太單薄了;在他的認知中,他與華爾最多就是相互的厭惡,儘管某些時候,可能會相互詆毀,但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傷害對方性命的可能,甚至普通的人身傷害也不應該出現。
「我想這位身為華爾保鏢的先生,應該會給我們一個很清晰的答案!不過,再次之前,我想你必須先應付一下你之前剛剛交到的那位朋友:利莫亞!」感知中屬於利莫亞的波動已經出現在了樹屋的門前,葉奇衝著小道格比劃了一個保密的手勢後,立刻就拎著那個昏迷的保鏢站到了掛在大床前的幕布後——顯然,之前小道格兩次急促的驚呼,已經引起了這個千沼區年輕人的注意力。
「道格小少爺?道格小少爺,您在嗎?」
葉奇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了利莫亞的喊聲;而且對方顯然因為急切並沒有等待的打算;再說完話後,就徑直的推門而入:「道格小少爺,您沒有事吧?」
「沒事的、沒事的!」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原本就不善於說謊的小道格,更加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僵直了半晌後才忽然的說道:「我之前因為看到了一條蛇,所以。才會喊出聲來!」
「蛇?!跟著您的那位保鏢呢?」
聽到回答的利莫亞微微一怔,然後比小道格高過半頭的利莫亞,視線徑直的越過了小道格的頭頂看向樹屋內——原本的樹屋是一個大的整體;畢竟,一座建立在大樹上的房屋。哪怕這顆大樹擁有著超過百年的樹齡;但想要在上面建造一棟幾居室之類的房屋,明顯是不現實的;因此,包括這棟樹屋在內的集市上所有的樹屋,都是一個臥室、客廳、餐廳等等集合在一起的整體。
當然,這樣的佈局顯然不能夠滿足這些從夏林區來的富豪們,哪怕是樹屋,在這些不用擔心金普頓的富豪們的手中也玩出了新花樣;例如面前華爾居住的樹屋——做為在一群富豪中,還算有著聲望和一定影響力的存在。華爾居住的樹屋的大小在整個集市中也能夠排的上前幾名;因此,一道猩紅夾雜著金色邊紋的幕布徑直的在華爾入住的十分鐘後,就將整個樹屋一分為二,幕布前是客廳。幕布後則是臥室;然後,隨著各種價值不菲的器物進入到整個樹屋內,立刻整個樹屋就從只是在野外求生時臨時居住的居所,變成了小型的野外半空別墅。
事實上,任何一個看到了現在樹屋佈置的存在。都會這樣的認為;即使是利莫亞也不例外——雖然自身別不富有,但是居住在千沼區的任何一個存在無疑都是擁有著相當的眼力的;不論是看人,還是看物;最起碼,利莫亞可以肯定的是。他手邊擺放在一張用籐條編成的矮茶几上的花瓶,就足夠他們一家付出整整一年的開銷;而且並不是緊緊嗖嗖的那種。是十分奢侈令人羨慕的那種。
雖然驚訝於這間樹屋擺放著器物的價值,但是利莫亞並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打算;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厚厚的並不透光的幕布——整間樹屋的前半部分幾乎是一目瞭然,除去擺放在房間地板上的古董外,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存在;即使是這些古董,也是因為大部分都是由他收集,才能夠令利莫亞有了一絲注意力。
無疑,整間樹屋能夠躲藏人的地方,只有那猩紅色夾雜著金色邊紋的幕布的後面;尤其是在他敏銳的雙耳中,一股悠長的呼吸正存在於幕布後,更加的令利莫亞肯定了之前那個心懷不軌的保鏢就在那裡——
「利莫亞,我們不要打擾那位保鏢先生了!」
看著利莫亞就要走向幕布,深知後面藏著的是芬格和昏迷保鏢的小道格一把拉住了利莫亞——雖然小道格不清楚芬格先生為什麼會突然的回到集市,但是他卻十分的清楚,既然芬格先生一聲不響的就回到了集市,那麼就絕對有著不想讓人發現的理由;做為一個令他感到尊敬的人,小道格自然會替對方保守秘密;更何況,對方才剛剛救了他一命;哪怕是面對的另一位救命恩人的疑惑,他依舊不想讓芬格先生被人發現。
因為,芬格先生的出現,無疑是為了救他;如果因為這樣,而讓芬格先生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那麼他絕對會不安的——至於面前的利莫亞?做為同樣的救命恩人,反小道格同樣不想欺騙對方。
我會在事後解釋的!
帶著這樣想法的小道格在拉住了利莫亞後,急匆匆的說道:「那位保鏢先生已經睡著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對了,現在宴會已經過去一多半了,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話,我的父親絕對會生氣的!利莫亞,你能夠送我回宴會的現場嗎?」
「好的!」
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的利莫亞,再次掃了一眼隔絕了他視線的幕布後,最終,點了點頭——雖然他可以肯定那個保鏢就在幕布後面,但是他巡夜的任務是保證宴會場所內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而不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至於那位保鏢為什麼會這麼做?
哪有管他什麼事?他的任務中保護的人選,可不包括這個本身就心懷惡意的存在;甚至在利莫亞的心底,他巴不得那個保鏢就此消失才好,省的他們千沼區人等待多年的希望出現什麼變故;當然,如果可能的話,對方身後的那個僱主也一起消失。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利莫亞知道這個是很美好的想像,尤其是從去探查的克索爾那裡得到了對方那個僱主的身份後,他更加的明白這次如果他不想那位嘉麗婭女士的計劃出現任何問題的話。那麼他就必須要瞪大自己的雙眼——對方在整支車隊內雖然不是領頭人,但僅僅只是次於幾人罷了;如果對方有什麼想法的話,只是簡單的說上幾句,就足以令原本的計劃出現不可未知的變故。
哪怕利莫亞相信以那位嘉麗婭女士的能力和聲望,這樣的變故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過去;但是做為已經等了足夠久的千沼區的人來說,即使只是一分一秒,也是難熬的——因此。即使是只有一分可能,他也要確保那位嘉麗婭女士的計劃順利的實施。
「道格小少爺,請扶好繩梯!」
從樹屋的平台一躍而下後的利莫亞,看著想要躍躍欲試的小道格。立刻的出聲提醒道——意外包括很多種,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因為對於自己過剩的信心而造成的;顯然,利莫亞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出現在小道格的身上;不論是對方的單純、善良,還是因為對方父親的聲望,都令他有阻止的理由。
利莫亞可不想在幫助對方逃脫了被殺害的命運。卻因為一時的意外,而在最後的關頭面對對方摔斷腿的結果——僅僅只是看到對方那種純粹外行人從高處躍下時的姿勢,利莫亞就知道這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會的!放心吧,利莫亞!」
小道格看著再次一個蹬踹就縱躍到樹屋平台上的利莫亞。當即,放棄了之前的動作——在剛剛經歷了一次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並且是他作為被害人的謀殺案;哪怕是小道格這樣滿腦子冒險幻想的年輕人,也不會做出這樣堪稱神經比鋼絲還要堅韌的存在。才能做出的誇張的事情。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轉移利莫亞的注意力——顯然,對於利莫亞的沉思,小道格完全的誤會了;不過,小道格的計策卻還算有效;當他注意到利莫亞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後,立刻如同平常進出樹屋時的模樣,爬到了繩梯上,緩緩的向下爬去。
至於再次利用利莫亞的同情心?
已經準備事後道歉的小道格,再次先在心底說了一聲抱歉。
「請注意自己的安全,小道格!」
與小道格並肩走向小樓宴會現場的利莫亞緩緩的說道,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帶上尊稱,而是如同朋友一般稱呼著小道格——在對一個善良的存在,經行忠告的時候,莫利亞並不介意以朋友的口吻來規勸對方;畢竟,這更加的容易令對方接受。
「你有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如果不想讓他們擔心的話,就應該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論是何時何地,都應該銘記家人才是自己最堅強的後盾,也是自己應承擔的責任!」利莫亞看著因為自己的言語,而陷入了思考中的小道格;繼續,講述著千沼區的男人們成年前就知道的道理:「小道格,你要記住逃避責任的是懦夫,魯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表現的則是莽夫!」
「我明白的,利莫亞!」
不同於以往面對自己父親的教訓時的敷衍了事,面對著利莫亞的目光,小道格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隨著年紀的增長,思想的成熟、閱歷的豐富後,一些事物的看法就會發生本質的改變;例如少年時對於父親的叛逆,但是到了中年就會變成對父親的敬佩以及對自己年少不知事的追悔莫及;這是一個成長的過程,除去個別極為特殊的存在外,這是每一個人都要花費極長的時間做為代價的經歷。
不過,某些時候卻能夠令這樣的時間大大的縮短——生死之間!
雖然小道格這次經歷生死只是在迷迷糊糊間,但是從最初的驚訝過後,小道格的內心中就是一陣陣的發涼——如果我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死去,那麼……
從心底湧出這樣想法的小道格除去本能的恐懼外,更多的則是思考——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去和父親商量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結果!
這樣在小道格看來,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想法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而且。更加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就這樣輕易的接受了這樣的想法——因為,在他之前感受到死亡,哪怕是模糊的死亡的概念時。第一個反應就是父親與母親怎麼辦?在有著這樣想法的支撐下,面對平時根本聽不進去的父親的勸告;此刻,也變得宛如母親的低語般,令他輕易的記在了心底。
「希望你能夠銘記,小道格!」利莫亞說著向著不足十碼的小樓指了指,然後徑直的一聳肩:「宴會的門口就在那裡,我這樣的人可不適合出現在你們這些大人物的聚會中;不過,明天的早餐。我會記得的!」
「那麼,明早見!」
「明早見,利莫亞!」
看著小道格順利的回到宴會的小樓後,利莫亞徑直的轉身向著小樓外的一處陰影走去——那裡是小樓外的一處暗哨;原本是由另外一個年輕人擔任崗哨。但是在發現了華爾的保鏢對小道格的惡意後,這裡徑直的被換成了克索爾;因為,除去克索爾這個並不次於自己的同伴外,交給任何的人,利莫亞都不會放心!
「利莫亞。這裡!」
伸出一隻手,克索爾衝著靠近的利莫亞示意著——借助著陰影與樹枝的遮擋,克索爾完全的隱藏在了這棵完全能夠將整棟小樓都盡收眼底的大樹的樹冠部;哪怕是以利莫亞的視力,在這樣的夜色中。除非是在五英尺之內,不然。他也沒有把握發現自己的這位明顯擁有與身材不符的隱藏技巧的同伴。
「那個叫華爾的傢伙,並沒有發對嘉麗婭女士的提議。而且還大為的擁護!」
在利莫亞也跟著跳上了樹冠內一根橫插而出的樹枝後,克索爾立刻向對方講述他看到小樓內發生的一切——善於隱藏的克索爾擁有著千沼區本地人內堪稱前五的視力,即使是遠處奔跑而過的一隻兔子,克索爾也可以輕易的分別出公母來;當然,蹲在樹冠內的克索爾並不具備能夠感知到整棟小樓內的聽力;不過,這對於曾經想托卡大叔學習過唇語的克索爾來說,想要得知小樓內的人說什麼,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個傢伙應該不會對嘉麗婭女士改造千沼區的計劃有什麼影響才對!」克索爾向著同伴也是好友的利莫亞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和那位小道格先生的仇怨,應該是私仇;而且很有可能是那個保鏢為了討好僱主而自作主張!」
「對小道格下手,就會影響到我們千沼區人等待多年的機會!如果只是延遲,我們或許還可以接受!但如果因為發生了什麼意外,令嘉麗婭女士徑直取消了原本的計劃,那麼我想我會發瘋的!」利莫亞面對自己的好友,沒有什麼隱瞞,逕直的訴說著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即使華爾這個傢伙和小道格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在這裡,只要我還存在,那麼不論是誰都不可以展示自己的仇怨,做出報復的行為!」
「任何有可能成為令嘉麗婭女士延遲或者直接取消計劃的存在,都是我的敵人!」緩緩的摸到了腰間叢林軍刀的利莫亞一字一句的說道:「而做為我的敵人,我將讓他感受到千沼區內我們承受的百倍的痛苦!」
「小道格的話,絕對不可能會出手了!華爾這個傢伙,就不一定了!」甚至自己好友性格的克索爾,逕直的問道:「所以,我們只要盯緊華爾這個傢伙就可以了!」
「不僅僅是華爾,還有任何和華爾有關的人,都要盯緊!」利莫亞再次看了一眼宴會中正與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士熱切交談的華爾,微微的瞇起了雙眼:「男女都是!還有他住的樹屋,我覺得應該再多添加一個暗哨!」
「托卡大叔不在,你就是頭,一切都聽你的!」克索爾聳了聳肩,然後,指了指正在和女商人交談的托卡,輕笑道:「你剛剛不知道,托卡大叔竟然還會窘迫呀!面對那些女士們的追問,托卡大叔的臉都紅了!」
「我想托卡大叔,肯定十分的想知道你的評價!」
「玩、玩笑,利莫亞你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吧?」
原本臉上還掛著暢快笑意的克索爾,瞬間,笑意就僵直在了臉上,他磕磕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好友。
「你說呢?」
利莫亞的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
「我幫你洗衣服、保養武器一周!」
「嗯?」
「兩周!」
「唔,我想我還是告訴托卡大叔的好!」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
「成交!」
……
樹屋內,手部劇烈的疼痛,令華爾的保鏢瞬間睜開了雙眼;嘴中的抹布,直接讓他本能的痛呼變成了嗚咽聲;而在他的視線中,一個洛薩胡的男子正站在他的面前,一臉的笑意。
ps頹廢上火了……臉上又出現許多的痘痘啊……淚目啊……
感謝慢飛的笨鳥588起點幣的打賞、四海飄泊的浪子200起點幣的打賞、sdicsn100起點幣的打賞、沉寂之森100起點幣的打賞頹廢再次鞠躬感謝所有支持頹廢的兄弟姐妹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