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蓋爾.諾斯德的資料,在成為海灣區大祭司時,盧提爾就曾經認真的調查過——溫和、大度,有著極強的協調各方的能力;至於有關對方的實力?雖然在成為諾斯德家族的家主之前就已經是月輝初階的強者了,但是或許因為家族事務的分心,蓋爾.諾斯德的實力並沒有再如同他年輕時一般出現突飛猛進;經過幾次教廷的私下查探,其實力不過才升了一級,達到月輝中階而已,基本上對於教廷是屬於沒有危險的那種。([])
畢竟,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從一個少年進入中年,人已經度過了自己最黃金的提升實力的階段,想要再提升,幾乎就是完全的憑借運氣了!
如同蓋爾.諾斯德,或許在老死前還可能再升上一級,達到月輝的高階;而一個快要老死的高階月輝級存在,對於教廷又有什麼威脅呢?——內心滿是不屑的想法令盧提爾的雙眼包含著蔑視,他望著遠處當年也曾經號稱天才的人物,嘴邊露出一個獰笑。
伸出自己的右手,盧提爾遙指著蓋爾.諾斯德,向著對方發出了挑戰——對於諾斯德家族的戰爭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的沒有必要再猶豫下去了,直接將對方的首領幹掉,然後快速的清理戰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在薩斯港還有著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對於好似金礦一般的薩斯港,能夠不放棄的話,盧提爾是肯定不會放棄的——將近一百萬的人口的循環體系,令教廷對於金普頓的需要也是實實在在的!
至於他是否能夠戰勝蓋爾.諾斯德?
摸著還剩下的一張卷軸,盧提爾信心十足;他有把握在對方應戰後的下一刻,就讓對方飲恨當場!
或許,那位大人看到薩斯港真正的繁榮後,還會賜下一兩張卷軸……
盧提爾憧憬著——對於那位大人的傳言有很多,雖然大多數都是嚴酷、狠辣、冰冷無情等令人膽寒的描述,但是在這些描述中還有一項。那就是大方!只要是信仰堅定,並且對教廷做出了貢獻的存在,都會得到那位大人毫不吝嗇的獎賞!
只要我這次做的足夠漂亮。那麼……
卡!
小指上,代表著為神奉獻一切的守律戒忽然從中崩裂出了一道細小的縫,然後,在下一刻就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著。瞬間就讓一枚純銀的戒指變成了碎片——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盧提爾滿是得意的表情一變,看著跌落在地面上的戒指碎片,盧提爾的臉色陰沉如寒冰一般,相較於之前遭受屈辱時的神情,此刻則更加的令人感到心底生悸!
因為這枚守律戒破碎的唯一含義。就是在薩斯港的教堂內的神像被摧毀了——在成為海灣區的大祭司後,重新將薩斯港教堂翻修過的盧提爾,擔心神像受損,特意的按照從書籍中得到的方法製作了這枚戒指;兩者之間不僅有著一定相互的連續,而且還能夠令神像更加的加固,不易損壞。
而現在這枚銀戒指變成了碎片,神像自然也是同樣的下場,而剛剛才被被加固後的神像自然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因為自然原因而受到損壞!
誰!是誰竟敢破壞神像!
盧提爾狹長的臉。此刻已經完全的扭曲了。那冰冷慘白的光芒就如同屠刀般,散發著陣陣死亡的氣息——對神的信仰,對於每一個從小在聖林區長大的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甚至是超越了親情與友情!
而在進入了宗教裁判所後,這種信仰更是會被根深蒂固到靈魂中!
生,是為了將神的光輝灑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死,也將坦然的回歸神的國度!
這樣的信仰會深深的烙印在宗教裁判所中每一個黑衣祭司的一言一行中。而對於某些狂信者而言,更是將這種信仰當做了自己今生的唯一——身為狂信者的盧提爾。自然也是毫不例外!
海盜!一定是那些該死的海盜!
幾乎是下一刻,盧提爾就找到了一個最可能的目標——除去那些膽大妄為的傢伙外,盧提爾實在是找不出相應的目標來;畢竟,薩斯港內的其它民眾,或許更加的喜愛金普頓,但是也絕對不會厭惡到進入教堂內,搗毀神像的地步!
我應該留守更多的人手!
悔恨瞬間侵蝕了盧提爾,為了這次順利的將諾斯德家族清除掉,他幾乎將薩斯港、蘭丁堡、法特內能夠調用的人手全部的調用了;除去一些護教騎士外,根本沒有留下多少人手——而護教騎士這種名義上的騎士,有多少的戰鬥力更大家心知肚明的。
該死!都是你的緣故!
看著遠處依舊站得筆直,從容調度一切的蓋爾.諾斯德,盧提爾心中的怨恨彷彿有了一個發洩口——如果不是因為要清除掉諾斯德家族,神像怎麼會被那些下三濫的海盜搗毀;而且以那些海盜的作風,在事後放一把火,那是絕對必然的。
一想到薩斯港內燃燒著的教堂,盧提爾整個人都彷彿感到天塌了一般——身為海灣區的大祭司,薩斯港教堂被燒燬,他有著必然的責任;哪怕他有著清除了諾斯德家族的功勞,但以那位大人的做法……
猛的一個寒顫從盧提爾內心的深處升起,不過隨即他就快速的搖了搖頭——不,不會的,只要我虔誠的彌補了自己的罪過!
想到這的盧提爾立刻抬起頭,對著遠處的蓋爾.諾斯德走去——薩斯港突然的異變,令他根本無法再按照原本好好羞辱對方一番後,再殺掉對方的美好想法施行了;必須要速戰速決的解決完對方,然後立刻返回薩斯港!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處置包括魯特在內的那些罪人了——火刑架,只有烈焰的灼燒才能夠洗清他們的罪過!
「盧提爾!」
伴隨著身後的一聲大喊,一股狠厲的勁風對準了脖頸而來,令剛剛抬起腿的盧提爾不得不皺著眉頭轉身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不過,當他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後,原本皺起的眉頭瞬間的舒展開來,神情中的不屑再次溢於言表——全身被繃帶包裹著的地方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甚至連最有力的右手臂也已經被吊在胸口。正剩下了左手拿著原本雙手使用的三叉戟。
鐺!
十字劍穩穩的架住了對方的三叉戟後,感受著從三叉戟上傳來的遠遠要低於估計中的力量,盧提爾不屑的神情越發的濃郁起來——
「蓋爾.諾斯德難道就想靠著你這種殘兵敗將來拖延自己滅亡的時間嗎?」
手中的十字劍用力向外一揮。立刻三叉戟就被格開,同時單臂握著三叉戟的索特爾整個人也不由倒退了一步;而這樣的情況,無疑令盧提爾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海神裔確實很強大,但是在我的光明之輝下不也飛灰湮滅了嗎?被諾斯德當做最終底牌的存在。現在還有幾分實力?哦,不、不,是我用詞錯誤;應該是能夠行動的還有幾個?」
「只要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海神裔,你們教廷想要統治海灣區的願望就永遠不可能實現!」
「是嗎?不過,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我們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更何況大地本身就是神賜予我們的容身之所;現在被我們這些神的子民代為管理,又有什麼不對?而你們這些瀆神的存在,也馬上就要在烈焰中去面對自己的罪業了!」
面對著衝上來的索特爾,盧提爾很輕鬆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就躲過了對方破綻眾多的攻擊;同時十字劍向後一揮;立刻原本就被繃帶包裹著的背部,頓時再次出現了一道超過了一英尺長,血肉分開,深可見骨的傷口——白色的繃帶在劍刃下四散分離,而還努力的纏裹在索特爾身上的繃帶則在剎那間就被血液染紅了!
啪!
後背的傷勢。令索特爾單膝跪倒在地。發出了沉重的喘息。
呼……呼……
每一個喘息都猶如一個破爛的鼓風箱般,雖然深長,但是卻非常的無力。
「只要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海神裔,我們的願望就不會被實現嗎?可問題是你現在還能夠站的起來嗎?乖乖的去死吧!」走到了索特爾面前的盧提爾拋下這句話後,逕直的舉起了手中的十字劍,鋒銳的劍尖對準索特爾的脖頸刺去——對於憂心薩斯港教堂的盧提爾而言。此刻整個諾斯德家族除去收割那位族長蓋爾.諾斯德的性命外,其它一切的行動都是多餘且浪費時間的;如果不是這個海神裔突然冒出來阻攔他的話。他根本不會理會。
至於對方如何出現的?
對於這些大家族喜歡在住宅內佈置密道,以備不時之需的習慣。盧提爾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完全不需要去驚訝。
嗤!
劍尖毫無阻礙的刺入了對方的**,但是相較於原本的目標,穿胸而過的十字劍令盧提爾一怔——對方在瞬間的轉過身,躲過刺向了脖頸的一劍,但是卻沒有再做更多的躲閃動作,而是徑直以自己的胸口撞上了面前的劍刃;以對方躲避的那一瞬爆發出的敏捷,盧提爾絕對不會相信對方是因為無力躲閃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好!
一怔過後的盧提爾當即就要鬆手後撤,但是一雙有力的手臂卻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死死的抱住了他——那種強大的力量,完全就不是一個身受重傷的海神裔該有的,簡直就是一個全盛時期的海神裔;不!比全盛時期的海神裔的力量還有強大!
下意識的晃動兩臂與肩膀的盧提爾,感受著對方猛的爆發出的力量,根據之前看到的海神裔的表現,立刻就有了準確的判斷——不過,準確的判斷並不能夠令一向認為思維縝密的他感到高興,心底的不安,讓他衝著死死抱著自己的索特爾大喊道:「放手!」
「只要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海神裔,你們教廷想要統治海灣區的願望就永遠不可能實現!」嘿嘿的笑著的索特爾重複著自己之前的話語,然後大聲的吼道:「而現在,我站著!基格,動手!」
早已經躲藏在一旁的基格,聽到索特爾的喊聲後,立刻毫不猶豫的衝了出來,對著抱在一切的盧提爾與索特爾跑去——在索特爾話音落下之後。盧提爾就已經看到了衝出來的基格;當然,更加吸引盧提爾目光的是對方身上那掛滿的手雷!
顯然,那些手雷絕對不是什麼裝飾品!
「放手!混蛋。給我放手!」
咯吱……咯吱……
盧提爾的怒吼聲中,力量激烈的碰撞令索特爾抱緊的手臂發出了彷彿要斷裂的聲音,但索特爾彷彿無所覺的,依舊死死的抱著對方——盧提爾非常的清楚。這個衝過來的諾斯德族人距離他不過三十碼左右,在這個距離內以對方的速度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如果幾秒鐘內無法擺脫面前這個死死抱著他的傢伙的話,他絕對難逃一死的下場。
將近二十顆手雷,就在眼前爆炸,盧提爾並不認為自己可以逃過一死;或許他心目中的那位大人可以。但他絕對達不到那樣的地步;因此,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明白了現在的處境後,盧提爾的手掌就摸到了腰間的卷軸袋內的唯一的卷軸上。
雖然手臂的肘部關節被鎖的死死的,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盧提爾的手腕的活動;手掌抓住卷軸,然後略微一抖,整張卷軸就完全的展開了——不同於之前那張卷軸,這張卷軸再出現的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然後一個無形的力場籠罩在了盧提爾的周圍。
能被盧提爾當做擊殺蓋爾.諾斯德的底牌,這張卷軸自然有著不凡之處——感受著對方有力的手臂一顫,以及眼前對方痛苦的神情,尤其是那個渾身掛滿了手雷的諾斯德族人抽搐的倒在了地上後,頓時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令盧提爾就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狂笑。
「這是真正的高階神術,雖然只是仿照內爆術而製作。無法達到既死的效果;但只要在這個範圍內,你每秒都會受到現在這樣的痛苦!當然。我並不會受到影響,而且這個時間並不長。只有八秒鐘,但是你還能堅持幾次?來啊,用你最大的力量!」
感受著對方手臂上再次湧出的力量,盧提爾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對於卷軸的信心,令他絲毫沒有在意對方會怎麼做;而且對方越是這樣的掙扎,就越能令他之前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內心感受到報復的快感。
「一個人不夠,再加上我們,怎麼樣?」
一陣低喝聲後,四道身影猛的越過了倒地後的基格,並且順手拿起了基格身上掛滿手雷的肩帶——在越過倒地的基格的瞬間,這衝出的四道身影明顯的一頓,顯然是受到了這力場的影響;不過相較於基格的倒地不起,出身海神裔的他們的體質無疑要強的多,僅僅是一頓之後,四人就來到了盧提爾的身邊,將那掛滿手雷的肩帶套在了盧提爾的脖子上。
「想要當英雄,你還早了兩年!」
四名海神裔死死的按住盧提爾後,其中一個海神裔一把連著十字劍帶著索特爾本人扔到了基格的旁邊:「帶著基格快點走!」
「你們!」
「和你的皮外傷不一樣!在之前的爆炸中,我們傷到的是內臟!就算不使用家族秘術,我們原本就重傷的身體,也根本挺不過去!不過,使用了家族秘術,能夠拉著一個大祭司陪葬的話,還是很值得的!」
四名海神裔中的一個坦然的笑著。
「好好的活下去,繼續保護著我們的家族,以海神裔的名義!」
「以海神裔的名義!」
轟!
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徹了全場,吸引了戰鬥中雙方的注意力。
「大祭司閣下!」
原本士氣如虹的教廷一方,看著盧提爾原本站立的諾斯德家族莊園的門口,全部都呆住了——四濺的血肉,不見的身影,都在向他們訴說一個殘酷的事實。
盧提爾大祭司被炸死了!
不少黑衣祭司不可置信的衝向了原本盧提爾站立的地方,但是面前越發清晰的破布、碎肉無疑令他們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碎。
「大祭司閣下,死了!」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喊聲,頓時,令整個教廷的隊伍變得大亂起來。
「固守陣地,不要追擊!」
看著大亂陣腳的教廷,諾斯德家族的族人們紛紛大喜過望的準備追擊,但是那中氣十足的喊聲,卻令所有人不解的停下了腳步,望向說話的蓋爾.諾斯德——雖然疑惑,但是出於對族長的信任,所有的諾斯德族人紛紛退後了原本各自的陣地中,等待自己族長的下一步命令。
「迪茲奧審判長,您難道還不打算出來嗎?」
蓋爾.諾斯德的目光看向了莊園的大門處,緩緩的說道,同時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對著身旁的管家打出了一個只有兩個人才能夠看懂的手勢;老管家立刻會意的消失在了一旁。
ps頹廢今天碼字的時候,忽然感到腰疼,是不是該吃點腰子補補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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