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珠又說:「哎呀,姐夫,你是不太清楚,那一時間,咱們這個小鎮就像是開了鍋似的,都說你們不對,你們不好。人們為啥會這樣?我也想了,就是有我姐說你們的壞話之外,還有你的大哥他們說你們的壞話,說他們自己的好話,更主要的是你爸也說你們的壞話,他說自己是被你們娘幾個給攆出來的,那還有誰不信的道理?」
肖海聽柳辰珠說的這些話,又是無奈又是傷心也夾雜著惱怒:「真是沒碰上好人哪,在這件事上,我們都傷心透了也苦惱透了,沒有辦法,都是親爹親媽的,對是盡心盡力地勸說他們公母倆嗎,勸不好,就總不能看著他們打死吧。」肖海說完,臉上的神情十分痛苦,他咬牙不說話了。
是啊,幾十年來,父母離心離德,同床異夢,吵鬧不休的情景,他怎麼能忘記呢。想起來,怎麼能不痛心疾首呢?過了一會兒,肖海稍稍平衡了一點兒,又說道:「只是暫時地分開,等過過勁兒就再回到一起,誰想到人家是別有用心,要用用我爸,但就是不明說,搞這麼個陰謀詭計,害得我們好苦哇。」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家裡父母的事,如果不是有大哥大姐的三姨的挑唆,沒有大哥大姐的作梗,父母就不會那樣了。這壞人,還不是外部的,都是家裡內部出的壞人!
柳辰珠點頭道:「你說的可是事實,這我明白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決不會做出格的事。」
肖海又說:「我爸也是糊塗得很,竟然也說是我們娘幾個把他給攆出去的,誰知道了,我爸他咋這麼說呢,你的親生兒女咋能做這種事?其實也不奇怪,我爸一輩子就和我媽分心眼,總是和我的大哥大姐他們一條心,他們說啥他就信啥,我咋這麼倒霉,攤上這樣糊塗的爹還碰上個這麼壞的老婆。哎哎,真是的,太不幸了。」肖海說完就不住的搖頭。
柳辰珠也很同情。她也搖頭歎氣:「可不是嗎?你們家,你們家的人都很不幸,你更是不幸,老天真是不公平,蒼天無眼哪。你父母不和分開了,這本來就很不幸夠鬧心的了。」柳辰珠說的是公正的話,說的也是事實,劉志斌和她的兒女們,就是不幸的很哪。
柳辰珠又說:「照理說,我姐姐她是你的老婆,她應該安慰你,幫助你,替你向外人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她卻不是這樣。她不但不安慰你,不替你說話,她竟然替你大哥哥他們說話,對你反而進行諷刺挖苦,還以此來要挾你。」是啊,不但父親糊塗,父親的三小姨子不好,大姐大哥心眼壞,就是自己的老婆,也不是個好餅,和自己離心離德,在自己的傷口上又撒把鹽,不是太倒霉了嗎?
柳辰珠見肖海不說話,滿面陰沉,她的心也很堵。柳辰珠接著說:「她當時在我面前就不少罵你們,說你們咋咋地,說的可難聽了,我都不能學了,真難聽。」肖海接著說:「你姐呀,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沒有安慰我,心疼我,她不做正面工作淨做反面工作,淨給我找麻煩。」
柳辰珠點點頭:「她呀,這點我比你還清楚。因為那時她不背著我呀,她那張嘴巴呀,一天到晚不幹別的,就是用來說你們家和你的壞話。當時,她的嘴就是不離你們家父母分居的事,不離說你們的壞話。」肖海沒好氣的說:「你說你姐,她是怎麼想的呢?你說你男人的壞話,說你男人家人的壞話,於你有什麼好處呢,家裡父母分居了,都夠鬧心的了,她還這麼整,真是怪物。」
肖海他真不明白,自己的老婆,竟然和自己不一起來面對現實,解決問題,反而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真是氣死人!當時,自己本來就很痛苦,煩惱,而自己的老婆又雪上加霜,自己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一想起那時的痛苦不幸,真是無法形容!
柳辰珠說:「我都無法想像,你們是怎麼過來的,你更是怎麼熬過來的。」
肖海搖頭不止,連連歎氣。是啊,父母的離心離德,吵鬧不休,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嚴重的後果哪?不只是心情痛苦,擔憂煩惱,還給自己一個畏懼和一個錯誤的意念。這個畏懼,就是自己有了家,有了老婆,不能像父母那樣離心離德,同床異夢,吵鬧不休,不能過父母那樣的日子。
這個錯誤的意念,就是對自己的老婆,就是求和不鬥,遷就容忍。自己和老婆結婚過日子到現在,幾乎不都是這樣的嗎?否則的話,那老婆怎麼到了這麼如此悖謬,如此猖狂的地步?肖海想到這裡,抬起頭來,看了看柳辰珠,又歎了口氣說:「父母這樣打打鬧鬧地一輩子,我都怕了,我就吸取了他們的反面教訓,對老婆遷就容忍,求和不鬥,把她慣成這樣,禍害無窮。」
肖海說到這裡,直打唉聲,像是後悔不迭。柳辰珠沒有說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肖海又說:「雖然我這樣,結果家裡也沒過好,也是和父母一樣,打打鬧鬧,離心離德。」柳辰珠看看肖海說:「姐夫,你說的這些,也不全是你的錯,你父母打一輩子,你是吃盡了苦頭,自己有了家,當然就不想像父母那樣了,求和不鬥,使我姐囂張跋扈,禍害人,這些,是你有責任,可是,我看,這不是主要的。」
肖海看看柳辰珠說:「你說什麼是主要的?」柳辰珠說:「要我說嘛,主要的是,你沒娶到好人,這人本身不好,我姐不是個善良之輩,歪蒯邪拉,心腸歹毒,再加上她的那個娘家媽,我大姨,也不是個好東西。不是說嘛,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肖海點點頭:「哦,你說的也是。可當初,我沒認為你姐這麼壞,她家鄰居老張太太在街裡碰見了肖蘭和肖霞,說了她和她家的不好,可我沒認識。家裡人都知道她不好,都不同意,就我自己同意哪。」柳辰珠說:「我姐那樣,這些年,你也沒看透她,可能今天我和你說了,你對她的看法變多了,她那個人,太會偽裝了,一般的看不透。」
肖海說:「最可恨的就是她的挑撥離間,我父母要是沒有她那麼裡外地挑撥,也不至於那麼糟糕。原來,我爸討厭她,不聽她挑唆,就是分居到我大哥家以後,齊霸歪一反常態,甜言蜜語地欺騙我爸,這才聽她的挑撥。」柳辰珠說:「這倒是她會說會道的,能欺騙人,但是,也有你大哥他們的因素,她才能興風作浪。」
肖海說:「這個,我明白,但現在不是說你姐的問題嗎?」柳辰珠說:「嗯,是的,我姐她太壞了,少有。」肖海說:「就是呢,她太能挑撥了,把家裡人挑個四分五裂,雞犬不寧。」柳辰珠說:「我姐是太能挑撥離間了,她不只是挑撥你家內部的關係,她還到外面去挑撥離間,破壞你們的各種關係。」
肖海很吃驚,他不清楚齊霸歪到家庭外面挑了誰。柳辰珠說:「她去過你們的鄰居家,什麼老齊家呀,老馬家呀,老關家呀,反正你家的左鄰右舍她都去遍了,她那嘴可會說了,就說你家怎麼怎麼不好,你家人都說誰家的壞話她都編造一番。那些鄰居以為她是你家的媳婦就都信了,和你家就疏遠了。」
肖海陷入沉思,然後,他說:「這個鄰居關係,我好像聽我媽說過。」柳辰珠又說:「她在街裡碰到了我肖蘭姐的同事,我肖霞姐的同學啦,她就說壞話,不認識的人她也說,她可真是的,太壞了,那張破車嘴,到處放臭屁,不說人話。」
肖海聽了這些老婆挑撥離間的壞事,真是越聽越氣憤,越聽越煩惱,他真想把那個壞老婆打個稀巴爛!柳辰珠見肖海的臉色很陰沉,滿臉的怒氣,知道他在想表姐干的這些個勾當,真是令人髮指。
柳辰珠說:「其實,你爸一去一小住,鬧的沸沸揚揚的,你大哥他們都有了興風作浪的借口,要是你爸去了你家,這啥事也都沒有了,你大哥他們也就沒啥著了。」肖海一聽這話,就說:「你說的這個,我當時都想到了,我姐也想到了,我和你姐一說,她蹦高不同意,她說,『上我這來,想吧,我還要看熱鬧呢。」
柳辰珠冷笑道:「她?可不是同意嗎,她都煩死你爸了,她真的幸災樂禍,看你家的笑話不說,她還從中挑撥呢。」肖海說:「那時候,你大姨父也參與去勸我媽了,讓我爸回家,大概是我爸找的你大姨父,還有那個夏中元,也和你大姨父一塊去勸我媽,但我爸一點兒錯都不認賬,我媽怕他回來不能好,就沒有同意我爸回來的。」柳辰珠說:「我大姨父,那也是為她姑娘才去勸你媽的,他哪裡有那個好心呢?我姨家,也沒個好人,你家沒碰到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