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說:「就因為齊霸歪不讓來,我怕她來捉鬧,我就很少來。媽他們呆在這兒的時候就是這樣。另外,齊霸歪還真挺歪,她總歪擓你們,她就和外人說你們這樣那樣的,外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怕連累你們,我就盡量不來。」
肖蘭就開導肖海說:「哥,那你可就中了她的詭計了。她就是用這個辦法來控制你,你不接觸我們,你自己哪能想得那麼開,那麼到?你又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你哪能有那麼多心眼兒?況且以前你又那麼信任她,對她好得不得了,哪能想到她那麼多花花腸子壞心眼兒?所以你就免不了吃虧上當。她倒是越來越猖狂了。」
肖海領悟道:「可不是咋地?我這個人太實惠了也就是太傻了,所以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肖蘭又看了看肖海:「哥,你看你都被折騰得啥樣兒了?」
肖海摸了摸臉:「我挺瘦吧?」肖蘭的鼻子一酸,把鏡子遞給哥哥:「你自己看看吧,都快成骷髏了。」肖海拿過鏡子一照,頓時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這是我嗎?」肖蘭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不是你是誰呀?你看看你都啥樣子啦?你看人家齊霸歪都和肥豬一樣了,看你簡直——」肖蘭說不下去了一個勁兒地搖頭。肖海直歎氣:「怎麼會這樣。我太傻了。」
肖蘭止住淚水:「哥,以後你可不要這麼傻了。你就是苦死了,不活了,齊霸歪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她那個害人蟲淨捉妖,她才不會上火見瘦呢。以後你也長點兒心眼兒,不要再上她的當了。啥事兒要想得開點兒,何苦自己作賤自己?遇事兒別淨想自己不對,也別只考慮別人怎麼看自己。要為自己活著別像是為別人活著。你要是為個好人活著也值得,偏偏是齊霸歪這樣的壞東西,也太不值得了。」
肖海他聽了肖蘭的一番言語,點了點頭:「蘭妹,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今後可不能那麼傻了。」肖蘭見哥哥明白了很多,也就高興了起來。肖蘭想起了什麼,就說:「哥,咱們捋捋有關元旦的情況吧。」肖海也贊同地說:「對,咱們是應該捋捋情況了,看看齊霸歪到底是什麼用心。」
肖蘭一件一件地捋:「事情的關鍵是黃福貴唬,還有病不能生育,還總和柳辰珠吵架,柳辰珠就產生了和他離婚的念頭。但是齊家不讓她離婚,柳辰珠就只好去自殺,不料卻讓你遇見把她給救了,她就沒死成。可她還可以去死,為什麼不去死了呢?」肖海看看肖蘭說:「我勸她不要再去尋死了,她答應了,所以就沒再去死。」
肖蘭又有疑問:「就算她聽了你的話不去死了,那她就消停了?什麼事也沒有了?就死心踏地和黃福貴過日子了,不對勁兒呀。」肖海說:「那她還能怎麼樣?一個女的,又沒依沒靠的,還能怎麼樣?」肖蘭還是有疑問:「不對不對,依我看,她的性格不像那麼省油,雖然我沒見過她幾回。這裡面好像是有什麼說道。」
肖海就疑惑地問:「那能有什麼呀?」肖蘭沉思默想了一會兒:「是不是齊家答應了她什麼或者用什麼辦法把她給壓服了?」肖海也想了想說:「也許吧,那會是什麼呢?」肖蘭又想了想,眉頭緊鎖:「元旦那天,齊霸歪慇勤賢惠是怎麼回事?不是把你灌醉了嗎?然後就發生了晚上不該發生的事,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內在的聯繫?」
肖海也產生了疑問:「是啊,這前前後後是不是有著因果關係?齊霸歪究竟想幹什麼?她想達到什麼目的?」肖蘭也是邊思索邊回答:「這些情況之間好像有邏輯關係。齊霸歪在元旦那天好像要促成,不,更準確地說,她是製造不該發生的事發生。」
肖海點點頭也說:「嗯,像,像。我是喝多了,可是她灌的我。醉之前和喝酒前我是清醒的,我都沒看見柳辰珠,柳辰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我記得是在飯桌上喝醉的,我怎麼跑到小炕上睡的我都不知道,一定是齊霸歪把我弄到小炕上的,以後的事我就更說不清了。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自己決不會要幹那種事情的,我不是那種人哪。我更不會對柳辰珠產生什麼邪念,我總是把她當成小孩兒,頂多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怎麼會有別的想法呢?」
肖蘭也點了點頭:」哥,我相信你說的話,我也相信你不會做出格的事兒。」
肖海又說:「那齊霸歪整這事啥目的?」肖蘭搖搖頭:「這個嘛,我也說不好。但是她可以利用這件事控制柳辰珠。」肖蘭看了看哥哥:「還有你,這是一箭雙鵰。」肖海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事發當天齊霸歪就說我和柳辰珠以後必須得聽她的,圍著她轉。從那以後,齊霸歪就常拿這件事來壓制我欺負我。說實在的我好難喲。我想那柳辰珠也和我差不多吧?」
肖海說到這裡,臉上現出憤怒的神情:「這個女人真是太狠毒狡詐了,我也真是受夠了,不能再和她過了!」肖蘭勸道:「這個問題嘛,你可要慎重,不要輕易地下結論。況且孩子們都那麼大了,能過就過下去吧。」肖海沒說什麼。
停了一會兒之後,肖蘭又說:「柳辰珠還生了一個男孩兒,怎麼那麼巧?」
肖海也說:「啊,我也奇怪哪。她為什麼要生下來不把他做掉?」肖蘭搖搖頭:「我也說不清。這些得去問柳辰珠。我想她什麼都知道。元旦那天你喝醉了,她不能喝醉。這事要真是齊霸歪安排的,事前得和她說,不可能倆人都不明白,只是她能不能說。」
肖海點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真得去問她,她能說吧?」肖蘭又搖搖頭:「未必。如果事先和她說了,必定對她有好處,也爭得了她的認可。她怎麼能說?這事對你沒有好處,你也不會同意,所以事先瞞著你,怕你不幹所以把你灌醉了,讓你在醉夢中去做,讓明明白白的柳辰珠和你配合。但究竟是什麼好處,咱就不知道了。這一定是對柳辰珠有很大的好處的,否則的話,柳辰珠也不會同意的。所以我說柳辰珠不會說的。」
肖海又點點頭:「嗯,你說的也是。不過,這事也束縛了柳辰珠,當天齊霸歪也說讓柳辰珠聽話呀?」肖蘭笑了:「這是柳辰珠的疏忽大意了。她只注意了答應給她的大好處,忘了她表姐的豺狼本性。她表姐可是翻臉就不認人的呀。」肖海又說:「怕她不說,那咱們就不問了?」
肖蘭擺擺手:「不,咱們還是問,死馬當做活馬醫。做賊心虛,她要是事先知道,她就不會那麼理直氣壯。必然會有點兒反應,比如說,她的神情可能會不自然,我們就可認定這事兒有沒有。另外,我們也可以做做她的工作,給她講明成破利害,揭穿她表姐的真面目。或許她能開點兒竅。實在沒效果,咱們也不搭啥。」
肖海點點頭說:「你說的倒也是。那她不會告訴她表姐嗎?」肖蘭想了一想:「她表姐都拿這事來要挾她了,她還會和她表姐一心一意嗎?放心吧,她不會說的。」肖海看了肖蘭一眼又說:「那咱們啥時去問?」
肖蘭想了一想說:「你不要去問,你和她不要接觸以免生事。要問啊,我去問。我看機會吧。」肖海急了:「你不要參與這件事,齊霸歪知道了,又該生事了,還不定說你啥呢。不行不行。」肖蘭笑了一笑:「我不怕她。我就不聽那個邪。我又沒干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麼?她愛咋咋地,沒關係。反正她不會說我好的,她越說我不好就越證明我好。」
肖海和妹妹這一段的談話之後,他的心裡,那憋悶得一絲縫兒都沒有的空間,開始了裂痕,他心裡那沉重如泰山壓頂的境況,有了好轉,就好像這座壓在心裡的大山,轟然地倒塌了,他覺得輕鬆了許多,精神上也有了振奮的感覺。
肖海想到這裡,他微微地笑了笑,這淺淺的微笑,都沒有逃出肖蘭的眼睛,肖蘭看到哥哥這種神態,心裡也開朗了許多,她說:「哥,你笑什麼,莫不是你心裡透亮了?」肖海的笑意沒有消失,他說:「你說的也是,我聽了你捋了這些情況,我感覺,我沒有過錯了,都是那齊霸歪搞的。」
肖蘭聽了肖海的話後,說:「這就對了,那不是你的過錯,你是被人愚弄的,你的本質是好的,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兒呢?可惜的是,你來我這兒,太晚了。」肖海聽了想了一想,忽然地大笑起來。肖蘭見哥哥這麼大笑,很是高興,看來,哥哥真是開心了,肖海看妹妹看著自己,就說:「怪不得齊霸歪不讓我來你這兒,我來,你一說,我心裡就開竅了,那齊霸歪不就得逞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