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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出逃的王妃 第64章:雲傲天,我恨你! 文 / 朱朱

    第64章:雲傲天,我恨你!

    輕羅怒不可赦,咬牙切齒的仇視著他,狠狠的道:「雲傲天,你算什麼男人?虧你還是堂堂的九王爺呢,這麼多人圍攻一個人,你不覺得丟臉嗎?雲傲天,我看不起你,鄙視你,你丫就是一仗勢欺人的混蛋,根本就不是個東西……」話未說完,喉嚨已被他大力的掐住,「呃……」血液上升,沖冒到腦尖,她頓時缺氧,呼吸不過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被侍衛們團團圍住的江楚然一見輕羅的狀況,頓時大驚,「住手!雲傲天,你不能傷害輕羅,你放開她!」心急之下,他「啊」的一聲連發狠招,像只斗紅了眼的獅子,一時逼得侍衛無法近身。

    雲傲天終於鬆手,輕羅咳咳的連連咳嗽,這才緩過勁來。雲傲天陰沉的看她一眼,朝侍衛們一抬手,眾人這才停手,然後如潮水般散開。

    江楚然此時已髮絲凌亂,衣衫撕毀了幾幅,看上去狼狽不堪,可看向輕羅的眸子卻出奇的清亮。他喘著粗氣正要朝上前一步,侍衛們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陰鷲的盯著雲傲天,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九王爺,今日無論如何,本王都要帶裴輕羅姑娘走!」言語鏗鏘,擲地有聲,毫不退縮。

    雲傲天低低的歎息了一聲,道:「江兄,你糊塗啊!這個女人,豈是你能要得起的?為了她,你不惜與朝廷作對,這樣做,值得嗎?」

    江楚然斷然:「值不值得,本王心裡有數,不勞九王爺費心!」

    雲傲天看著他良久,終於,才淡淡的道:「安平王爺江楚然接旨!」

    江楚然一怔,輕羅也怔住了,雲傲天,竟然還帶著聖旨來的?

    遲疑了一下,江楚然還是跪了下去:「臣,江楚然接旨!」

    雲傲天緩緩的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展開,聲音波瀾不驚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平王爺江楚然文韜武略,治理安平有方,朕心甚慰,特封安平王為一等公安平侯,世襲罔替!欽賜!」

    雲傲天將這道聖旨念了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一等公安平侯,這是王侯裡面最尊貴的,已經尊貴到了極致了,是所有藩王和侯爺裡面榮譽最大的,官銜最高的,而且世襲罔替,就連江楚然的祖上,也從未得過這樣無上的殊榮。皇上可說是對江氏一門恩寵到了極點。

    江楚然跪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雲傲天淡淡的道:「安平侯,還不接旨,叩謝皇恩?」

    本來是兩王爭一女的劍拔弩張,卻由這突如其來的一道聖旨,完全改變了局勢。江楚然心裡明白,這道聖旨,一定是雲傲天向皇上求的,其目的再簡單不過,就是用它來交換輕羅。安平侯,世襲罔替,這個巨大的誘惑,這一道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聖旨,像一座大山一樣,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接了,就得交出輕羅,不接,就是真的與朝廷決裂,公然抗旨了!一時間他的心裡百味雜陳,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明白這道聖旨意味著什麼,於是,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江楚然的身上。雲傲天盯著他,輕羅也盯著他,都在看他接下來有何反應。

    江楚然顫抖著,遲遲不接那道明黃色的聖旨。

    輕羅臉上露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看來,在他的心裡,她的份量,還是重過這道聖旨的。

    雲傲天冷眼看江楚然的表情,心裡面掠過一絲冷笑,他看著江楚然半響,忽然悠悠的道:「聽聞安平王的父親江老將軍是在戰場上英勇獻身為國捐軀的,可據本王所知,這其中卻另有隱情,江老將軍並非戰死沙場,而是遭奸人所害。也聽聞安平王這幾年來一直都在尋找真相,但一直無甚收穫。可巧,本王前些日子偶爾從一些舊人的口中得知殺害老將軍的兇手,不知道安平王有沒有興趣聽本王講講?」

    江楚然渾身一震,驀地抬頭,目光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向雲傲天射了過去,內心裡,卻如驚濤駭浪,久久翻滾不息。怎能叫他不震驚?世人都以為江父是戰死的,可只有他知道,父親死得是多麼蹊蹺。當年,鄰國趙國來犯,他隨著父親東征西戰,立下赫赫戰功。建安一役,父親作為主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作為先鋒出戰,眼看著勝券在握,卻突然傳來消息,父親暴死帳中,死因不明。為了不讓這個消息洩露出去影響軍心,他只有嚴令所有知曉內情的人一律封口,然後製造出父親依然穩坐軍中帳的假象,強壓悲痛,領兵上陣,打得趙軍潰不成軍。

    建安一役後,江楚然終於將父親「戰死沙場」的消息上報給朝廷,朝廷給予父親嘉獎的同時,命他接掌父親的帥印,繼續掛帥出征。不久,趙軍遞了求和書,兩國烽煙終於熄火。江楚然也因戰功卓著,被先皇封王,賜安平為封地,封為藩王。一晃幾年過去,先皇也過世了,當今皇帝登上大寶也已幾年了,江楚然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父親的死因,可一直都沒有線索。這件事情,也成了他心裡的心病,午夜夢迴,他常常跪在父親的靈前向父親懺悔,請父親原諒他的不孝,不能查出幕後的真相。如今,這樁糾纏了他幾年的,沒有幾個人知道的陳年往事突然由九王爺雲傲天的口中作為交換條件說出來,怎能不令他震驚莫名,心潮澎湃?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痛苦的神色,思索良久,他終於一咬牙,接下了那道聖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砰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輕羅的心裡碎了,她的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雖然他不知道雲傲天究竟在說什麼,也不明白江老將軍的死到底有什麼黑幕,但從江楚然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絕對重要過一切,包括她在內。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有備而來。雲傲天,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有誰會在這樣無上的殊榮名利的誘惑下不低頭的呢?有誰會在自己父親的真實死因面前裝作不在乎呢?如果是,那江楚然就不是江楚然了!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雲傲天將這句話可說是運用得恰到好處。也許在皇帝開出那樣的一道聖旨面前江楚然還有少許的猶豫,但比起父親之死的真相,所有的一切就成了浮雲。

    輕羅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雲傲天一揮手,侍衛們立馬全都退下了,輕羅也被他們帶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江楚然和雲傲天。

    走出房門的剎那,輕羅轉身,定定的看著雲傲天,忽然嫣然一笑,道:「雲傲天,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全身僵住。

    輕羅說完,無視江楚然那痛楚的目光,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她告訴自己,從今往後,自己的路,自己走,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三天後的大清晨,一輛精美華麗又大氣的馬車停在了絕艷樓的門口。

    輕羅被侍衛帶出,逕直上了馬車。沒有人來為她送行,江楚然沒來,江梅萼也沒來,就連引蝶和雲雀,都沒來。看來,雲傲天將消息控制得很好,沒有人知道就在今天,曾經轟動一時的名震安平的裴記女當家裴輕羅就要離開安平,被押赴京城了。唯一不同的是,輕羅沒有被綁在刑車裡,也沒有被弄成那日引蝶被綁縛法場的模樣,相反,雲傲天在這一點上並沒有虧待她,不但命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而且還讓她同自己一同乘坐這豪華的馬車。

    上馬車的時候,輕羅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切,心裡湧起了無盡的惆悵。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是這樣離開安平的,孑然一身,這般的孤獨,這般的淒涼,這般的落寞,甚至,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天色太早,只能看到安平灰濛濛的天,和光禿禿沒有人煙的街道,以及,無邊無盡的悲涼。

    將一滴淚迸回眼眶,她一咬牙,毅然轉身,彎腰進了馬車。

    「駕」的一聲,趕車侍衛一聲輕哧,馬兒揚起四蹄,馬車緩緩啟動,轔轔而去。九王府的近衛們都騎著馬,緊隨其後,一行人就像來時一樣,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遠遠的,一棵大槐樹後面,緩緩的步出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白衣勝雪,清俊出塵。他靜靜的站在那兒,望著遠去的馬車,如玉般的面孔閃過一抹複雜痛苦之色,攏在袖子裡的十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入了肉裡。輕羅,輕羅!他喃喃的念著,看著她就這麼眼睜睜的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他卻無能為力,那一刻,他只覺得轟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狠狠的爆炸開來,瞬間,疼痛散到了四肢百骸,疼得他彎下了腰來。

    馬車很快絕塵而去。這輛馬車是雲傲天從京城帶來的,他來的時候就是坐的這個。馬車很大很寬敞,就像現代的房車一樣,裝飾得也很華麗,兩邊的小窗口都垂著水晶流蘇,隨著馬車的行進顛簸,珠子相撞,會發出清脆的聲音,煞是好聽。馬車中間是梅花圖案的白玉案幾,上面擺著不少珍稀名貴的水果和糕點,有些還是這個季節吃不到的。左右兩側都是睡榻,鋪著厚厚的毛毯,還有繡樣繁複驚艷的錦被,可以靠著休息,也可以躺著睡覺。鎏金的車頂,爬著龍飛鳳舞的華美圖案,看起來大氣又貴氣,中間一顆鑲嵌著一顆大大的夜明珠,發出明亮的光芒,所以就算因為天冷車窗外面垂了厚厚的簾子,但還是可以照得整個馬車內亮如白晝。尤其是折射在那些水晶柱子上,愈發的顯得妖艷無比。更難得的是,馬車裡居然還有火盆,燒著旺盛的炭火,使得整個馬車裡溫暖如春,即使馬車是在寒冷的冬天的郊外行走,也依然讓人感覺不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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