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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出逃的王妃 第59章:羊入虎口 文 / 朱朱

    第59章:羊入虎口

    引蝶果然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沒把她的秘密洩露出去,一切都風平浪靜,日子像往常一樣進行著,婚禮也在有條不紊的籌備著。

    距離大婚之日的倒數第七天,一向少雪的安平居然飄起了鵝毛大雪,經過一個晚上的紛紛揚揚,地面上早已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到處都是白花花的,樹上枝頭綴滿了白雪,根根瓊脂,樹樹銀花,好一個粉妝玉琢的世界。

    輕羅正帶著引蝶和雲雀在打雪仗,個個玩得不亦樂乎,小臉蛋兒凍得通紅,搓著手在跺腳。這時一位自稱是王府侍衛的上門求見,說王爺在絕艷樓宴請貴賓,邀請未來的王妃娘娘前去作陪,還說轎子已經停在了裴記門口,請裴姑娘整裝上轎,前去絕艷樓。

    輕羅蹙了蹙眉頭,問道:「是什麼客人啊?從哪裡來的?」來頭這麼大,不僅王爺要親自宴請,還要她這個未過門的王妃娘娘也去作陪?這人好大的架子啊!莫非?她額際一跳,忙道:「是不是從京城來的?」

    侍衛躬身道:「這個屬下不清楚,娘娘去了便知。」

    這就奇了,如果是京城那邊得到了安平王爺大婚的消息,派了人過來道賀,那也應該先去安平王府宣旨啊,皇帝肯定是會有一道恭喜之類的旨意,畢竟江楚然是藩王的身份,不容小覷。可是這貴客怎麼先不去王府,而是選了絕艷樓這麼一個風花雪月之地呢?

    她正疑惑著,侍衛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好像聽王爺的近衛燕青說,來人是王爺私交甚好的朋友,聽聞王爺大婚的消息,特地從外地趕過來的……」

    輕羅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就好了,既然是江楚然私交甚好的朋友,必然也是附庸風雅的名士風流,那在絕艷樓擺宴就無可厚非了。但凡文人雅士,不都是喜歡去那些風花雪月之地麼,美其名曰陶冶情操,實際上還不就是尋歡?想必江楚然讓她前去,也是想告訴別人,他現在已經是有老婆管著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瞎混了吧。一念至此,她不禁抿唇一笑,道:「你先在外面候著,我去換身衣服,速速就來!」

    「是。」侍衛應著退下了。

    輕羅進了內屋,換了套看起來素雅但又不失高貴的粉色雲水煙裝,裙角繡著叢叢荊棘梅,點點嬌俏的紅點綴在粉色的輕紗一般的裙裾邊,隨著輕盈的曼步步步生花,看起來好看極了。因為天冷,雲雀再在外面給她披了件厚厚的狐狸毛的大氅,像披風一樣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很是暖和,雪白的領子翻捲起厚厚的狐狸毛,裹著她一張巴掌大的嬌俏的瓜子臉,襯著那雙黑白分明靈動慧黠的眸子,愈發顯得整個人輕靈脫俗,清麗無雙。對著鏡子滿意的一笑,輕羅雙手握著一個厚實的類似於手套的暖爐子就出了門。

    外面天很陰沉,冷風刺骨,刮得人生冷。王爺府的精美大氣的轎子已停在裴記麻辣燙的門口,四個轎夫恭候在那兒,個個都凍得鼻尖紅紅的。侍衛垂首候在門口,看到輕盈俏麗粉白相間的輕羅出來,只覺眼前一亮,頓時陰暗的天都變亮了似的。他不禁暗暗的點頭,王爺的目光果然不一般,這女子不打扮的時候已經很美了,這一打扮,更是美塞天仙,尤其是那份氣質,清麗脫俗,不似人間所有,難怪王爺這麼為她著迷。

    心裡這麼一想,語氣就更恭敬了:「娘娘,請!」

    輕羅皺了皺眉,「我還不是你們的娘娘,就先叫我裴姑娘吧。」

    侍衛笑了笑,不置可否。

    輕羅上了轎子,前往了絕艷樓。絕艷樓本是楊媚兒的地盤,自從楊媚兒死了之後,絕艷樓被封了一段時間,經過了徹底清理,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變成了一個高檔次的藝苑,不再是一個殺手組織。重新開張後的絕艷樓生意依舊紅火,客似雲來。這還是輕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同於真正的青樓那般的鶯聲燕語不絕於耳,香氣脂粉漫天散飛,今天的絕艷樓顯得特別安靜,但進去了,才發現裡面佈置得頗有詩情畫意,前面兩層樓上下都是一間又一間的房間,房門都緊閉著,看不到裡面的風景。後面是一個一個的小庭院,隔開了來,相對獨立自由,每個小庭院都佈置得頗有特色,而且都起了不同的富有詩意的名字,就像紅樓夢裡的瀟湘館,一樣。因是冬天,水榭裡空空如也,只有池中殘荷在寂寞的凋零,但院中卻是樹樹紅梅競相開放,枝頭堆滿了皚皚白雪,紅白相間,形成一幅極富視覺效果的絕美畫卷。風一吹,雪粒簌簌,抖落了一地。

    輕羅回頭問侍衛,「王爺在哪裡宴請客人?」

    「回娘娘,在吟袖閣。」侍衛恭敬道。

    輕羅詫異的看他一眼,他怎麼還叫自己娘娘呢?不是叮囑過不讓他叫了嗎?而且,這侍衛看上去好眼生,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疑惑,既然是江楚然差人來請她,那也應該是王府的總管毛峰或者是他的貼身近衛燕青啊,這個人,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呢。

    正疑惑著,那侍衛催促道:「娘娘,王爺就在吟袖閣裡恭候娘娘!」

    既然來了,就先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輕羅壓下心裡的疑惑,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的,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吟袖閣。吟袖閣外站著兩排侍衛,個個腰板挺得筆直,見了她,都躬身行禮,口稱娘娘。輕羅有些詫異,怎麼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娘娘,請!」領她來的那個侍衛做了個請的手勢,並且慇勤的替她打起了厚重的簾子,輕羅只好略微彎腰,走了進去。

    從冰天雪地的外面進入了點著熏香,燒著暖爐的屋子,立馬就感覺到暖和了,馬上有下人過來幫她除去大氅,輕羅鬆一口氣,搓了搓手,定睛一看,安靜的屋子裡擺著一桌酒席,上面擺滿了山珍海味,偌大的餐桌旁,只側對對著她坐著一個男子,身著地雲龍紋緙絲錦袍,下擺繡著山石海水紋,繡樣繁複華麗,衣飾華美無比。只一眼,便覺此人身份尊貴不同凡響,定是來頭不小。

    輕羅只匆匆瞄了一眼,便覺得不對勁。不是說江楚然宴請客人嗎?怎麼只看到貴客,沒看到江楚然?她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道:「請問你是……?」

    錦袍男子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只見這又是美男一枚,容貌竟與江楚然不相上下,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黑黝黝的眸光深邃似海,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唇,唇角微微上揚,給人一種傲慢的感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線條如刀雕斧鑿一般,每一處都透露出迷人的氣息,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逼人的貴氣,只要他坐在那裡,就算不說話,都能讓人感覺道那種無與倫比的雍容氣度和淡定自若的沉穩大氣,那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如果說江楚然是一杯香馥馥的清茶,有股子月白風清的淡雅極致,給人如微風拂面的感覺,那麼眼前這貴氣逼人的男子,則是一壇甘醇的陳年老酒,濃烈而又厚重,容易讓人情醉,也容易讓人心碎。

    輕羅怔了一下。按理說,看到這樣俊美絕倫的美男子,應該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可輕羅卻覺得很不舒服,這些天越來越不安的感覺又重重的湧上心頭,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這錦袍男子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可她分明又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所以她心裡很是惶惑。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找領她來的侍衛,不安的道,「王爺呢?你不是說王爺在這兒嗎?」

    那侍衛朝錦袍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對她微微一笑,「娘娘,這不就是九王爺嗎?」

    「九王爺」這三個字猝不及防的竄入了輕羅的耳朵裡,瞬間像一顆炸彈,炸得她頓時魂飛魄散,腦海裡一片空白。難怪她會覺得似曾相識,原來是他!居然是他!那日在九王府,她只見過他的背影,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的正面模樣,所以,這第一面,她才沒有認出來。

    可是,九王爺,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怎麼會,和江楚然是朋友?怎麼會?怎麼會?

    她腦子裡迴盪著這麼多的「怎麼會」,笑容還僵在唇角,可大腦的思緒卻在慢慢的開始回復,心裡如驚濤駭浪,久久不歇。

    九王爺雲傲天看著她,眸光深邃無比,他的唇角微微往下一抿,邊讓人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涼意。他微微瞇起好看的眼睛,所有所思的看著一臉蒼白的輕羅,淡淡的道:「怎麼,半年不見,玉妃你就不認識本王了嗎?」他的聲音雖輕,可聽在輕羅的耳朵裡,卻如天邊的滾石,在她的耳朵邊轟轟而過。

    明白了,難怪那名侍衛面生,難怪守在房間外面的侍衛她都不認識,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安平王府的侍衛,他們是九王府的侍衛。難怪領她來的那名侍衛堅持稱她娘娘,因為他認出了她就是九王府的玉妃娘娘。雲傲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借江楚然的名義,把她從裴記騙到絕艷樓來!只怪她自己大意,也沒多問幾句,就這麼輕易的來了!這真是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啊!她只得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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