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一幕幕的畫面
煙雨樓，清荷，小鶯……
這些都是好久遠的記憶了，久遠到，她幾乎快要想不起來了。可是明明只過了一年多而已，可是如今想來卻好似隔世一般。
「到了，還記得這裡嗎？」仇萬劫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雲舟環顧四周，記憶裡的溫暖，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記得！當然記得！這是那個懸崖，那個山洞裡面有溫泉，溫泉旁有一顆梅樹，梅樹下有暗道，可以直通煙雨樓……」
一幕幕的畫面在腦海裡閃過，這個地方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甜蜜的，酸澀的，朦朧的，炙熱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還會一起回到這裡。
仇萬劫攬著她的纖腰，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的耳後，這種感覺，曖昧，而溫暖。
「在這裡，我曾經教你輕功。」
雲舟點頭，笑的有點壞，道：「是啊，在這裡，我第一次吻你。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就暈過去了，應該你把我弄暈的吧？」
「呵呵，是，我把你弄暈的。」仇萬劫想起當初的事情，忽然覺得很好笑。
雲舟轉過身，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道：「為什麼要把我弄暈？」
「咳咳……」仇萬劫有點兒尷尬，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我對你沒什麼邪念，完全是很自然的把你當成一個小徒弟，一個後輩。你想啊，我為人師表，可是卻被自己的小徒弟給親了，我多尷尬啊！所以我就把你弄暈了……」
雲舟的大眼睛瞇成一條縫，壞壞的看著他，將聲音拉的老長：「哦！我說呢！可是沒想到你這個厚臉皮的臭師父竟然也會不好意思，『為人師表』是嗎？那你怎麼還會把你的小徒弟拐上床呢？」
仇萬劫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一手捏上她圓潤的臉蛋，道：「你個小東西，說話怎麼這麼口沒遮攔，我什麼時候把你拐上床了？」
「就是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嘍！不然的話是誰每次都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啊？難不成不是你？」
仇萬劫握緊了她的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也不是我。」
「什麼？」雲舟聽得糊塗。
仇萬劫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小徒弟啊，真是太傻了。你怎麼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白在我身邊待了那麼長的時間。」
雲舟不說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他這話什麼意思？自己相信他有什麼不對嗎？
「還記得嗎？你去洛陽之前，我對你說，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我的秘密，我最大的秘密！」仇萬劫的臉色有些沉重，好害怕她知道真相之後會接受不了。可是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瞞她了。她應該有權知道的。
雲舟點了點頭，她記得是有這麼回事。她的心裡有點兒打鼓，其實她已經有點兒猜到他要說什麼了？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她不是沒有發現過蛛絲馬跡，可是直覺上，她選擇相信他！
無論真相是什麼，他都是愛她的，他的本意絕對不是傷害，也不是欺騙！
也許她的相信來的有些盲目，而是她就願意這樣相信著。
仇萬劫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二十幾年來，他從未如此緊張過，可是現在，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好幾倍。
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掌，他將手指，放到了自己的臉側，人皮面具被緩緩的撕開……
仇萬劫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雲舟也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輕狂桀驁的眉眼，讓人辨不清喜怒的幽深鳳目……
一張華美而高貴的俊臉展現在雲舟面前！
「是你……」雲舟的聲音平淡，沒有他意料之中的驚詫，反而鎮定的出奇。
丟掉了那張人皮面具，仇萬劫，不！應該說是廉王，是楊霆鈞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小舟！是我，一直都是我！為什麼你這麼安靜，為什麼你不質問我？」
雲舟淡淡的看著他，笑容很是安靜。
他以為她會吃驚，她會哭鬧，她會大罵他為什麼騙自己！
可是結果卻是，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笑！
雲舟的手輕撫上他的臉頰，眼神有些疏離，手指觸碰到他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她的撫摸他整個臉頰，面容。
「廉王……我早就知道仇萬劫可能還有另外的身份，也想到了那個身份一定是尊貴異常的，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仇萬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雲舟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一直都不願多想，可是那也並不代表我懵懂無知。我在等著你自己告訴我，結果你真的告訴我了。」
見她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仇萬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有太生氣。你不生氣吧？如果生氣的話你可以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千萬不要憋在心裡，也千萬不要和我算後賬，更不許賭氣不理我知道嗎？」
看著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雲舟忽然笑了起來：「誒呦？這還是那個輕狂桀驁不可一世的廉王殿下嗎？這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殺人不眨眼的絕冥宮主仇萬劫嗎？」
聽她如此取笑自己，他也笑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現在見你不那麼生氣，我總算是放心了！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廉王殿下，也從來都不是什麼絕冥宮主。我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深愛著你的男人……」
雲舟被他這幾句話哄得眼圈都紅了：「沒想到你說起甜言蜜語來這麼好聽！哼，平時肯定都是哄王府裡那幫女人練出來的吧？」
仇萬劫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真惱了，本來這句話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沒想到這個小醋罈子竟然這麼厲害！剛剛知道他是廉王，就馬上想到了廉王府的那幫姬妾！
「天地良心！我從來都沒對她們說過這些話，平時都是她們哄我，哪裡用得著我去哄她們！天上地下，我從來都只對你一個人說這些真心話。」仇萬劫捧著她的小嘴，狠狠的親了幾下。這次的話是真的在哄她了。
雲舟笑了，笑得有點苦澀。眼淚，不自覺的淌了下來。
仇萬劫捧著她的臉，去舔舐她的淚滴，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哭？」
「我不想和人共事一夫……」雲舟含淚，嘟著小嘴抗議。
仇萬劫一臉的了然：「呵呵，原來你還擔心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你這麼個醋罈子，能容的下別的女人才怪，還好我早有準備。」
雲舟詫異，忽然覺得一個涼涼的方形的東西被塞到了她的手裡。
藉著漫天的星光，雲舟低頭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這是鳳印？」
「對！這就是鳳印！」他眉眼含笑，看著她那雙大眼睛因為吃驚而瞪得更大，心中覺得好笑。這禮物是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他就是要把這最珍貴的禮物送給她。
雲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這……這不是皇后才有的嗎？這個是真的？那皇后怎麼辦？」
仇萬劫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嚴肅道：「這個鳳印如假包換，至於宮裡那個皇后，她從來就沒得到過鳳印，這是我父皇早年送給我母妃的，我母妃又給了我，今日我把它作為生辰之禮送與你！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做上那個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最尊貴的位置！」
這是他在向自己承諾，他許她皇后之位？
「這禮物會不會太貴重了？」雲舟有些遲疑，其實她從沒想過做什麼皇后，但只是因為他想做皇帝，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幫助他。可是她卻忽略了，皇帝都是有佳麗三千的。而她，卻是根本不可能和別人分享丈夫的。
仇萬劫捏了一下她的小鼻頭，道：「是很貴重，但是唯有這份禮物才配的上你，喜歡嗎？」
雲舟點了點頭：「嗯，師父送的我都喜歡。」她可以不喜歡嗎？其實自從遇見了他，她的命運早已不受自己控制，一切都因他而改變。
仇萬劫見她那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笨徒弟，鳳印都給你了，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呢？」
雲舟有些懵懂，茫然的望著他。
仇萬劫歎了一口氣，道：「不開竅，真笨。這鳳印代表著後宮中至高無上的權利。我府裡的那些女人與我來說多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她們對我也沒什麼真感情，無非是為了權勢而已。她們不是什麼善人，你也無需留情，鳳印在你手上，權利在你手上，你想怎樣就怎樣！明白了嗎？」
雲舟遲疑著點了點頭，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可是又不好意思再問，於是只能低聲的呢喃道：「你是說讓我用這鳳印的權利除去那些女人？是這樣嗎？」
仇萬劫看著她笑：「總算是明白了？有些事情我好親自出面，但是你可以放手去做，反正有我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用怕！而且我想你保證，從今日開始，我再也不碰那些女人一下，好不好？」
呃？他又再對自己承諾？可是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擔得起他如此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