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最後的戰爭(二)(結局)
肖旭的第一劍直接刺向了我,其他人眼睜睜的看著那柄劍裡我越來越近,都一臉焦急的衝我大叫,讓我快跑。可是這一刻,我根本沒有打算逃跑。
「鏗」的一聲,肖旭的劍被挑開了。等我定睛看過去的時候,李奉已和肖旭斗在了一起,可惜,李奉原本的傷還沒有痊癒,和肖旭打時還略微處於弱勢。
在兩個人打鬥的時候,蕭軍已經放慢了速度,但是要攻上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是你幹的?」冽看著我問。
我瞥開眼睛,躲開了他的視線,輕輕的點了點頭。
突然,就聽李奉悶哼一聲,被肖旭一掌打飛了,立刻,後面的蕭軍又出現了騷動,開始前進。眼見著蕭軍已經越來越近了,我一皺眉,將哨子掏了出來。隨著尖銳的哨聲的響起,兩軍突然都慢慢的靜了下來,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剛剛你幹了什麼?」肖旭看著我一臉緊張。
我看著他微微笑笑,抬眼看向空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將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遠處的空中出現了幾個黑點,並在慢慢靠近中。
「是西楚的血鷹。」北蕭的軍隊裡立刻有人驚叫。
「血鷹?」肖旭緊皺著眉頭看向我,依然不敢相信:「你怎麼可能請來西楚的血鷹呢?」
我完全沒有理會他,轉注的看著空中的那五隻巨大的鷹,每一隻鷹的背上都站著一個一襲黑衣的秀麗女子,五張臉,一模一樣,都是易容過的,她們就是西楚最厲害的特種部隊。為了讓血鷹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挑選的都是女子,而且都是精英。
那些纖細的身影漸漸靠近了,然後都一把扯開背上的包著的巨大包袱,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巨大的黑影從蕭軍頭頂一掠而過,細小的粉末幾乎沾滿了所有北蕭士兵的全身。
肖旭抬起自己的手聞了聞,看著我問:「這是什麼香味?」
我看著他,張大了嘴巴一字一字的說:**香,送你去見閻王的。
肖旭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的,仰頭一陣大吼:「來人是西楚血鷹的哪一堂?」
血鷹飛了會來,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著,原本處在最中間的那個立刻飛了出來,衝我微微微一笑後,看著肖旭道:「前血鷹朱雀堂堂主,鬼宿。」
北蕭的老將軍寧將軍騎馬跑了上來,看著鬼宿拱手說道:「我們跟西楚並沒有什麼矛盾,我們也曾問過貴國攝政王的意思,攝政王也明確表示不會插手,不知鬼堂主為何要擅自出手?」
鬼宿挑了挑眉道:「我想寧將軍似乎搞錯了,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已經不再屬於血鷹了。」
寧將軍頓時糊塗了:「那為何……」
「前不久,攝政王殿下的義妹清泠郡主大婚。」鬼宿笑道:「我們五個已經做為攝政王殿下為清泠郡主的嫁妝轉送給了清泠郡主,所以我們現在的所為都與西楚無關了。現在我們只聽令於清泠郡主。」
「什麼清泠郡主,從來沒有聽說過。」肖旭不耐煩道,眼神突然從我臉上一掃而過,頓時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是你?」
我笑著微微的點點頭,當初跟楚大哥借的兵確實有效。想到這兒,我又擊了兩下掌,五隻巨大的血鷹立刻沖空中降了下來,扇起了巨大的風。立刻,北蕭的軍隊就開始慢慢往後退了,連我胯下的馬也一時沒有沒辦法抵擋這巨大的旋風,開始往後退。
模模糊糊間就聽齊希冽一聲大吼:「後退。」
隨後,我就驚訝的發現,齊軍已經開始慢慢的後退,麻醉藥的藥效已經過了?
就見齊希冽的嘴角邊勾起一絲篤定的笑容,看著前方的寧將軍道:「寧老頭,你也太小看我們了,以為一劑小小的麻醉藥就能毀了東齊,作夢吧。」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剛剛是假裝的,我真的很佩服他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很快,一陣巨大的嗡嗡聲由遠及近了,血鷹們立刻重新升到高空中,與地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除了鬼宿,她還小心的停留在半空中保護著我。
我立刻向齊希冽伸手示意了一下,他看著我一頭霧水,邊指揮著齊軍往後退邊問:「那是什麼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從北蕭軍隊的後方發出了淒慘的叫聲,黑壓壓的殺人蜂如泰山壓頂般侵襲了過來。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我頓覺渾身開始發冷,這麼多人都是間接的死在我的手裡的,這麼重的殺戮,一瞬間,全都重重的壓在了我的身上。
齊希凌一見情況不好,早就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剩下的那些東齊的援軍,有一部分已經被李奉悄悄的轉移到了後方,而另外一部份,沾染了那些香料後,就在頃刻間,已經被殺人蜂群吞噬了。這片戰場已在瞬間變成了修羅地獄,到處了慘叫聲,連我們這邊的士兵,又一些已經開始往回跑了,生怕一不小心被波及到。
我立刻讓鬼宿在兩軍之間撒下了驅蜂香,再加上我前幾日整日待在軍中,幾乎所有士兵的衣服都已經用驅蜂香泡過了,就連每一匹戰馬,都用香水洗刷過,雖不能說是萬無一失,只少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
肖旭原本就站在北蕭軍隊的最前方,這會兒還沒有被波及到。看到他策馬狂奔,馬上就要越過那道防線了,我立刻向鬼宿示意了一下,鬼宿心領神會,俯下身輕輕拍了拍血鷹的腦袋,血鷹立刻下降,俯衝向肖旭,然後伸出銳利的爪子,一把抓住了肖旭,往蜂堆裡扔去。
肖旭驚慌的破口大罵,同時一揚手,將一枚暗器打了過來,一下子紮在了我騎的馬的馬屁股上。我的馬立刻受了驚,突然衝了出去,逕直往蜜蜂群裡跑去了。
齊希冽驚叫道:「快,清清,跳馬。」
我剛有動作,突然就感覺到脖子上被什麼東西纏住了,隨後正個人開始往前飛去,抬眼看去,就見肖旭緊握著手中的馬鞭,狂傲的笑道:「有你做墊被的,我就算死也值了。」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吞噬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蜂群,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就感覺到整個人鑽進了一個蜂窩裡,到處都是嗡嗡聲,渾身上下一點一點地劇痛開始彙集,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就聽到幾個不同的聲音在吼著,至於在吼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清了。
看著頃刻就消失在殺人蜂中的身影,齊希冽瘋狂的想要衝進去救人,卻被齊希凜死死的抱住,動彈不得。看到蜂群後即刻趕過來的傅南天和暗鷹正好看到了那個身影消失的剎那,傅南天從暗影那邊一把奪過剩餘的驅蜂香就想要立刻衝進去,突然看到遠處空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靠近,立刻揚起手大聲叫道:「幽蘭,在這邊,幽蘭。」
已經將自己包在細紗中的幽蘭向下掃了一眼,纖眉頓時皺的更緊了,早在發現谷中的殺人蜂大批大批地消失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預感會出事,可怎麼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幅情景。
向周圍掃視了一眼,幽蘭又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個始作俑者竟然不在,難道……
當她看到傅南天一臉驚慌的時候,幽蘭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立刻一頭沒入蜂群中,在黑暗搜尋著。在濃郁的香味中,她總算找到了熟悉的那一抹香。立刻當機立斷,將那個人從蜂群的噬咬中拉了出來。
當看到那兩個人影出現在空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鬆了一口氣。
可是,幽蘭一摸懷中人的脈搏,那絲微弱的跳動已經越來越弱了……
夜已深了,齊希冽跟往常一樣回清泉宮休息。
「皇上,你來了。」書兒看到齊希冽,逕直從寢宮裡退了出來。
齊希冽鬱鬱的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人兒,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上床躺在了她的身邊,輕輕抱著她,在她耳邊喃喃道:「清清,都已經睡了這麼久了,你是不是也該醒了,母后已經跟我吵過好多次了,子嗣、子嗣、子嗣,我都快被煩死了,連凜那小子也跟著使壞,快點醒吧,好不好?都睡三年了,也該醒了吧,要不然我每天都會這樣炒你的?清清……」
看著身旁依然毫無動靜的軀體,齊希冽依然不肯放棄。三年了,雖然從殺人蜂的手中將她的命搶了回來,可是,卻讓她陷入到無盡的沉睡中去了,即使申神醫和幽蘭想盡辦法都沒有成功。
「皇兄,還在看奏折啊。」勤政殿的門突然開了,齊希凜悠閒的走了進去,笑道。
齊希冽抬頭掃了他一眼,直接了當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已經不打算再選妃了,你還是讓母后不要在白費心機了。」
一見自己的目的被準確的點破,齊希凜立刻改口道:「什麼啊,我這次可不是來當那種吃力不討好的說客的,好久沒跟你在一塊兒喝酒了,所以想跟你喝一杯。」
齊希冽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真的?」
「那當然。」齊希凜一幅大義凜然道。
齊希冽低頭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硃筆,答應到:「那好吧,不過不能喝太晚,我還要回清泉宮陪清清的。」
「知道了,知道了。」齊希凜連連點頭,心中卻暗自一喜,如果今天還搞不定,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他還想好好過幾年逍遙日子呢。
幾杯酒以後,齊希冽就感覺自己不對勁了,渾身竟莫名其妙的燥熱了起來:「凜,你幹了什麼?」
齊希凜一見計劃成功,一把抓住齊希冽將他拉上了床,同時向外大叫一聲:「把人送進來。」
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只披著一層薄紗的女人向自己靠近,齊希冽一把揪住了齊希凜的衣領,怒道:「臭小子,你在酒裡面下了藥。」
齊希凜嘿嘿一笑,掙脫開齊希冽的鉗制,笑道:「皇兄,這可不能怪我,如果不這樣,母后會死纏著我的,我也是沒辦法的。」說完,轉身跳出門,將門反鎖上,任由裡面的人怎麼罵都不管。吩咐完門口的侍衛,他慢慢踱步到了清泉宮。
看到他,書兒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退開了。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人,齊希凜難得歉疚道:「對不起了,清清,為了整個東齊我不得不這麼做。王不能沒有子嗣,當初他一意孤行為了你廢掉了整個後宮已經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不滿了,可是東齊不能沒有他。他們已經等了三年了,可是你一直都沒有醒,他們已經等不下去了,所以……」齊希凜突然愣住了,看著抓著自己衣襟的那只白皙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抬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他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你醒了?」
我冷冷的瞪著齊希凜:他人呢?
齊希冽一看到我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尷尬的笑笑:「皇兄在勤政殿的偏殿,現在應該已經在那個啥了。」
我狠狠瞪了一眼,起床徑直往外走去,一路過去,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驚呼,但我心中唯一介意是原本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在我耳邊響起的那個溫柔的聲音今天沒有按時出現。一直以來想要醒來卻力不從心的那種感覺突然消失了,一覺醒來,也顧不得長期臥床的不便,我就直接往勤政殿趕去。
「娘……娘……」門口的侍衛乍一看到我,都愣了。
開門。我指了指掛在門上鐵鎖。
那兩個侍衛猶豫了一下,沒敢有動作。
「開門吧。」一直跟在後面的齊希凜無奈道。
門「轟」的一聲開了,我徑直走了進去,看著床上那個妖嬈的女人纏著冽,一股怒氣立刻冒了上來,一把抓著她的手就把她往拉,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我竟然一下子就將她甩出了門,扔給了齊希凜,同時給了他一個警告:你完了。然後,「砰」的把門關上了。
齊希凜頓時感覺到了危機,將懷中的女人丟給侍衛以後,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看著床上那個已然陷入痛苦的人,我在心中暗歎一聲,傾身偎了上去……
清晨齊希冽一醒過來,就想起了前一晚遭暗算的事,低咒了一聲正打算要找齊希凜算賬,突然感覺到一條手臂換著他的腰。正想要扯開身旁的女人,手中的動作卻在看清身旁的女人的面容是停住了。
「清清?」他不敢確定的喚到。
聽到叫聲,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擠出一絲微笑。
「太好了,你醒了。」隨著他的一聲驚呼,我立刻又被牢牢的壓在了下面……
一切當然是皆大歡喜,一年後在寶寶的滿月宴上,我總算是向齊希凜討回了公道,手段當然跟他當初打算陷害冽時用的一模一樣:稍稍在他喝的酒裡面加了一點料,然後送了一個美女進去,當然,那料我稍稍多加了一點,所以,一整個晚上估計他都消停不了了,呵呵……
「程青竹,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