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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風中淚痕 文 / 風尋夢

    第二百二十章風中淚痕

    「姐姐,我怎麼看你像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卓千千問葉凌霜。

    「是嗎?我有嗎?」葉凌霜趕忙回答道。

    「沒有的話,你怎麼老是望著窗外不說話呢?好像是在盼望著什麼似的。」

    「哪有?姐姐只想在離開烏蘭國前,再留戀一下這裡的風景罷了。」

    「哦!原來如此!」卓千千說著,向她撇了一下嘴,將聲音壓低得不能再低,似是含糊自語:「是留戀這裡某個人吧?」

    「千千,你剛才說什麼?」葉凌霜問道。

    「沒有,我清清嗓子而已,你繼續留戀你的風景吧,你一夜沒睡還如此精神,小妹可沒你的功力,得要休息一下了。」卓千千若無其事地說完就閉起了眼睛。

    葉凌霜一大早就和卓千千乘馬車回須彌國。赫連青山果然沒有來送,但他讓人準備了馬車。他還真知道葉凌霜的心,知道她為人低調,所以只是準備了一輛看上去比較普通的馬車,但車裡面卻是舒適溫暖,所有物資一應俱全。馬車離開皇宮,暢通無阻,一路非常順利,估計也是赫連青山事先吩咐過的。這些讓葉凌霜很是滿意,心中不禁稱讚他的細心。

    葉凌霜在馬車上眼睛望著窗外,心裡卻是如纏繞的亂麻,老是覺得自己有些什麼放不下。

    自從那天在正陽宮外,她用蓋世武功加上堪布斯權杖和三寸不爛之舌幫赫連青山奪得了烏蘭國的皇帝之位,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些天赫連青山很忙,就昨天算是真正陪了她一會兒。

    她到達正陽宮之前發生的事情,後來她也清楚了。原來赫連俊是機關算盡,結果還是低估了拓跋橫江。赫連俊自以為熟知御書房裡機關的情況,所以一直是有恃無恐,卻是沒想到,拓跋橫江早就暗中改變了機關構造。結果兩人是抱在一起被機關飛出的利箭射中。拓跋橫江是知道自己的命熬不過午時的,拉個墊背的,當然划得來。但赫連俊就真是有點死不瞑目了。

    這兩個冤家臨死前終於都說出了赫連青山的真實身份。當葉凌霜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為何如此?因為赫連青山其實是海心國皇帝申屠明浩的親生兒子,申屠瑞雪的親哥哥。

    赫連俊當年是因愛成恨,見到宮紫雨(也就是拓跋橫江那個過繼給赫連俊師傅宮離尊做女兒的妹妹)被申屠明浩接走,就一路跟了去。宮紫雨還沒回到海心國,就在路上早產生下了一個男嬰。赫連俊乘人不備偷走了這個連名字都還沒來得及起的男嬰。

    此時赫連俊的野心已經被激起得今非昔比了。如果之前他劫走了拓跋橫江的兒子,是為了烏蘭國江山的話,現在偷走了海心國皇帝的兒子就是他要吞併天下計劃的開始。

    當赫連俊回到烏蘭國的時候,他的親生兒子也出生了。他把自己的兒子當成是幫拓跋橫江覓識用來冒充三皇子的嬰兒送進了皇宮。把宮紫雨和申屠明浩的兒子就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起名赫連青山。他自動請纓去做三皇子的太傅就是為了打算親自調教自己的兒子。他的觸角早在三十年前已經伸向了當世三個大國了。

    不是提到的也只是烏蘭國和海心國嗎?怎會是連另一個大國須彌國也涉及到呢?這因為還有謎底沒有揭曉,連赫連青山都不知道,只能成為後話了,暫且不表。

    赫連俊臨死前卻是說了一句話,讓拓跋橫江臨死都患得患失。就是當初他偷走了拓跋橫江的兒子並沒有被殺,而是被他的一個家人偷偷抱走了不知去向,應該還是存活在世上的。赫連俊當著赫連青山的面說這句話,也沒安什麼好心。無非是警告赫連青山,這拓跋家還有真正後人的,他如果做了皇帝,這個皇位不是名正言順,暗示他如果找到拓跋橫江的這個兒子,要麼就讓位,要麼就要殺了他。赫連俊的心真可謂歹毒之至。

    御書房上演的這場關係到兩個國家,三代人的大戲就這樣落幕了。赫連青山是取得了玉璽,但如果後來沒有葉凌霜帶著堪布斯權杖來幫他解圍的話,估計最終成功的還是赫連俊。

    此時,葉凌霜的眼睛望著馬車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大樹,心裡不停地想著各種事情,整個人是一動不動。

    自從她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地方,足足已經過了四年,按年齡來說,她已經是二十五歲了,現在的她比起當初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當初,她的美雖然還青澀但已經是無可匹敵。現在經過磨練,無論思想還是行為舉止都趨於成熟更讓她平添幾分成熟風韻,就更是足以顛倒眾生。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都無法掩蓋她在感情上的失敗。雖然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都是很優秀,幾乎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但她卻是無法真正捕捉到一個。

    東方奕心胸狹窄,東方節無情欺騙,雷震天真正對她好但她又沒有感覺,白雲霄算是折中的一個,兩人總能相敬如賓。不過最近出現的赫連青山卻是和她以前碰到的男人都不同,對於他,她是至今不知如何評價。

    還有一件事情是讓她最為難以釋懷的,她已經不是——。她不禁想起了那次聽到雷震天的母親和他弟弟的那番談話。

    她自己是現代來的,沒有古代女子那麼迂腐,並沒有第一次給了誰就要這輩子非要跟著誰的思想,但這裡的男人可不是現代來的,對此都看得很重。「宵哥真的不在乎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嗎?」她低聲喃喃自語。

    「哎!——」葉凌霜發出了一聲幽幽的長歎。

    馬車穿行在蜿蜒的山道上,已經離開堪布斯城有一個多時辰了。早晨的薄霧尚未完全褪去,陽光依然呈現金黃之色,把山野染上了淡淡的金黃。

    「嗚——」遠處傳來了悠長而響亮的號角之聲。

    正在沉思中的葉凌霜突然覺得心「噗通」一聲,整個人猛烈地震了一下,美麗的大眼先是睜得老大,然後又瞬間緊閉了起來,只是緊合得連那遠山秀眉也皺在了一起。如玉的柔荑不知不覺間已是握成了粉拳。「是他——一定是他。」

    「嗚——」第二聲號角響起,比第一聲更為嘹亮,更為悠長。

    葉凌霜的心猛烈地跳動著,都快蹦出了胸腔,握緊的柔荑,指甲已陷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貝齒也緊緊咬住了櫻唇。她的身體已經有點輕微的顫抖,但依然保持住剛才的姿勢。

    「嗚——」第三聲號角響了起來,聲音極其響亮,震得山嶽都在轟鳴迴響。

    葉凌霜美目突然一睜,人已經閃電般竄上了車頂。

    透過淡淡的晨霧,隱隱看見遠處一座山峰上站著一個人,一手拿著號角在吹。他烏黑的長髮和紫色的長袍迎風飛揚,袍上那金絲繡成的雄鷹在晨曦中閃閃發光,彷彿在風中翱翔。

    「真的是他——」葉凌霜情不自禁低聲自語,幾滴眼淚已經順著她的腮邊滑落,被風一吹卻是飛散得無影無蹤,臉頰上只留下兩行晶瑩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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