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語出驚人
眾人正為畫中女子該屬於誰而在爭論。花傲雪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成了一件商品和一個賭注,本來就已經煩惱的心再也按耐不住了。「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憑什麼把人當成一件商品和一個賭注。」
這一語出驚人之舉,馬上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注意到她身上。
赫連青山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覺得非常奇怪的了。為何這些當世數一數二的人物會一起在爭這個江湖女子的一曲呢?他對花傲雪的印象是:相貌勉強可以,但身上卻掩蓋不住有種攝人的氣質,不可否認,他也對這個女子產生了興趣。所以他最終認為各人的舉動和他自己一樣,是被她的氣質所吸引。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江湖女子又怎麼可能有這種氣質呢?
人就是如此怪,一個美女擺在眼前頂多是讓人多看兩眼而已,但是否能真正吸引人卻並不一定是樣貌,而是那種捉摸不透的神秘氣質,所以世人常會用到另一種評價人相貌的尺度,就是是否「耐看」。
「有意思,膽敢在我們幾人面前說「憑什麼」,傲雪姑娘是第一人。」赫連青山哈哈大笑起來。
「小女子知道各位都不是普通人,但是只想代表一個平民、一個弱女子說幾句話而已,不知各位大爺能否答應?」花傲雪第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打算豁出去了,反正只要自己不承認,誰也不可能認出她來。
「好啊!青山洗耳恭聽!相信在座各位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赫連青山非常禮貌地拱手一禮。
「多謝赫連先生,多謝各位大爺。」花傲雪也還以一禮。
「各位大爺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的確可以為所欲為,但實際上無論權貴貧賤也都是人而已。各位大爺有你們的尊嚴,但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如小女子一樣的江湖女子也有人的尊嚴,也應該獲得尊重。各位各自去找那位姑娘是無可厚非,但演變成一種賭注就成了倚勢凌人了。如各位大爺的意思就是誰先找到她,她就是誰的。你們有問過她願意跟著你們嗎?如果那位姑娘在場的話,小女子相信她也不願意成為你們的賭注!」此時的花傲雪並不懼怕這些人,說得是振振有詞。
她的話說完,酒樓內馬上是寂靜一片。花傲雪不想再多說話了,向各人躬身行禮。「傲雪告辭了。」一步就繞過一直擋住她路的赫連青山就往酒樓外走去。
此時各人才明白,她剛才那番話是有雙重含義的,一來可以對各人為爭執畫中人的歸屬問題表示憤慨,另一方面其實就是為讓大家不能再留下她先設下了一個圈套,誰留她誰就是「仗勢欺人」。
看著花傲雪已經走到了酒樓的門口,還真沒人好意思出面留她,就只有申屠瑞雪向眾人拱了一下手後跟了出去。
「傲雪姑娘,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接著赫連青山對已經走出門口的花傲雪朗聲說道。
花傲雪聽到他的叫聲,只是稍微頓了一下腳步,並沒有停留。
「有意思!實在是位奇特的女子,我喜歡。」赫連青山微笑著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花傲雪總算是擺脫了困境,走出了酒樓。
「傲雪,你等等,我們一起回去吧!」說話的人是跟著出來的申屠瑞雪。
花傲雪沒有說話,她知道如果硬趕申屠瑞雪是太殘忍了,在須彌大陸,養尊處優慣了的申屠瑞雪是很難經歷風霜的。何況她的身體也沒完全復原。
兩人穿梭在大街之上,衣著打扮幾乎是一模一樣,一個相貌出眾,一個氣質超群,著實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真不明白他們都是大人物卻要為難你。」申屠瑞雪邊走邊說。
「就是因為他們是大人物才喜歡留難我這個沒有權勢的江湖女子。」花傲雪淺然一笑道。
「傲雪,不是個個人都是這樣的,我申屠瑞雪就絕不會留難你的。不過,我總覺得他們的舉動不是這麼簡單,處處透出一種怪異。」申屠瑞雪說道。
「你和他們都是大人物,所以感受上是差不多的,我就沒這感覺了。」花傲雪努力將申屠瑞雪的想法平淡化。
兩人走著走著已經到達了花傲雪的家門口。
「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是鎖了門的,怎麼門打開了?」申屠瑞雪驚訝道。
兩人走進家裡一看,只見家裡已經被翻得幾乎是底朝天了,一片狼籍。
「準是烏蘭國的人幹的,我找那個赫連青山算賬去。」申屠瑞雪咬牙切齒道。
花傲雪看了一下周圍。這個家是她的第二個家,雖然很小,但她收拾得很整齊。而現在僅有的兩副碗筷茶杯和那個唯一的花瓶都已經被摔得粉碎。
她蹲下身子,拾起一塊花瓶的碎片看得有點入神。這花瓶是她從第一個家唯一帶過來的一件物品。
「天意,該碎的始終還是要碎。」她輕歎了一口氣,默默地低語著。
「傲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這就找他們算賬去。」申屠瑞雪看著花傲雪那失神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就產生出一種心痛,這種心痛非常熟悉,只有雙兒才能讓她產生這種心痛。
「算了!別去了,他們不是找你的,而是來查我的,沒查到什麼相信就不會再來了,我行走江湖,得罪不起他們,我們一起收拾一下吧,明天再買點碗筷茶杯回來。」說著就收拾去了。
申屠瑞雪怔怔地望了花傲雪好一會兒,心中雙兒的影子又在和花傲雪慢慢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