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有意留難
花傲雪在太守府同時遇見了三個自己怕見到的人。也不知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令三人都多少起了疑心。她為了快點應付了這裡離開,只好主動要求撫琴了。
「對!對!我們正要欣賞傲雪姑娘的琴技,那麼就有勞了。」白雲霄似乎不想方大人問得太多。
「那麼,小女子就獻醜了,如果彈得不好,請三位大人見諒!」花傲雪躬身一禮後,走到琴台前,將古箏放下,馬上就彈了起來。她以前是習慣坐下來定定神再彈的,這次看來是急於節約時間了。
不知是她有意還是過於心急,這曲子彈得很一般,三個男人直聽得搖頭。一曲彈罷,花傲雪連忙起來躬身致歉。「對不起!小女子琴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有負各位大人重望,小女子之前收了白大人一兩銀子定金,現在退還。」說著她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琴台上。
「大膽花傲雪,隨便搪塞一首曲子就想矇混過關?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方大人一拍桌子,盛怒而起。「來人啊!花傲雪戲弄朝廷命官,推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在場所有人,包括花傲雪自己也沒想到這個方大人,竟然如此不講道理,為這點小事就要打四十大板。話音剛落,兩個侍衛就衝了進來,要挾起花傲雪。
「慢!方大人,傲雪姑娘可能是緊張所致,並非有意如此,不如讓她定定神再彈一首,可好?」白雲霄連忙出來打圓場,語氣有點卑躬。
再看花傲雪,她雖然也被藍衫公子的一番話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定下心神來。似乎並不懼怕他叫人打她四十大板。因此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表情相當鎮定,彷彿被打的人於她無關一樣。反而像看熱鬧一樣,在看白雲霄為自己求情。
「人是你白大人請回來的,就讓她再彈一首吧,如果還是如此,就不止四十大板了,白大人,你可以提醒一下她。」方大人的地位似乎比白雲霄還高出很多,說出的話,都隱含著一種命令的語氣。
「傲雪姑娘,你先定定神再彈,不用緊張。」白雲霄轉頭語氣平和地對花傲雪說道。
花傲雪偷瞟了一方大人,表情稍微變了一下,似乎是忍住了一道氣。「對不起!白大人,是小女子連累你了,小女子只好盡力而為了。」
她再次坐下,定了定神,又彈了起來。這次她沒有顯得太隨便,的確比第一次要認真了很多,白雲霄一聽心就定下了。
又一曲彈罷,花傲雪再次站了起來。「小女子的琴技只能到達這個水平,再高就無能為力了。」
方大人沉吟了半響。「這次彈得還可以,你這一曲就當抵消了二十大板吧,如果要完全抵消,傲雪姑娘就得再彈一曲了。」
方大人如此說,擺明有點戲弄的份兒。不過,沒人敢違抗他。
花傲雪貝齒輕咬了一下嘴唇,知道如果不想被他拆穿,還得忍下去。她坐下來彈起了第三首曲子。
「小女子已經黔驢技窮,彈不出更好的曲子了,請各位大人見諒!」花傲雪在第三首曲子彈完後,站起身子禮貌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怎麼老是覺得傲雪姑娘的琴技不止如此呢?」方大人側著眼望著花傲雪。
花傲雪的心又猛烈跳了幾下,不滿的清晰已經在心中升起。「方大人,當然不止如此,小女子以後會勤加練習,一定會超越現在的。」
「傲雪姑娘除了會古箏外,琵琶、簫等樂器應該也會吧?」方大人語氣一轉,突然問道。
花傲雪只覺得腦袋裡亂亂的,真是被這個「方大人」給氣死了。「小女子行走江湖,一般樂器還是會的,不過不如古箏那麼熟練。」
「那麼可否為我們再演奏一下琵琶呢?」方大人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小女子身邊沒有這樣的樂器。」花傲雪說道。
「無妨,我相信白大人這裡一定有的。」方大人微笑望著白雲霄。
白雲霄連忙說道:「有是有,不知傲雪姑娘是否適用?」
花傲雪在這兩個男人的夾擊之下,有種招架不過來的感覺,還好,另外一個玄衣公子一直沒有說話,不然三個對一個她更吃不消了。
「方大人,對不起!小女子今天狀態不佳,能否改天準備好了,再為大人演奏呢?」花傲雪忍氣吞聲說道。
「如果你還想吃那四十大板,那就改天吧。」藍衫公子冷冷說道。
花傲雪惱火了,這人簡直欺人太甚,有點地位也不用如此壓人。「方大人,小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江湖賣藝女子,論姿色沒姿色,論琴技沒琴技,但還是有做人的尊嚴,如果方大人要如此脅迫小女子的話,小女子寧願挨那四十大板。」說完大義凜然屹立堂中,眼神中放出不屈的神光。
藍衫公子似乎也被她的氣勢所動,稍微愕然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果然不愧稱為「傲雪」,不過你要知道,你的江湖可是皇上的江湖,你得聽話才能生存下去。」
「沒錯,是皇上的江湖,但可不是你方大人的江湖。你是皇上嗎?」花傲雪一聲冷笑,並沒把這個方大人放在眼裡。
「我——」方大人被她一個反問答不上話來。
「小女子怕天黑路遠,得趕著回家了,請各位大人見諒!」說著她就抱起了古箏,向三個人躬身一禮,就走出了大廳。
「傲雪姑娘,請留步,我還沒給賞銀你呢?」白雲霄忙說道。
花傲雪轉身道:「今天小女子表演得不好,惹幾位大人不滿了,因此分文不收,多謝白大人了。」
白雲霄望了一眼方大人,見他只是眼珠不轉地看著花傲雪,卻沒有其他反應,心中不由得動了一下。「余開,你送傲雪姑娘出去。」
「不用了,小女子認得路。」花傲雪說完,望了一眼廳內三人,青絲一甩,鵝黃色的長裙翻捲,有如一朵黃色的雲彩,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