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妾非完璧
雷震天送走了葉凌霜後,回到了澱雲莊,懷著複雜的心情等著葉凌霜的歸來。
他和葉凌霜在「梨花島」上養了三個月的傷。葉凌霜的傷基本是外傷,以她無上玄冰真氣的威力,很快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反而雷震天自己就內外傷都不輕,失血又過多,還足足用了三個月才恢復,過程中,反而是葉凌霜在一直照顧著他。
他記得,這是第二次了。上次也是為了她取「四目魚骨」重傷而回,也是她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不過,這次有所不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葉凌霜對他的情感已經完全不同。如果說第一次照顧他的時候像是妹妹照顧大哥,那麼這次就是妻子照顧丈夫。行動不便的時候,衣服都是她幫換的,真就差沒有幫他洗澡了。每當想起這些,雷震天都會像女孩子似的臉紅。不過,他實在是太懷念自己受傷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的特殊照顧。他經常偷眼瞧著身邊的美人兒在為他忙得團團轉的樣子。真是又心痛,又開心。
這段時間,他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少來龍去脈。對於她被某些顯而易見騙人伎倆蒙騙時,真想說她幾句,但又捨不得。他是深知她的思想單純的。他沒有明說這些,但卻為她說了很多很多江湖上的故事,其目的就是讓她從這些故事中吸取教訓。
兩人雖然還是「大哥,霜妹」地互相稱呼,但其中的曖昧之情,兩人心中都明白,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挑破而已。
他陪她走了一趟長靈山,回來又取回了玉簫和琵琶。然後,她又說要去找東方節出氣,他知道,這是她心中的死結,不解開她永遠不會開心,所以他沒有阻難她。她走後,雖然天天都被生意上的事物纏繞,但心中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她。記得幾次言語試探她是否愛自己,她雖然都沒正面回答,但她的樣子都顯得特別嬌羞。他可以肯定,這次他應該是成功了。他得先做好準備。於是他用飛鴿傳書請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過來,打算先讓他們見見面。
眨眼已經過了四天。他是等得越來越心急。掛念這東西就是這樣,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到了第五天的黃昏,雷震天的母親河弟弟都到了澱雲莊。雷震天趕忙衝出去迎接。母子兄弟一番親情交流後雷震岳說道:「大哥,中午我們在路邊吃飯,有個姑娘托人送來了這個,讓我轉交給你的。」
「二弟沒有弄錯吧?怎會有姑娘托你送東西給我呢?」雷震天很是不信。
「聽那小二說,是個白衣姑娘,背著一把琵琶的。」雷震岳說道。
雷震天一聽,一下子蹦得老高。「她給你什麼東西了,快給我!」
雷震岳見他那樣子,心中也猜到幾分了。有意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摸了半天才拿出了那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字條。直把雷震天急得都要揍人了。
雷震天,一把就搶了那字條過來,急急就打開來。上面寫著幾行娟秀的字,他見過葉凌霜的字,一眼就能認出來。
「明瞭君心意,怎奈難相依。妾非無暇璧,不配伴朝夕。」(作者原創)
短短的四句話,卻是讓雷震天整個人僵住了。
「大哥,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雷震岳見他大哥看完上面的字後,馬上變得呆若木雞,情急問道。
他突然一把捉住雷震岳的手。「她去哪兒了?」
雷震岳被他捉得手生痛,忙掙脫了手道:「大哥別急,你是不是說給字條的那位姑娘,我見她乘坐的馬車似乎往臨江鎮方向去了,應該是往碼頭方向。」
「娘,孩兒去去就回來,二弟,你照顧好娘。」說著衝進莊後,拉了一匹馬,上馬就往臨江鎮狂奔而去。
「你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呢?怎麼看了紙上的字就急成這個樣子呢?」雷震天母親不解地問。
「岳兒沒有看見紙上寫的是什麼,但看大家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給紙條的那個女子就是凌霜姑娘了。」雷震岳道。
「哎呀!我們在飯館的談話不會被她聽到了吧?如果這樣就糟糕了。」雷震天母親焦急地說道。
「娘,別瞎猜了,或許是因為其他事情,大哥才這麼急的。我們先進屋內休息吧!」
雷震天快馬加鞭趕到了臨江鎮碼頭一打聽,才獲悉一個類似葉凌霜平時打扮的白衣女子,早已經在三個時辰前乘船而下往蘭朝的邊界而去了。
雷震天一夾馬肚,沿著江邊直追了下去,但時隔三個時辰,又是順風水水,船已經遠去哪裡還能追到呢?
「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但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只有我雷震天配不起你,哪有你配不起我啊!」雷震天勒馬於江邊的高崗上,自言自語。
「霜妹——!霜妹——!無論你在哪兒,我都要找到你——。」雷震天對著大江,提起丹田之氣,大聲喊出。
聲音混合在滾滾而去的江流之中傾瀉而去,但願它們真能把雷震天的聲音帶到遠方的佳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