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血債血償
雙兒正在被押往祭壇的途中,一個紅袍人衝殺而至想要救她,但他寡不敵眾,身上多處受傷,看看就要撐不住了。紅袍人用長矛飛向雙兒心臟,自己卻要回劍自刎。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只見長髮有如蛇舞,衣裙鼓動,頭頂凝氣的雙兒,緊閉的眼睛突然一睜,兩股金光從眼中射出,鎖在身上的鐵鏈、身後的木樁乃至整輛馬車竟然「轟隆」一聲巨響被震得粉碎。罡氣爆炸的威力驚人,三丈以內所有人、物件都被罡氣撕碎,也包括即將刺入她心臟的長矛。
同時,雙兒手指一彈已經隔空將紅袍人剛好割進脖子的長劍震飛。白影一閃,她已經扶住了紅袍人。
其實她震碎馬車和長矛,彈指震飛紅袍人長劍,飛身扶住紅袍人這一連串動作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雷大哥,你怎樣了?」雙兒扶著紅袍人關切地問道。
紅袍人在最後一刻是抱著和雙兒一起赴死的決心飛出長矛。他這麼做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救出雙兒,但也決不能讓雙兒受那千刀萬剮的凌遲酷刑,寧願讓雙兒死個痛快,自己也陪她一起去。
這時紅袍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睛都被鮮血遮擋住了,紅影之下朦朦朧朧看見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隱隱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柔軟的懷中,耳邊也轉來了熟悉的聲音。「霜妹!我這是在做夢嗎?我們終於在一起了。」說完一口鮮血噴出,人也暈了過去。
雙兒知道,現在他是內外傷都非常嚴重,光是這失血過多就可以讓他很快喪命。連忙出手點了他全身各處穴道,止住鮮血外湧,一邊也按住他的靈台穴為他輸入真氣。
剛才的一聲爆炸,威力驚人,不但侍衛死傷無數,連街道兩邊的房屋都被震塌了幾間。眾侍衛哪曾見過如此厲害的武功,都安靜地縮得遠遠的,望著中間一紅一白兩個人。
這一聲爆炸之後的突然安靜,讓所有周圍的人都在承受著心理落差。空氣中沖積著一種恐懼的氣氛。
雙兒雙手打橫將紅袍人抱了起來,冷冷地環視了四週一眼。她絕世的容顏冰冷得讓人看了顫抖。
已經將他們兩個重重包圍的侍衛們馬上感覺到一股寒意侵蝕而來,只覺得如跌入萬丈寒潭般的冰冷刺骨。各人不自覺就往後退縮。他們的天職必須要沖去截殺,但又被雙兒的冷艷氣勢所震懾,一絲勇氣都無法鼓出。
「你們再不衝去抓住他們就全部處斬!」這聲音從包圍圈外傳來,正是這次凌遲行刑的監督人,丞相南宮石。
南宮石受命監督這次處決,他一切計劃都部署得很好,甚至也早有防備會有人來劫法場,只可惜他做夢都沒想到,真正厲害的人不是來劫法場的,而是那個即將被凌遲處死的弱女子。
侍衛們雖然畏懼,但聽丞相如此下令,也只得手執刀劍一聲吶喊衝了過來。
雙兒要帶走紅袍人其實是易如反掌,根本沒人可以攔住她。見到這群不知死活的人還在緊逼,本打算先救人的她,也動了真怒。她三番四次被人陷害折磨。沒想到讓她失去記憶的是酷刑讓她清醒的也是酷刑。當她在無比痛苦的折磨之下慢慢恢復了記憶的時候,她終於覺醒了。為什麼以自己智慧和武功竟然會落得如此的田地?為什麼自己好不容易有一次真情,甚至付出了自己的貞操,換回來的卻是被出賣和利用?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阻擋別人去做什麼,換回來的卻是生不如死的酷刑折磨?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歸根結底就是自己的眼光太差,認識錯了人。
她總是被別人的道貌岸然所迷惑,尋尋覓覓就是為了找自己心中的真愛,但那所謂的真愛原來只不過是一個陷阱。那真真正在背後默默支持她甚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人,她卻是沒有留意到。
雙兒含淚低頭望著懷中猶如血人似的「雷大哥」,「雷大哥,我讓他們血債血償好不好?」話語溫柔之極。但她滿頭的青絲卻已經開始如靈蛇一樣張揚地舞動起來。
雙兒的頭猛然一抬,那冷如冰霜的兩眼又噴射出金光,頭頂瞬間凝聚出沖天的殺氣。
衝在前頭的侍衛兵將,有些是剛才已經見過雙兒這副羅剎下凡的摸樣的了,即便沒見過,這麼一見也嚇得破膽,前面的人馬上就向後跑。但已經晚了,「轟隆」一聲巨響,以雙兒為中心,一圈如衝擊波的環狀氣流向四周炸開。霎時間飛沙走石,血霧紛飛,接近的人是直接被震裂,後面的人是被震飛,死傷真是不知有多少,周圍房屋倒下了一大片。這種威力不下於一個強力炸彈的爆炸。
當煙塵灰燼消散,展現出的真是一副淒涼的畫面,街道的中心破壞性地剛好形成了一個十丈的大圓圈,圓圈之內是乾乾淨淨,圓圈之外就是一片慘狀。
侍衛兵將們從屍體和廢墟中爬出來,個個都是驚魂未定,這恐怖一幕估計他們是終生難忘了。
圓圈的中心已經是空空如也,那一白一紅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狡猾的南宮石是遠遠躲在後面,前面還有一群侍衛在保護著,所以沒什麼大礙。但剛才那聲勢也嚇得他半死。他望著這一片廢墟,冷汗在不斷從額頭上冒出。「遭了!什麼都算到了,就偏偏沒有算到這個丫頭原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得加緊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