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日月天音
酈川城東南「聖山」日月壇有千年歷史,相傳是蘭朝第一皇后,始祖皇后興建,是歷代皇帝祭天之所。壇呈圓形,總高十丈,底層日壇跨度七七四十九丈,高五丈;上層月壇跨度六六三十六丈,高五丈。日月壇為巨石堆砌而成,地板均鋪上三尺見方花崗岩石,欄杆扶手為雕龍漢白玉。到處都雕刻慢了,各種圖騰花紋。顯得神秘而莊重。可從東南西北四條樓梯登上月壇。
東方奕接了葉凌霜,會合了他五千御林軍,由「金甲侍衛」開路,一片黃羅飄揚之下,浩浩蕩蕩來到了日月壇。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聳立在巍巍的聖山之上,上下兩層周邊都點了火把,遠遠看去,恍如懸浮空中,長長的登山大道兩側火光閃動,猶如一條登天大道。
壇的周圍和登山大道兩側都佈滿了整齊的兵卒和侍衛,個個的刀槍都是寒光閃閃。火光、寒光,加上天上的月光,把日月壇照得如同白晝。
月壇之上早已擺好了兩排座椅,左側為東方節這方,右側為烏蘭國一方。此時雙方人都已經端坐其上。
右邊一方,東方節坐在他的七龍寶座之上,他的右邊坐的是白紗蒙面的葉凌霜。他們的後面是十多個文武官員。
左邊一方,烏蘭國三皇子拓跋鷲,坐在前面,後面是赫連藏和幾個隨行的官員,還有三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人,蒙著臉,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東方節在路上已經和葉凌霜說了些情況。說三個黑袍蒙面人就是烏蘭國的三個樂師,在皇都皇宮比試的時候,出動了其中一個就贏了東方奕所有樂師。在他神武王府比試的時候,要出動了兩個才贏了東方節這方。這兩個人的真面目是已經見到了的,都是二十餘歲的青年,而另外一個卻非常神秘,至今還不知是何底細。
雙方循例進行了比賽前的簡單儀式後,開始進入了正題。
拓跋鷲今天的裝束和昨天無異,只是外面披了件黃披風。昨天東方節宴請琴仙的事情,已經有人密報了給他,也得知葉凌霜就是真正的「琴仙」不但美艷絕倫,而且吹的簫有如天音,心中對她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此一見到她,視線就停留在她身上,幾乎就沒移開過。
只見她今天衣著白色主調,配以銀色,長裙墜地,青絲自然披散,白紗巾蒙著眼睛一下,一雙彎彎的繡眉如天際霓虹,美目靈動清澈如水,讓人看後有種心境清明的舒服感覺,眉心之上一朵血梨花印記格外耀眼。他一見葉凌霜這朵血梨花印記時,不禁愕然了一下,和赫連藏嘀咕了一會才平復了面部表情。
雙方早已約好,比試三場,葉凌霜要以一敵三。
第一場,是比古琴,由烏蘭國方面先出一人。此人走到壇中擺放好的琴台前,摘下蒙面面巾,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他向眾人行禮後坐下,彈了一首名為「西山落霞」的須彌古曲。他身為烏蘭國人能用古琴彈奏須彌國的古曲已經是很不簡單,而且琴技非常高超。一曲彈完,全場掌聲雷動。
葉凌霜細細品來發現這人的琴技幾乎和東方節是伯仲之間,東方節頂多是略為勝出而已。
該葉凌霜出場了,她並沒有解下琵琶玉簫,直接就玉部輕移,長裙踢動,飄進場中,光是這進場的姿勢就足以滿分。她向眾人委身施禮後坐下,十指輕顫,琴音隨之流出。
她竟然彈的是一模一樣的「西山落霞」。葉凌霜是精通古代各種樂器,這古琴對於她來說,都不知多麼簡單。而且她記憶力超強,雖然只是剛才聽了一次,馬上就已經印在了腦中,她在音律上的造詣無疑是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同一首曲,不同的人彈出來,差別就大了。拓跋鷲雖然知道這個琴仙的琴藝肯定不是瞎掰的,但對自己帶來的人還是很有信心。但那女子,琴音一起,他的信心已經沒了三分一。勝負是明擺著的。
一曲下來,所有人都是如癡如醉,忘記了鼓掌。不用說,這場是葉凌霜勝了。
第二場是比賽琵琶,這更是葉凌霜的拿手好戲。這次由她先登場,她彈了一首「昭君怨」。
此曲是著名琵琶組曲「塞上曲」中的一段。塞上曲是描寫王昭君遠在塞外,對故國的深深思念,含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全曲分五段:「宮苑春思、昭君怨、湘妃滴淚、妝台秋思、思漢」。其中「妝台秋思」葉凌霜曾經用玉簫吹奏過,就是她在洪府後花園第一次見到白雲霄的那次。
琵琶聲淒婉動人,一曲奏完,竟然不少人已是淚濕衣衫。
過了很久,早已收起笑容的拓跋鷲才站了起來。「今天得聞琴仙的演奏,方知道什麼是天外之音,我拓跋鷲真無比敬佩。」說完面色莊重地向葉凌霜遙遙抱拳。
烏蘭國窺視須彌國已經多年,雖然知道現在他們是三分天下,但這三個東方宗族的人,畢竟有著根深蒂固祖宗概念,烏蘭國真的大舉進犯的時候,難保他們三個不會聯手抵抗。拓跋鷲此次來的目的,一來是看三方的態度,二來就是用「以其人之道還自其身」的方式,用須彌國的文化來打擊須彌國人的自信,樹立烏蘭國的形象。一路過來都是非常順利,但卻沒想到遇到了「琴仙」葉凌霜。他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琴技。
葉凌霜見拓跋鷲行禮,也禮貌地委身還禮。「三皇子的盛讚,小女子愧不敢當,在此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