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的羅氏法袍店門口,有一名身形佝僂的男子來回踱著步子,似乎有些不安,每看見一名店員出來,都會急切地問上一句,「你看見我兒子了嗎?他就在你們的店裡面工作!臉上有一大塊紅色的斑點那個!」
被他拉住的店員均不耐煩地掙脫開。過了很久以後,才是當初引薦雲染的那名男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你家的小子被紫慎尊者看上了,說留他幫忙跑跑腿,等新弟子入門儀式完了再放他回來。」
黑衣人一愣,驀然攫緊手掌。這丫頭,真的是太膽大了!
正在這時,一名路過的衣衫襤褸男子突然呵呵狂笑起來,瘋瘋癲癲地道,「他回不來啦!」
黑衣男子一驚,目光霍亮,盯住了那人。
「凡是給神聖聯盟的大人們看上之人,都回不來啦。」那名男子嘿嘿笑著,慢慢朝著遠處走去。
幾名佩戴著六芒星勳章的男子突然從街角閃出,將他圍住,施展術法束縛住他,不顧他的反抗,將他帶走。
「這人中了邪術,我們帶他回去治療,他剛剛又胡說了什麼?」其中一名男子走過來,詢問道。
「嘿,他嘴裡一直嘟嘟囔囔,誰聽得清他在說什麼。」法袍店的那名男子撓了撓頭道。
黑衣人沉默著,一直等到那幾人離開,才緩緩開口道,「剛剛那人……」
「噓,小點聲。說起來他跟你也算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吧?你以前沒見過他?據說是在妖獸來襲的時候給嚇傻了,真可惜,他那一手造船的手藝,可是出了名的好!」
黑衣人聽到此處,突然轉身就走,步伐隱約有些急切和混亂。一個駭人聽聞的猜想,突然蹦進了他的腦海,讓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希望,他的猜想是錯誤的!
然而,當他來到一片荒涼的海邊時,卻驟然心涼了。
他記得這一片曾經是個小漁村。村子中有不少手藝不錯的老匠人。他造船的手藝,就是找那些人學的。
然而,此時這裡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礁石和砂礫,別說漁村,連一棟完整的房子都看不見。
附近的人都說這個漁村遭到了海中妖獸襲擊。可是他卻知道,做下毀滅漁村事情的,並不一定是妖獸。
趁著夜色,黑衣男子奔向漁村的廢墟,在裡面瘋狂地翻找著什麼。
一直到天色微明,他才有些顫抖地翻出來一個外表已經焦黑的盒子。
不知盒子是以什麼材質做成,在強大術法的攻擊下居然保存了下來。
男子藉著黎明的微光,將盒子打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摞圖紙。
這些,都是造船的圖紙。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3
這個盒子的主人,是這個漁村最具威望的老漁民家族,也是最擅長造船的家族。
當年,他的手藝就是傳承於這個家族。而那位教授他的師傅曾經給他看過這個盒子,說是家傳至寶,每次家中有人製造新的船隻,都會將圖紙默記一份,留給後人。
當初神聖聯盟製造七椽寶船的時候,如果要找附近漁民來幫忙造船,肯定會找上這個家族的人!
果然,在盒子的最上方,擺放的那張圖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七椽寶船」。
黑衣男子打開圖紙看了一會後,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比,連珍貴的圖紙從他的手中悄然滑落,都沒有發覺。
難怪,傳說中堅固無比的七椽寶船會在第一次遇見妖獸的時候就被擊碎了!
他驀地閉上眼睛,身子輕顫著。
那些漁民沒有見過真正的七椽寶船,不知道這根本不是七椽寶船的圖紙!
雖然這些船在外觀上和七椽寶船非常像,但是內部的陣法機關全部都被改掉了。
不但如此,船上一些不起眼的裝置,如果結合在一起來看,赫然便是一個極具殺傷力的攻擊陣法。
但是這個陣法如果被人啟動,第一個遭到毀滅的,就是那艘船本身。
神聖聯盟,原本從開始就沒打算讓這些跟隨著他們進入冰海的人活著回來!
一陣悠揚的笛音從聖城方向傳了過來,新弟子入門儀式即將開始。
男子有些驚惶地張開眼睛。如果他所料沒錯,雲染一定是想借新弟子入門儀式的時機,趁亂找到甚至救出自己的師傅和同門。
她有危險了!
聖域前的廣場早被熙攘的人群給塞滿。今天是神聖聯盟的新弟子入門儀式,也是聖域難得向外人開放的日子。幾乎在聖城的人全部都湧到了這裡。
廣場的最前面,是一片略高的平台,那裡是神聖聯盟弟子觀看儀式的位置。
在一片佩戴著六芒星、穿著金邊白袍的人群中,有數十個衣衫各異的術士分外顯眼,被白色的法袍包圍在了中間。
「等儀式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我們就離開!」燕南樓低聲對一旁的執書長老道。
執書長老扶著一名好似在沉睡的紫衫少年,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神聖聯盟的人答應儀式結束就放他們離開,但他們卻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趁著儀式還在進行的時候,混進下方的人群中,是最穩妥的法子。
「我自願加入神聖聯盟,以斬殺妖邪,維護華夏大陸和平安寧為己任。定會遵守聯盟規則……」極品女術士
「走!」燕南樓低聲招呼岳麓宗的弟子。
此時正是新弟子入門宣誓的環節,周圍的那些神聖聯盟弟子仿若也被勾起了自己入門的一幕,均神情肅穆而激動地盯著前方,沒有人留意他們。
幾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從台上溜下,混入到人群中,然後迅速朝著聖城外跑去。
當他們跑到聖城門口的時候,卻驀地停住了腳步。
城門不知何時已被封鎖,幾名大術士長老領著一隊高級術士靜靜地佇立在城門前,組合成一個巨大的陣法。
「幾位長老,儀式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我等歸心如箭,就此告別。還請幾位長老放我們出去。」
為首的一名大術士詭異地笑了笑,「這就等不及要走了?畢竟是冰海**患難的情意,冰恆尊者原本還想親自來送送你們。」
「多謝冰恆尊者的好意,就不勞煩他……」執書長老微笑著,話還未說完,紅芍已發出一聲驚呼。
一道紅光從那名大術士的掌中發出,衝著距離他最近的執書長老直襲而去。
「碰!」地一聲,仿若感覺到了殺氣。被他扶著的端木澗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道能量,將那道術法擊退。
「你們什麼意思!」
「你們從未去過冰海。」那名大術士笑笑。
在岳麓宗一行人驚疑不定的神情中,剩下的那些術士們口中喃喃,以人圍成的陣法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在那股氣勢的壓迫下,燕南樓等人均覺得一把尖銳的利刃刺進了自己腦海,猛然攪動著。
「將在冰海中發生的一切都忘掉吧!」那名大術士大喝道。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如何忘得掉。」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城牆上發出。
那名大術士愕然回頭,發現不知何時,一名黑衣男子爬到了城牆之上,黑色的斗篷迎風飛揚。
他仿若低聲笑了一聲,又好似在歎息。隨著他的那聲歎息,一聲長長的嘶吼聲從城門外傳來。
「轟!」地一聲,鐫刻有陣法的城門被一隻妖獸豁然撞開。
「領主級別妖獸!」站在後方的術士們瞬間被撲到,倖存的人們紛紛奔跑,發出驚恐地尖叫。
「這是妖獸島上關押的那隻鬼面蝠王!」一名大術士驚惶喊出。
「妖獸島被人入侵了,將那些妖獸全部放出來了!」
黑衣人站在城牆上,望著潮水般湧進城中的妖獸,一陣恍惚。
時隔十幾年,他再次做了年少時同樣的事情,然而當年和他一起瘋鬧的摯友,卻不知埋伏在何方,正要對付他在這世上最後牽掛的人。肥俠
想到這裡,黑衣男子驀地躍下城牆。平時蹣跚的身影此刻卻異常靈活,朝著新弟子試煉營的方向跑去。
聖域的白色高塔中,一名少女卻絲毫不知外界發生的混亂,此刻正激動地注視著房中端坐著的白色身影。
「師傅!」雲染壓低聲音呼喚道。
雲靈長老豁然站起身,有些震驚地回過頭來,看見眼前的花臉少年,臉上的激動慢慢消散,露出一抹失望。
「師傅,我是小染!」雲染再度出聲道。
「小染!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還好,還好,你活著回來了。還好,還好……」雲靈長老聽見熟悉的聲音從眼前少年的口中傳出,再看見那雙灰色的眸子,終於確信面前的少年就是雲染。
他激動地向著雲染走了過來,都有些語無倫次,張開雙臂,彷彿想要抱住少女,確認下眼前的人是真實還是虛幻,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影影約約的能量從他的前方傳來,被少女敏銳的精神力捕捉到。
在她和雲靈長老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幕牆,將雲靈長老困在了裡面。
「師傅,我沒事,我來救你出去!」雲染低聲道,四處打量著,想尋找這道幕牆的控制陣法。
「別!你快走吧。泠天和韶言他們就在等著你出現!你怎麼能冒險潛進來!太危險了,你還是快走吧。我曾是神聖聯盟弟子,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我聽大叔都說了。」少女搖搖頭,絲毫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繼續探查著。
「師傅,你就別騙我了。雖然我不清楚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讓那些太上長老們說你曾出賣神聖聯盟。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你繼續留下來,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處置。我一定會找到打開這裡的辦法!」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優雅的聲線突然從少女的身後響起。
「只要你交出水靈玨。我可以說是他找回來的。將功贖罪,那些太上長老們自然也就沒理由再處置他了。」平靜的聲音讓雲染的脊背頓時僵住。
韶言!?他怎麼會回來了?
她的心中萬分駭然。
在儀式開始的時候,她是親眼看見萬閒將韶言拉走,才溜進了他住的地方。
原本應該被萬閒纏住的韶言卻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大叔現在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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