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一聲歎息
李元奎帶著李秋痕回到閬中，守候在杜家客棧門前的杜唯衣遠遠的便見到李元奎三人，見到李秋痕被李元奎抗著，趕緊跑上去，急急的說道：「李秋痕，你怎麼了。」
「你是？」李元奎詫異的看向杜唯衣，問道：「你們認識？」
「啊，我是他朋友，請問您是？」杜唯衣趕緊正襟道。
「我是他父親，」李元奎淡淡的應了一聲，帶著李秋痕繼續向前走去。
「伯父好，請問秋痕怎麼了啊。」杜唯衣趕緊追上李元奎急急的問道。
「我打昏的，」屁顛屁顛跟在李元奎身後的小靈童趕緊出聲，道：「我一招就將他打昏了哦。」
杜唯衣詫異的看向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眼中儘是疑惑。但想到童言無忌的她馬上跟上李元奎，道：「伯父好，我是李秋痕的朋友，對面就是我家的店，要不您們先去休息一下？」
李元奎微微翹首看向對面的杜家客棧，隨即輕輕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向杜家客棧走去。小靈童在李元奎走後，馬上眨巴著大眼睛向杜唯衣問道：「漂亮的姐姐，這是你家的店啊，小靈童沒錢的哦，我叔叔也沒錢，可以***住嗎？」
見到小靈童那可愛的小模樣，杜唯衣馬上會心的一笑，道：「你叫小靈童嗎？」
「對啊，我最喜歡別人叫我小靈童了。」小靈童歪著腦袋說道。
杜唯衣看了一眼已經走進店的李元奎，馬上急急的說道：「小靈童，我們先進店去吧！」
「有東西可以***吃嗎？」小靈童一點也不急著走，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小靈童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好餓。」
「走吧，姐姐請你吃。」杜唯衣不耐其煩的說道，同時拉著小靈童的小手便向客棧走去。
當他們來到客棧，李元奎已經不在。
見到李元奎與李秋痕不在，杜唯衣趕緊跑到吧檯向服務員問道：「剛剛進來的兩個人呢？」
「在二樓1號房。」
不等服務員說完，杜唯衣便拉著小靈童向二樓走去，但小靈童卻不走了，看著鄰桌一桌客人正在吃香的喝辣的，趕緊搖晃著杜唯衣的纖手，道：「漂亮的姐姐，我要吃東西。」
聽到小靈童的話，杜唯衣無奈的笑了笑，馬上吧檯上的服務員說道：「吳哥，你給這孩子弄點吃的。」
「好的，」服務員馬上走出吧檯，帶著小靈童便向廚房走去。
在打發掉小靈童後，杜唯衣趕緊急匆匆的向二樓走去，當她來到二樓一號房門前時，裡面馬上傳出一陣對話。
「老頭，你為何不救婉妍？」李秋痕幾乎絕望的問道。
李元奎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秋痕啊，我知道你心底很苦，但現在如果將婉妍帶出來，只會害了她。她現在不光服了忘情丹，還修煉了忘情訣。忘情丹事小，但一旦修煉了忘情訣中途中斷的話，她便會加快速度衰老，最後慘死。」
「這一定是那個冰冷的女人逼她的，不是她自願的。」李秋痕咆哮了起來，激動的大聲吼道：「是你不想救，因為那女人太強大了，你怕戰敗丟了你的尊嚴。」
「放肆，」李元奎猛地站起來，猛烈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雙目更是在瞬間爆發出奪人心魄的光芒。
注視了李秋痕片刻後，李元奎突然歎息一聲緩緩的再次坐了下去。
「有一點你錯了，她並不是被逼的，而是自願的，這一點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不可能……」李秋痕搖了搖頭，痛苦的抱著頭蹲下去，無力的說道：「她一定是被逼的啊。」
站在門外的杜唯衣聽到李秋痕這近乎絕望的話，心底隱隱作痛，同時緩緩的轉過身走了出去。但就在她剛剛轉身的瞬間，一道白影閃過，隨即一名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橫空便出現在她的身前。
不等杜唯衣驚呼出聲，白衣男子馬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即推門便走了進去。
見到房門被打開，李元奎與李秋痕都雙雙看過來，當李元奎見到這男子時，馬上淡淡的說道：「是你。」
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蝴蝶門的大長老。
大長老輕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李秋痕，微微躬身禮貌的說道：「能否請閣下迴避一下，我與犬子有話要說。」
出奇的，李元奎沒有一絲猶豫，馬上站起身便走了出去。見到站在門前的杜唯衣，李元奎馬上開口道：「姑娘如果不是，請迴避一下。」
杜唯衣微微頷首，沉默的從李元奎的身邊走了出去。
見到杜唯衣離去時那悲傷的眼神，李元奎現實一愣，隨即歎息一聲順手將房門關了起來。就在這時，小靈童拖著三把長刀手裡拿著一塊雞腿屁顛屁顛的出現在院子裡，滿嘴油膩的他見到李元奎，馬上問道：「叔叔，大哥哥醒了嗎？」
李元奎見到小靈童的模樣，馬上微笑著點了點頭，同時一個閃身出現在小靈童的身邊盤膝坐了下去。
見到小靈童，李元奎心底總能升起愉快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像是見到小時候的李秋痕一樣。
「小靈童啊，能不能老實告訴叔叔，到底是誰帶你去的蝴蝶門？」李元奎盤膝坐下，歪過腦袋看向小靈童，突然笑道：「我知道小靈童要撒謊了，將三長老秒殺的那老人，應該就是帶你進蝴蝶門的前輩吧！」
「嘿嘿，」小靈童咧嘴一笑，道：「不告訴你。」
李元奎搖頭笑了笑，其實不用小靈童說，他已經猜到了那強大到令人顫抖的老人便是小靈童的親人，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那老人將小靈童丟在蝴蝶門就走了？
室內，大長老在李秋痕的對面坐下，隨即將面具緩緩取下，露出一張足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的俊臉。彷彿一名藝術家精心雕刻出的完美的藝術品一般，完美無瑕。
見到大長老摘下面具後那俊美之極的臉龐，李秋痕微微一愣，道：「你找我何事。」
「你便是婉妍常提起的李秋痕了吧！」大長老輕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這次來，也是為你們的事情而來。」
「你是誰？」李秋痕詫異的問道。
「蝴蝶門楚御風。」
「蝴蝶門……」聽到蝴蝶門三個字，李秋痕身子一震，隨即冷冷的仰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找我做什麼。」
楚御風淡笑著搖了搖頭，道：「先別急，先聽我說完。」
「我是婉妍在蝴蝶門的啟蒙者，也就所謂的師傅。在教她武功的那段時間，我所聽到的，全是你的名字。你一定會以為是我們逼她的，但你錯了，是她自願的。」
「而且她在進入蝴蝶門的第一天起，就發誓一定要成為蝴蝶門的聖女。因為，她想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不會再讓你和她的親人為她擔心。很幸運，她成功了，成了蝴蝶門的聖女。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吵著要救她，你只會辜負了她的苦心，因為她是那樣一個堅強的女孩子。這一點，你必須尊重。」
聽到大長老的話，李秋痕頹廢的坐了下去，隨即猛地抬起頭，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大長老彷彿知道李秋痕會這麼問一般，輕笑道：「我知道你們的事情，你在櫻花樹下等了她十七年，因為你們相識在櫻花樹下，並相約第二年的櫻花節時再見，對嗎？」
「你怎麼知道？」李秋痕詫異的問道。
「我今天來找你，是陳婉妍在沒成為聖女之前的囑托。因為她知道她一旦服了忘情丹後，將可能將你忘記，唯一重新記起你的方法便是修煉忘情訣。當然忘情訣要想修煉到最高境界，並非易事。如果她修煉不到忘情訣的最高境界，將永遠記不得你，包括她的親人變成一個冷血的女人。」
說到這裡，楚御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落寞，更是輕輕別過頭看向窗外。
在這一刻，李秋痕無言以對，緩緩的低下頭在心底喃喃的喊道：「婉妍……」
「你如果真的愛她，願意等她嗎？」楚御風突然問道。
李秋痕仰起頭看向楚御風，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如果可以，我會守候在她的身後，哪怕她記不得我了。」
「她會記得你，只是沒有了感情。」說完，楚御風突然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微微閉起雙目不再說話。
就在李秋痕詫異楚御風為何歎息的時候，楚御風突然睜開雙眼，緩聲問道：「當年，有一個男人和你一樣，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選為聖女後便選擇留在了她的身邊，並逐漸成為蝴蝶門的大長老。二十年過去了，他心愛的女人只記得他的名字，對於他們的以前，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嗯？」李秋痕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楚御風。
「不過那個男人依舊沒有放棄，一直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期待著有一天她能將忘情訣修煉到最高境界然後與他重逢。」
「可是，給他的除了每天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就是無盡的悲痛。」
見到李秋痕疑惑的看向自己，楚御風突然慘淡的笑了笑，道：「我希望的是，你別做這樣傻的男人，回你的世界去，如果有一天她修煉到了最高境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去見你。」
「你說的那個男人，他放棄了嗎？」李秋痕問道。
楚御風搖了搖頭，道：「我來告訴你這些，無非是讓你明白，有時候，女人的堅強要勝過我們男人。很多時候，她們所堅持的或許開頭是一個錯，但目的都是為了對方那個男人。」
「你便是那個大長老，對嗎？」李秋痕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