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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九章 輪迴 文 / 風中嘯

    陳宮此時也跑出門來,看到關羽怒氣沖沖地上馬欲行,知道阻他不住,上前拱手道:「將軍此去,敵兵眾多,可將護衛帶一半去,以免有什麼意外。」

    關羽一揮青龍偃月刀,冷冷喝到:「匈奴賊兵雖多,在關某眼中,不過是草人一堆罷了,又有何可懼!」

    陳宮勸解道:「將軍勇武非凡,自是不懼那些匈奴賊寇。但被搶走的女子,落在匈奴賊寇手中,將軍一人,如何帶得他們回來?便多帶幾個隨從,有些照應也好。

    關羽微微沉吟,點頭答應,帶了一半隨從,騎馬穿越雪野,向北方而去。

    茫茫的雪地裡,關羽循著倖存者逃回的足跡和血痕,一路尋去。

    快馬加鞭,走了十數里路,終於看到滿地屍體,倒在雪地之中。身上的衣衫,都被剝地乾乾淨淨,顯是那些匈奴強盜連死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放過,都拿去當了戰利品。

    關羽含怒不語,看著大批戰馬離去時在雪地上留下的蹄跡,拍馬轉向北而行,身後數名隨從,也手執弓刀,跟著拍馬行去。

    在關羽的催動之下,赤兔馬跑得飛快,不一會便將隨從遠遠丟在後面。

    在赤兔馬疾風般的腳程之下,迅速馳出十餘里,遠遠地聽見,前面似有男人的大笑聲和女子哭泣之聲。

    那粗豪的笑聲中,夾雜著男人們的大聲講話,說的都是胡語,讓關羽聽不明白。

    可是有一件事情很清楚,他要追逐的人就在前面!

    關羽冷哼一聲。拍馬迅速繞過一片小樹林,清楚地看到,在前方,有一支百餘人的馬隊。在馬上,那些粗豪地大漢所穿的服飾,明顯是匈奴人的騎兵。

    十幾個漢人的女子,被他們綁在馬上,大聲哭喊著。用力掙扎,卻是沒有什麼用,只能跟著那些匈奴強盜,被他們一路帶向北方。

    陡然間。一個匈奴騎兵大聲疼呼,卻是被他馬上帶的女子用懷中藏的匕首刺透甲冑,傷了腹部,劇痛之下,用力一揮手,重重打在那女子的臉上,讓她從馬上滾了下來,跌落雪地。

    隔著很遠的距離,關羽清楚地看到。那女子穿著大紅地嫁衣,跌落雪地之上,潔白的雪與鮮紅的嫁衣,映著她那絕世美麗的容顏,有一種淒涼地美感。

    但在別人眼裡,這不過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而已;可是在關羽的眼中,她就是整個世界!

    關羽那總是瞇著的眼睛霎時瞪去,彷彿渾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他遠遠地望著那美麗的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也無法表達關羽此時的感覺。數百年的輪迴,彷彿就是在等這一瞬!

    多年前,她曾經舞劍作歌,慷慨自刎;現在,她卻又突然出現在自己地面前!

    關羽的眼前,一片模糊,暈眩的感覺,在腦中升起。

    陡然間,寒光閃過。映著白雪光華,刺痛了關羽的眼睛。

    那騎在馬上的受傷匈奴騎兵。揮出長刀,直指雪地上的美女。

    美人跌坐在雪地中,看著寒光閃閃的長刀,絕美的臉上絲毫沒有恐懼的神色,充滿了堅定與仇恨,手中捏著一柄小小的匕首,對著那強盜地長刀,像是要用它與長刀相抗衡一般。

    匈奴騎兵的同伴在大聲地叫著,用匈奴語阻止他的行為,免得傷到這個難得的美女。

    受傷的匈奴騎兵怒火沖天,顯是捨不得殺掉那女子,卻也將長刀在她頭上揮來揮去,大聲怒罵,威脅著她。

    但是他看到的,只有那女子不屈與仇恨的眼神!

    狂怒讓匈奴騎兵喪失了理智,他大聲嘶吼著,揮起長刀,重重地向少女的頭上斬落!

    就在他揮刀的時候,在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如狂飆一般,向他席捲而來。

    揮舞著地大刀緩了一緩,匈奴騎兵轉過頭去,愕然看到一騎火紅的戰馬,如跳動的火焰般,飛速向自己射來。在哪火焰之上,彷彿有一團青色的烈火,直衝向自己,剎那間便已衝到身邊,讓匈奴騎兵不由驚得呆了。

    青龍偃月刀狂揮而出,重重地斬在匈奴騎兵的長刀之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

    長刀遠遠地飛了出去,虎口流血的匈奴騎兵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圓睜怒目的青袍大漢,緊接著,青龍偃月刀再度重重砍下,將他斜肩帶劈,劈為兩片。

    赤兔馬大步奔行,在匈奴騎兵愕然的目光之下,沉重的青龍偃月刀帶著風聲,劈在最近的一名匈奴騎兵身上,將他半邊身子劈裂,倒於馬下。

    當殘餘的匈奴騎兵驚醒過來時,已經有數名同伴倒在那沉重的刀下,都已被鋒利的刀刃劈開了身子,死屍棄置地上,鮮血將白雪染紅了大片。

    幾個精乘的匈奴騎兵見此人如此勇猛之勢,比之匈奴單于也毫不遜色,當下牽著多餘的戰馬和馬上女子,遠遠逃去。餘下的匈奴騎兵們憤怒而恐懼地狂吼著,拍馬衝過去,圍住關羽用力砍殺。卻是沒有人能擋住那快馬重刀,被一刀一個,重重地劈落馬下,慘死當場。

    看著同伴一個個地被迅速殺掉,匈奴騎兵們越戰越是膽寒,終於有人忍不住拔馬逃走,餘下的人也喪失了鬥志,轉身逃竄。

    關羽拍馬追上去,揮動大刀,接連砍殺數人,再看與人已經去得遠了,心中掛念那摔在雪地上的美女,拔馬而回。

    白雪之上,身穿火紅嫁衣,無雙的傾國美人,眼含淚水,默默地望著關羽,這模樣,如此令人憐惜。

    關羽靜靜地看著她,從她依稀相似地眉目中。還是看出了她與自己記憶中的女子有幾分不同。先不說她現在只有十餘歲,就是相貌上面,雖同是絕美容姿,也顯然並不是同一個人。

    關羽暗歎一聲。催馬走過去,跳下馬來,拱手道:「這位姑娘,可曾受傷麼?」

    那女子搖搖頭,輕聲道:「妾未受傷。將軍從何而來?」

    關羽靜靜地看了她半響,搖頭苦笑道:「吾因路過此地,在親家莊聽聞有匈奴賊子搶掠傷人,一時不忿,追殺出來。姑娘可是杜氏之女麼?」

    那女子聽得關羽如此說。眼中的戒備之色漸漸消逝,點頭垂淚道:「妾正是杜氏女。幸得將軍救命,大恩大德,銘記在心!」

    關羽苦笑道:「姑娘說那裡話來。此地不可久留,請上馬,吾送姑娘回秦家莊。」

    女子央懇道:「將軍,妾有相好侍女多人,被賊寇擄去,求將車救她們回來!」

    關羽抬頭看向匈奴騎兵逃去的方向,暗自沉吟。那些匈奴騎兵逃去時。將多出的幾匹馬連同上面綁縛的女子一併帶走,而且逃去時間已經久了。他孤身一人,實難追趕。而且自己若去了,留下這女子,又當如何?

    沒奈何,關羽只得伸出手來,將那女子抱上赤兔馬,自己也騎上去,與女子共騎。向前追殺而去。

    那女子低低驚呼,察覺到他沒有惡意。方才稍稍放心,靠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猶是滿面紅潮滾滾,羞慚不已。

    赤兔馬日行千里,在雪地上飛速馳去,如閃電般追出數里,將逃竄的匈奴騎兵一刀一個,劈落馬下,救出了那些被擄去地女子。

    看著杜氏女下馬,與這十餘名被救出的女子抱頭痛哭,關羽微微犯難。自己只有一人,如何帶這麼多不會騎馬的女人回去?

    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關羽回身看去,卻見自己幾名隨從,和數人一同拍馬馳來,驚呼大叫道:「出了何事?」

    隨從一臉驚惶,躬身稟道:「將軍,剛才這幾位壯士拍馬趕來,道是有一支匈奴騎兵偷襲了秦家莊,將滿莊之人圍在莊中,正在攻打。他們幾個捨命逃出來,遇到我等,因此我等才知道這個消息。」

    關羽抬目望去,卻見那幾人身上血跡斑斑,一副驚慌失措地模樣,模樣依稀認得,正是剛才在秦家莊大堂中與自己同坐一堂飲酒之人,其中一個還是將新郎抬回來的人之一,此時個個帶傷,躬身哀告道:「求將軍救命,秦家莊上下人等,盡指望將軍救援!」

    還有一個人,拍馬跑到一眾侍女身邊,驚慌叫道:「你們沒出事吧?唉,我負責送親,卻出了這樣的事,杜莊主一定不會放過我!」

    那些女子認得他是莊主雇來的送親之人,心中一寬,想起自己經歷的驚恐殺戮,再度掩面傷心哭泣起來。

    關羽眉目一挑,怒氣頓生,喝到:「匈奴賊子,這般可惡!待我回去,將他們斬盡殺絕!」

    那些人臉上現出喜色,卻仍焦急道:「將軍,匈奴賊子凶悍,破莊便在頃刻之間!若是莊子被打破,只怕滿莊玉石俱焚,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求將軍快些回援,救出他們!」

    關羽聽得暗自心驚,若是陳宮在這裡被匈奴人殺了,自己便有失職之罪,大哥與張燕的聯盟,多半也無法達成。想到此處,不由心如火焚,拍馬便欲行,回頭看向馬下帶淚看向他的杜氏女,如梨花帶雨般誘人憐愛,又感割捨不下,沉吟不語。

    杜氏女子冰雪聰明,看出關羽是在牽掛自己,心中既喜且羞,斂袂作禮道:「將軍不須以妾為念,妾可在此等候,或是回返家中,等候將軍。」

    說到此處,已是面泛桃紅,含羞不語。

    關羽聽到此處,心中一蕩,知道她這般說,便是已經對自己有意了。

    默默地看著那酷肖愛姬的沒人,關羽只覺一陣眩暈,再捨不得離她而去。

    可是那些當地人又在連聲哀告,道士若再晚一些,只怕滿莊人都要殺盡了,關羽無可奈何,只得怒喝道:「你等不須驚慌,且將這些女子護送回杜家,不得有誤!匈奴賊子,看吾揮刀斬之!」

    他回過頭,深深看了杜氏女一眼,溫聲道:「汝可返回娘家,他日我必上門拜訪!」

    杜氏女早對這救了自己的威武男子心中暗許,聽得此言,羞喜無限,低下頭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關羽心中一陣爽快,面色大好,興奮地拱手而別,卻將自己地隨從留下,與那些當地男子一同護送杜氏女以及侍女們回去杜家,自己孤身拍馬而去,直奔秦家莊的方向。

    杜氏美女遠遠望著那紅馬青衫,疾馳在雪地上,漸漸隱去無蹤,眼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傾慕的神情。

    看著那威武的身影消失在雪野那端,這初次動情的少女突然感到一陣驚慌,彷彿這一分手,便是永訣一般。

    身後侍女的哭聲尚未止歇,那些隨從已拍馬過來,問道:「各位姑娘,你們住在哪裡,從那條路送你們回去?」

    話音未落,便覺一陣劇痛從身後襲來。數名隨從一頭栽到馬下,鮮血汩汩從背後的巨大傷口滾出來,將雪地染得殷紅一片。

    一名隨從聽得身後風聲想起,直覺地向前一撲,被身後砍來的鋼刀砍了一道大口子,雖未致命,卻也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他忍痛回過頭來,眼中看到的,卻是那幾名剛剛還在受傷哭泣地當地人,手中緊握染血的鋼刀,眼中滿是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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