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早上,風影接到了尚文打來的電話,說徐帥男乘坐的火車已經抵達上海,而他此刻正尾隨其後實施監控。其實徐帥男和尚文一抵瀘,鳳組便發現了其行蹤,早在半個小時以前,便將相關消息匯報給了風影,為什麼尚文會晚半個小時才向風影報告這一情況呢?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風影緩緩地掛斷尚文的電話,靜靜地沉思起來,眾女見狀,不敢去打擾,圍坐在一旁輕輕地看著他。風影點燃一支煙,默默地抽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上的煙灰缸已經塞滿了煙頭,風影這才抬起頭來環視眾女,而後微微一笑,掐滅了手上的煙蒂。
眾女很少見到風影會沉思這麼久的,一個個疑惑不解,終於,還是風韻最先開口問道:「風影,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目前還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徐帥男此次來瀘,可能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風影頓了頓,說道:「既然敵人可以通過魔心石來掌控徐帥男,並迫使他冒險來瀘,那麼不管徐帥男此次過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想這對我們可能都不是什麼壞事,也許通過他,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通過徐帥男來挖出控制他的幕後黑手?」風韻看著風影問道。
風影點點頭,看向了風鈴兒,問道:「目前鳳組還在對任重實施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嗎?」
「是的,任重的一舉一動都在鳳組的掌控之中。」風鈴兒回答道。
「那有多少人在負責監視徐帥男呢?」風影又問。
「為了防止任重逃跑,我將鳳組大部分人手都調去監視他了,而對於徐帥男,僅僅只安排了四五個鳳組姐妹在暗中監視。」風鈴兒說道。
「少主,要不要我派風家親衛出動全程監控徐帥男?」芭芭拉問道。
「不,風家親衛不可輕舉妄動,否則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風影想了想,說道:「鈴兒,這樣吧,你將鳳組監視的重點轉向徐帥男,至於任重那邊,可以先放一放,只要牢牢掌握了徐帥男的行蹤,那個任重自然丟不了。」
「這,這不大合適吧?」風鈴兒嘟起了小嘴,她實在不願意風影和徐帥男反目成仇,所以對於風影的這一命令有些猶豫不決。
「鈴兒,服從命令。」風韻凝眉看向風鈴兒,冷聲說道。
「好吧!」風鈴兒無奈地點點頭。
「風影,既然徐帥男此行的目的極有可能是搭救那任重,在這個時候撤銷對他的監視,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楊柳見風影心意已決,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要想調出幕後黑手,就必須對任重欲擒故縱,如果對他看守得密不透風,反而不利於逼迫敵人原形畢露,所以適當地鬆一鬆,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風影幽幽地說道:「如果我沒有意料錯,敵人此次派徐帥男來瀘,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真正協助任重撤離上海的,恐怕另有其人。」
「風影,難道你懷疑……」風韻聞言一驚。
「這僅僅只是我的揣測。」風影搖搖頭,說道:「但是如果一味地讓敵人沒有可乘之機,那我們也就很難抓住敵人的把柄了,所以,必須給敵人也給自己一點空間,正好,我們可以以監視徐帥男為由,撤出對任重的監視,以觀後效,伺機而動。」
「嗯,我贊成你的意見。」風韻點頭說道。
肖鵬飛推門邁入任重的書房,僅僅兩天沒見,當他此刻看見縮在沙發上的任重時,不禁一怔,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三十上下地人,此刻已是滿臉倦容,看上去五十有餘,可想而知這兩天對任重而言是多麼的挫敗和煎熬。
任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不過但他看見肖鵬飛,還是蒼白地笑了笑:「都處理完了嗎?」
「是的。」肖鵬飛點點頭,垂頭喪氣地說道:「不過因為比較倉促,所以整個鵬飛科技只賣了兩個億……」
「唉,鵬飛啊,你也別太難過了,我知道你對鵬飛科技傾注了全部的心血,以兩個億將它賣出去,也確實有些難為你了。」任重歎道:「不過,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任重有東山再起的那天,一點加倍償還你。」
「任總,謝謝你!」肖鵬飛面無表情地說道。
「自家兄弟,何必客套!」任重擺擺手,問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啊。」肖鵬飛疑惑地看著任重。
「難道她們真的撤銷了對我的監視?」任重喃喃自語道。
「任總,有人在監視你嗎?」肖鵬飛問道。
「嗯。」任重點點頭:「兩天前,自哈默大使離開辦公室後,我便發現有人對我展開了監視,即使是我回到了別墅,也感覺有人一直在暗自跟蹤……」
「是誰派來的人?」肖鵬飛問道。
「不清楚。」任重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就在剛才,老闆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埋伏在四周的人已經被他們調開,要我們時刻準備撤離。」
「老闆?任總,這老闆究竟是什麼人啊?」肖鵬飛好奇地問道。
「鵬飛啊,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們有我們的規矩,如果我一旦將組織情況洩露,那麼,我們都將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任重沉臉說道:「等我們安全撤離以後,我會把你引見給老闆的。」
「那太好了,謝謝任總。」肖鵬飛興奮地笑了笑。
「鵬飛,你就留在這裡和我一起等張三的電話吧,他會接我們離開這裡。」任重說道。
「張三?什麼人啊?」肖鵬飛的話剛一出口,連忙摀住了嘴巴,偷偷看了看任重陰沉的臉色,不敢再問。
任重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這個張三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此人絕對可靠,否則老闆也不會安排他冒險來這裡接應我們。」
肖鵬飛聞言點點頭,頓了頓,又問:「任總,我們就這樣走了,前期投入的那部電影,還有組建的娛樂公司,以及您手上的那些產權怎麼辦?難道統統都要放棄嗎?」
「唉,不放棄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在哈默大使擬定的那份新協議上簽了字,四天以後,我將失去這裡的一切,這都是一些身外之物,而我怕就怕那風影到時候對我窮追猛打,伺機報復,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秘密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任重無奈地說道。
肖鵬飛一陣沉默,在任重的示意下緩緩地坐了下來,陪他一起等待張三的消息。
三四個小時過去了,任重開始侷促不安起來,天色已經暗下,那個張三卻一直沒有和他聯繫,不會又出了什麼意外吧?任重落寞地在書房裡來回地踱著步,而肖鵬飛則靠在沙發上靜靜的閉目養神。
「叮鈴鈴」,任重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肖鵬飛睜開眼睛,和任重對視一眼,任重深呼一口氣,將手機靠近了耳朵,沉聲說道:「我是任重。」
「你馬上乘坐公共汽車到嘉興,到了那裡,再乘車轉到一個叫『香山漁村』的地方,我在哪裡等你。」電話那頭急切地說道。
「去浙江嘉興?不是說好在上海接頭的嗎?」任重驚問道。
「現在上海到處都是風影的眼線,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來上海與你接頭,必定會引起風影的警覺,甚至極有可能自投羅網,所以我們決定聲東擊西,給風影來個一個措手不及,他不是斷定我會來上海掩護你撤離嗎,咱們就來個反其道而行之。」電話那頭頓了頓,說道:「先前監視你的那些人應該都已經撤離了吧?你正好趁著夜色秘密出逃,記住,不要開車,乘坐大巴比較安全,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嗯,好的,我這就出發,到了嘉興,我再打你電話。」任重說道。
「不,到了嘉興後,你直接到『香山漁村』來,我會帶你去見老闆……」
「老闆在嘉興?」任重一驚,連忙問道。
「等見了面,你就會明白了。」電話那端說完便斷了線。
這嘉興緊挨上海,乘車也不過一兩個鐘頭,即使是晚上,也有直達的快巴,到那邊倒是很方便。不過按照張三的說法,老闆好像就在嘉興,這卻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不敢多想,任重抬頭看向肖鵬飛,說道:「走吧,我們馬上出發。」
「任總,去哪裡?」肖鵬飛站起來,問道。
「嘉興,乘坐大巴過去,有人在那裡接應我們。」任重說著向門外走去。
「任總,等一下,還是我先出如果有埋伏,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肖鵬飛上前拉住任重,說道。
「鵬飛,小心點。」任重感激地看著肖鵬飛,沉沉地說道。
肖鵬飛微微一笑,鬆開任重,大步跨了出去。夜很靜,肖鵬飛小心翼翼地出去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回到書房,領著任重迅速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