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東閣表現激烈而風影卻一臉泰然坐在那裡輕輕地端起一杯茶若無其事地品了起來。霍東閣見狀心中驚歎不已他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風影居然能夠如此鎮定自若這是極為罕見的作為輩分和威望都盛極一時的霍東閣誰敢在他面前如此無的放矢?這風影恐怕是第一人也正因為如此霍東閣對風影的看法也不由自主地高抬了幾分。
儘管如此霍東閣還是沉臉沖風影冷哼了一聲而後才緩緩地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霍群冷聲問道:「誰允許你收留將那個敗壞門風的野小子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霍家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來替他承擔任何事情。」
「父親……」霍群想要替霍思遠求情開脫然而剛開口便被霍東閣犀利地目光給瞪了回去。
「霍老前輩這是您最終的態度嗎?」風影放下茶杯輕輕地問道:「我是不是可以將您剛才的話理解成為霍思遠的所作所為純屬他的個人行為與你們霍家乃至整個精武門毫無瓜葛?也就是說我如何來對付那個背信棄義的傢伙你們都不會來插手過問是也不是?」
「不錯。」霍東閣連頭也沒有回就毫不猶豫地答道:「霍思遠的死活與我霍家乃至整個精武門毫不相干。」
「那要是在我對付霍思遠的過程中有霍家人插手怎麼辦?」風影毫不客氣地問道。
「那他也就不再是我霍家的人風少主也不必對他心慈手軟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霍東閣絕不袒護包庇。」霍東閣決然道。
「父親你可不能對思遠置之不理啊!」霍群見霍東閣的態度如此堅決不由顫抖道:「再怎麼說他也是我霍家一脈啊!」
「閉嘴!」霍東閣冷冷地直視著霍群:「我沒有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子孫誰要是敢背著我助紂為虐我會毫不猶豫地將其逐出霍家。」
「好霍老前輩果然高風亮節我風影心悅誠服。」風影不禁讚道。
「哼我也不屑與一個借助日本勢力來打擊咱們中國人的人為伍即使那個人作惡多端……」霍東閣冷哼道:「所以風少主和諸位請自便吧老朽不送。」
「你這老頭好不講理還沒交出那躲藏在此的霍思遠就想趕我們走這可能嗎?」風鈴兒突地站起來罵道。
「我霍家豈是欺軟怕硬的?」霍群咬牙切齒道:「要是不交人你能耐我何?」
「呵呵如此說來你們霍家是要包庇那霍思遠咯?」風鈴兒冷笑道:「就在剛才好像有個老頭說過誰要是敢背著他助紂為虐會毫不猶豫地將其逐出霍家這才多大一會兒呀居然就有人公然違抗並且是當面而不是背著那個老頭助紂為虐這該如何處置呢?」
「你……」霍群恨得牙癢癢。
「群兒將那霍思遠交給他們。」霍東閣依然背對著風影等人但是他的聲音很是低沉。
「父親思遠並不在精武門。」霍群低聲說道:「他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去向不明。」
「你說他離開了精武門誰可以證明?」風鈴兒寸步不讓地說道。
「鈴兒不得無禮!」風韻出言喝止風鈴兒站起來躬身說道:「霍老前輩既然罪魁禍不在精武門那我們就告辭了如有得罪還請前輩不要介意。」
「不送!」霍東閣沉聲說道自始至終沒有回身看過眾人一眼直到風影等人走出大堂霍東閣才哀歎著坐了下來。
霍群依然靜靜地立在霍東閣的身後可是他的內心卻忐忑不安無論如何那霍思遠畢竟是他的親骨肉焉有不擔心之理?可是父親已經言明霍家不得插手此事他也不得不顧忌現在的霍群那才是真正的左右為難甚感心有餘而力不足。
「群兒不要怪為父心狠其實霍思遠當初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要接掌斧頭幫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會不得善終。」霍東閣喃喃說道。
「可是父親思遠終究還是姓霍啊我們豈可見死不救?」霍群悲傷道。
「他姓霍?恐怕在他心裡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否則他怎麼會頂著霍家的名頭到處拉幫結派惹事生非?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辱沒我霍家門風?這樣的子孫不要也罷。」霍東閣的語氣顯得很平靜也很無奈:「群兒為父勸你不要再對霍思遠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已經無可救藥;為父也要警告你不要試圖去幫助他更不要與風家作對否則整個精武門都會因此受到牽連甚至遭到滅頂之災。」
「父親您是不是太過多慮了?」霍群垂頭低聲說道。
「不為父並不是危言聳聽你也同那個叫風韻的女子交過手應該知道她的厲害說實話就連為父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而那個叫凡小容的作為武林盟主也絕對不會是浪得虛名據聞她的武功在聖手門獨樹一幟你試想一下思塵就連她的大師姐都打不過豈是凡小容的對手?」霍東閣說道:「綜合整體實力我精武門在風家眼裡不過是柔軟的雞蛋而風家在我們眼裡絕對是磐石堅固無比的磐石所以我們這個雞蛋萬萬不能去碰他們那塊巨石?」
「所以父親您想化干戈為玉帛之前不但在凡小容面前替思塵賠禮道歉還對他們禮讓三分……」
「不是我故意示弱而是風家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悍了不得不讓人低頭啊。」霍東閣哀歎道:「今天僅僅只有四個女人出手並且是在沒有盡全力的情況下就將我精武門打得潰不成軍你可以想一想要是她們全力而為我精武門會有什麼下場?而那個叫風影的才是她們之中最為高深莫測的一個如果他出手我相信僅憑他一人之力完全有能力將我們滅門。」
霍群聞言不禁冒出冷汗來他知道父親此刻向他闡明其中的利害關係是想阻止他去援助霍思遠可是他霍群就真的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死於非命?霍群縱有萬千不忍恐怕也不得不忍痛割愛了他霍群再糊塗也知道兒子和整個家族的命運孰輕孰重。
「唉霍思遠是咎由自取任何人都幫不了他我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希望你能夠理解為父的苦楚。」
不知道什麼時候霍東閣已經走出了樓閣而他遠遠傳來的聲音如千斤巨石深深地壓在了霍群的心頭讓他痛得喘不過氣來臉上已經濕潤一片。霍群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大堂裡神情頹廢目光呆滯甚是淒涼。
「爸你怎麼了?」霍群對於霍思塵的到來沒有一絲察覺直到他開口相問霍群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啊?噢沒什麼。」霍群用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爺爺罰你面壁思過你擅自跑出來小心他老人家對你加重處罰。」
「爸昨天晚上我不是也偷跑出來了嗎?還幫思遠對付了那群日本鬼子呵呵只要你不告訴爺爺他是不會知道的。」霍思塵突然提到霍思遠令霍群又是一陣心痛。
「爸我聽說剛才有人擅闖精武門誰這麼大的膽子啊?」霍思塵並沒有現霍群的異樣於是繼續問道。
「是風影和他的一群女人。」霍群心不在焉地答道。
「風影?凡小二?」霍是塵一驚:「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弟弟思遠……」霍群剛一出口立馬又閉上了嘴巴他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兒子了要是讓他知道了霍思遠的事情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霍思塵和霍思遠雖然同父異母聚少離多但是感情卻格外的好爺爺霍東閣不認霍思遠可他霍思塵卻格外珍惜這個弟弟甚至是有些溺愛從小到大霍思塵都盡到了一個做哥哥責任不留餘力地來幫助他可以說霍思遠能夠在上海混得風生水起一半要歸功於霍思塵若沒有他在背後偷偷地支持霍思遠就憑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和低微的人際關係別說是掌控根深蒂固的老牌幫會了恐怕能夠在上海灘生存下來都是個問題。
「爸思遠怎麼了?」霍思塵這才細心打理起霍群隱隱覺得父親有事在隱瞞自己。
「噢沒什麼事。」霍群避開霍思塵的目光閃爍其詞。
「不對一定生了什麼事否則那個凡小二噢就是那個風影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擅闖精武門?」霍思塵追問道:「難道思遠惹到了他們?」
「不要胡亂揣測別說沒事就是有事我和你爺爺也會妥善處理的。」霍群如此隱瞞霍思塵是因為他不想霍思塵因為霍思遠而一時衝動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他霍群可以忍痛割愛一個兒子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也白白葬送於是凝眉喝道:「思塵快給我回去面壁否則我就告訴你爺爺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