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煩惱來襲2
明恩急沖沖的走過來,低聲道:「皇上,祥瑞公公求見!」
「祥瑞?」鳳逸訝異的抬起眼,「他不是去看守皇陵了嗎?」
心中一緊。才發生了那件事,便有父皇的手諭來,不會是……
「回皇上,的確如此。只是剛才他派人找到奴才,命奴才來告訴皇上,他有先帝手諭要交給您,問您願接不願接。」明恩道。
「父皇的手諭?」現在才給?三年之後?鳳逸心中奇怪,忙道,「宣!」
不一會,便見彷彿已老了十年的祥瑞在一個小太監的攙扶下來到龍輦前,顫顫巍巍的跪下,費力的緩緩道:「奴才見過皇上。」
「免禮。」鳳逸淡淡抬手道,眼睛盯緊了他手裡那張明黃色的錦布。
「謝皇上。」祥瑞緩緩道,又費力的站起來,直直的看向鳳逸,直接問道,「敢問皇上,昨夜您是否夜宿凰宮?」
在場的幾人聞言,皆狠狠嚇了一大跳。
「你……你怎麼知道的?」李司晨詫異的問道。
「奴才如何知道的,皇上不用管,皇上只管回答奴才,是,或不是。」祥瑞定定的看著鳳逸,定定的問道。
「是。」鳳逸點頭。面對除了父皇外自己第二親近的長輩,他不願說謊。
「果然。」祥瑞低聲喃喃道,乾癟的老臉上浮現一朵難看的笑花。
他……他他他……他也笑了?聽說皇上夜宿太后寢宮,這位跟了先皇多年,對先皇忠心耿耿的太監,竟然笑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一陣詭異的陰寒籠罩全身,李司晨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鳳逸也是好奇的緊,不知道這位銷聲匿跡多年的前任太監總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祥瑞舉高手裡的錦帕,呈到鳳逸面前,恭敬的道:「先皇臨終前曾交代過奴才,若有一天,真有此事發生,奴才便將這封信交給皇上。」
鳳逸心中一震。「父皇……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嗎?」
祥瑞搖頭。「先皇旨意,奴才不敢妄自揣度,」
鳳逸接過錦帕,正欲打開來看,又被祥瑞伸手攔住。
「慢著!皇上,先皇臨終前還曾說過,請皇上在萬分苦惱,實在無法抉擇之時,再打開手諭來看。若您已先下了決斷,那手諭也不需要了。到時候,要看要丟,隨您處置。只是,現在千萬不能看。」
「哦?」鳳逸挑眉。這又是何道理?
祥瑞不再多話,告辭道:「該說的該做的奴才都做了。再說一句話:請皇上好自珍重!」
說完,便在小太監的扶持下緩緩離去。
隱約間,鳳逸似乎聽到他壓低的幸災樂禍的笑聲。
他聽錯了嗎?和李司晨對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李司晨也被祥瑞玄乎的表現勾起了看一眼的**,便斜著身子斜著眼往鳳逸手裡的錦帕上瞟去,可惜,除了黑黑的一團,什麼也看不到。
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偏向鳳逸,討好的問道:「皇上,先皇都在上面寫了些什麼?」
鳳逸白他一眼:「沒聽到祥瑞公公說嗎?必須等到確實無法做出抉擇的時候,朕才能打開來看。」
說完,收起手諭,步上龍輦,留下滿肚子疑問的李司晨。
「起——駕——」石墨拉長了聲音宣佈道。
幾名人高馬大的侍衛抬起龍輦。
石墨的話剛落音,鳳逸又從龍輦裡探出頭來,緊盯著李司晨,一臉嚴肅吩咐道:「對了,朕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記得時時注意著太后,別讓她有機會接觸別的男人。」頓了頓,加上一句,「尤其是高大威猛的男人!」
「啊?」李司晨驚駭的瞪大眼。
太后?叫他去盯著?他聽錯了嗎?
但鳳逸沒有再給他哭訴的時間。吉時到,龍輦起,大隊人馬邁開整齊劃一的步伐,伴著若有所思的當今帝王朝戰場走去。
眼睜睜的目送明黃的龍輦載著鳳逸離自己遠去,李司晨暗暗抹了一把淚水。
當朝太后,那麼心思狡詐的一個人,是他能看得住的嗎?到時候別把自己的小命打進去了才好!
嗚嗚,他的苦日子……還沒結束就又開始了!
年約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雙手抱膝,靜靜坐在貴妃塌上,修長的峨眉輕攏,不言不語的凝望著窗外的白雲,黑白分明的大眼空洞無神,似有無限的憂傷盈滿心懷。
「太后,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為保自身性命不顧您的死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綠玉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得不能自已。
秋蓉等人也是一臉哀戚,抽抽噎噎個不停。
「別哭了,這事和你沒關係。」被耳畔的聲音吵得頭昏腦脹,南宮春燕微微張口,平靜的淡淡道。
此時的她,不想理會任何人。昨夜那人留下的印記如此明顯,彷彿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全身上下一般,羞惱的火焰在體內橫衝直撞,讓她不知用何臉面來應對知情人。因而,她只能……裝深沉。
其實,對於酒後**一事,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不會像這裡的女子一般呼天搶地,尋死覓活。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怎麼哭鬧也於事無補,她寧願放下一切,向前看。只是——
蒼天啊!大地啊!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她……她怎麼會一時意亂情迷,和……那個小子……而且……而且自己還像個蕩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