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視機裡面的動畫片,向子浩笑了笑,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季雨,笑問。
「這些小孩子才看的東西,你看得下去嗎?」
懷裡,季雨正安靜地窩著,她懶洋洋的,也沒理他,只隨便地應了一句。
「看得下去,不知多好看呢。」
就在她張嘴還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幾道小車的聲音,聽那方向,應該是往這兒來的。
一見有異樣,向子浩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大門方向。
懷裡,季雨下意識地顫了顫,不知怎麼的,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見此,她也跟隨著向子浩一起看向那大門方向。
而外面,小車聲已是停下了。
緊接著,有人在弄那外面的鐵柵欄,雖然他們沒鑰匙,可是,卻好像能把那鎖給弄開。
反正,季雨也不知他們是怎樣弄的,只聽到那腳步聲在走進來了。
很明顯,來人已是把鎖給撬開了。
意識到這點後,季雨更加的緊張,她全身都有些顫抖了,因為,她不知道那來人到底是誰。
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人,否則,就不會用到撬鎖這種惡劣手段了。
這旁,向子浩倒顯得淡定些。
他坐在那,也沒要起身的意思,只看著那大門方向,那雙眼微微瞇起,眼中有危險的冷光。
沒等一小下,來人已是走到那房門前了。
聽腳步聲,並不止一人,而是好幾人之多,因著他們還沒撬門進來,所以,季雨還是無法猜到到底會是誰深夜來訪。
隨著季雨的怔愣,那旁,來人又再次撬鎖。
然後,門徹底被打開,顯露出了外面的一切來,看著那些人,季雨一下子就怔住了。
而向子浩,他瞇了瞇雙眼,一副早已猜到,可還是有點驚訝的表情。
因為,來人是他母親,向母。
門口那裡,向母站在那兒,她氣息略冷,正緊盯著這裡的兩人看,在她身旁,一個女的正膽怯地縮在那,再往後,便是那些黑衣保鏢了。
鎖,應該是他們撬開的。
看著向母帶了黑衣保鏢過來,季雨害怕得全身顫抖,她真是怕了這女人。
為什麼每當她懷孕的時候,向母總要來插一腳呢?
那旁,向母自然也是注意到季雨的顫抖了,見此,她嘴角略冷地勾起,一邊走進來,一邊傲慢地出聲。
「放心,我來,不是要弄死你的孩子。」
隨著向母走過來,那旁,夏若也膽怯地跟著過來,她此時的模樣,就跟季雨最開始的那會兒,性子完全一樣。
這時,只見向母已經走到了,她在那旁的沙發上坐下,表情相當平靜地看著兩人。
而夏若,她也不敢坐,只站在沙發邊那裡,縮在向母的身後方。
與此同時,在這旁,季雨眼神複雜地看著向母,她的手,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此時,季雨的肚子已經明顯地隆起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懷孕的模樣。
身旁,向子浩看著母親,他面無表情的,沉默了一下,他摟著季雨,就這樣平靜地看著自己母親,道。
「媽,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想跟你說呢。」
說著,向子浩轉頭看向季雨,他準備向母親介紹季雨的情況,讓她接受季雨。
然而,還沒容向子浩出聲,那旁,向母卻是提高聲音,直接壓過了他的話。
「把孩子生下來,過繼給夏若,然後,你跟夏若結婚。」
一聽此話,向子浩臉色當場沉下,而季雨,她震驚地看向向母,那雙眼都睜大了。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整一個人呀?
季雨想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得罪了向母,以至於,自己都懷上了向子浩的孩子,那孩子都大起來了,可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
在震驚中,季雨那眼中的淚水顆顆掉落著,就像斷了線的珍珠那般。
這旁,向子浩似乎很生氣,然而,他只是冷冷瞇了瞇雙眼,看著母親,寒聲道。
「想都別想,孩子是她生下來的,憑什麼過繼給別人?」
聞言,向母不屑地嗤笑一聲。
她的視線,在這時,有意無意地看了季雨那肚子一眼,在看著已經隆了起來後,向母估摸著,那孩子已經成型。
如果現在再去流產,的確有點太殘忍,畢竟,那是她向家的種。
看著那個逆畜,向母不知怎麼回事,那眼神,複雜得很,一會兒有不忍,一會兒又恨得雙眼發冷光。
這個孩子,的確真是逆畜。
它母親親手害死了自己男人的父親,現在,它母親還想把它生下來,這樣的冤孽,難道不是逆畜嗎?
在各種猶豫過後,向母收了情緒,她平靜下來。
只見她再次看向向子浩,淡淡地出聲,那語氣,卻帶著不容否定的命令。
「把孩子生下來,你跟夏若結婚,它的媽媽,叫夏若,名為季雨的女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聽著這話,季雨已經徹底瘋狂了。
她眼淚嘩啦啦地流,一手緊緊摀住自己的肚子,看著她哭喊著。
「你想都別想,這孩子,是我的,它的媽媽,叫季雨,你別想奪走我的孩子。」
說著,季雨直接用雙手抱緊向子浩,示意這個男人也是自己的。
向子浩是她的,那未出生的小生命,也是她的。
只要是她的東西,別人就別想奪走,除非,她死!
這旁,向子浩似乎有些感動季雨的勇敢,他嘴角淺淺露出笑意,然而,那眼中,卻是不知怎麼的,竟湧起了一層水霧,眼眶也略微有些紅。
果然,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
至少,季雨懂得反抗了,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向子浩抱緊了季雨,他看向自己的母親,淡淡地出聲,語氣不帶任何情緒。
「媽,我會跟她在一起,孩子會是我們兩人的,它的爸爸,叫向子浩,它的媽媽,叫季雨。」
然而,向子浩還沒說完,那旁,向母卻是直接提高聲音,冷冷地糾正他。
「孩子的爸爸,叫向子浩,孩子的媽媽,叫夏若。」
聽著這話,季雨急了,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拚命地想要別人承認她,不禁大聲地哭喊。
「它的爸爸叫向子浩,它的媽媽叫季雨,伯母,你想都別想拆散我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著,季雨死命抱住向子浩,將頭埋入他的懷裡。
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與此同時,在那旁,向母見季雨罵自己,她臉色當場就沉下了,盯著季雨陰森森地提醒。
「小賤人,你忘的事,我們向家可不會忘記,若不是你,向子浩的爸爸能死嗎?」
一句話,卻猶如一道早已存在的裂縫那般,輕輕地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向子浩聽到這話,他的身體,明顯地一顫。
懷裡,季雨正緊抱著他,此時,她貼他貼得如此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異樣。
知道向子浩心裡又產生了隔閡,季雨不禁眼淚汪汪地抬頭看向他,哭著求。
「向子浩,不要聽她教唆,我們可以活得很幸福的,只要你肯忘記,只要你肯!」
然而,那旁,向母的聲音卻是大聲地傳來,似乎,她非常生氣季雨這話一般。
「為什麼是他肯?而不是你主動去規避這些錯誤?」
這旁,向子浩眼神複雜地看著季雨,他沒推開她的意思,但,也沒有再要抱緊她的意思,那模樣,似乎是處於中間狀態,在猶豫不決。
與此同時,在那旁,向母見向子浩猶豫了,她不禁冷哼一聲,又再火上加油。
「你什麼都推給他,難道,你就不會替他著想一下麼?那是他父親,你要他忘記父親的死,來成全你,小賤人,你果然是有夠賤的,就算犯了錯,也各種推脫不肯承擔。」
向母還在罵著的,然而,季雨聽不下去了。
她猛然轉頭看向向母,大聲地吼問,帶著哭腔。
「那你想怎麼樣?」
話音剛吼出,這旁,向子浩不知怎麼回事,他似乎沒聽到兩人的爭執之話一般,那耳朵自動過濾掉了。
只見他輕輕地,就那樣輕輕地湊過來,然後低身下來,將耳朵貼在季雨的肚子上。
那旁,向母看到他這個動作,她怔了一下,沒再吭聲了。
與此同時,在這旁,季雨同樣怔住了.!
她看著向子浩,那眼淚簌簌地掉落著,這一刻,她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些東西,它就是一道疤,不去揭,便不痛不癢,可一旦揭開了,那鮮血流出來,卻是痛得生不如死。
向子浩貼上季雨的肚子後,他靜靜聽著那肚子裡小生命的聲音,然後,嘴角露出淺笑,輕輕地出聲,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說給這兩個女人聽的。
「你們聽,它在動,我聽到了,它在動。」
那旁的沙發上,向母一看向兒子這樣,她似乎受不了一般,馬上轉頭了,不想再看。
可是,那眼眶中,卻是紅了,淚水也簌簌地掉落下來。
與此同時,在這旁,季雨越發的傷心,她知道的,向子浩很想留下這個孩子,畢竟,都已經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