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冷淡的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意,「麟王爺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會用得著……」她接下來的話,被他吞到了肚子裡,他深深的吻著她,將這些日子裡來對她的渴望都灌注在這個吻裡。
他褪去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屬於他的印記,他的熱情,於她置身事外的淡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她眼中的嘲諷。
雲翻雨覆,雲卷雲舒………
一室溫暖,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他滿足的睡顏。
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掰開了他緊緊抱住她的手。床頭,他的隨身匕首躺在他的衣物上,冷硬。
她彎腰揀起了那把匕首,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陰冷的笑意,他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是認定了她不會殺他嗎?
她將匕首慢慢的抽出鞘,然後站在床邊,冷冷的看著他,緩緩的舉起手,小小的匕首,發出幽冷的光芒。
她的視線直直的看著他的胸膛,只要一刀,她就可以結束他的生命,為她的家人報仇。
他的容顏,依舊俊美,臉上還著滿足的笑意。她心裡突然閃過一絲遲疑,但是很快的,就被她想要報仇雪恨的心掩去。
她突然發現,她握住匕首的那隻手,竟是顫抖無比,竟是就這樣定在了半空,竟是使不上一絲力氣,於是,她的另一隻手,也握上了那把匕首。
她咬牙,閉上眼睛,然後狠狠地刺下。
但是,鋒利地匕首,卻被人死死的握住。然後,她驀然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一支大手,握住了匕首的鋒利處,鮮紅的血,從指縫之間滲出,慢慢的蔓延出妖嬈的幅度,然後滴落,在他**的胸膛上,開出一朵朵邪魅的花。
元若麟的眼中,全是灰敗,是絕望。他看著她,悠悠的開口,「你真的那麼恨我,那麼的想要殺了我?。」他記得,她是愛他的。
看著他絕望的神情,她的心,突然感到很疼,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疼。她愣愣的看著他,眼中還有她來不及收回的陰狠。
他突然明白了她對他的恨意,他倏的握上她握著匕首的手,「好,既然你那麼恨我,那我就成全你。」與此同時,匕首,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胸膛。
「不……」她驚恐的看著他飛濺出鮮血的心口,不停的搖頭,眼淚,隨著她的動作很快的滴落,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卻被他狠狠地握住,他帶著她的手緩緩的將匕首刺入他的心口,他看著她,柔聲道,「就這樣,慢慢的插進去,就可以為你的家人報仇了。」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阻止住他將匕首刺入他的心口。
「我不報仇了,真的不報仇了,我求求你不要逼我了。」她痛苦的說道。她沒有用,到現在,她還愛著這個男人,她做不到,將他殺死。突然之間,她明白了爹娘他們為何要讓她離開,不要她為他們報仇,因為,她愛著這個男人,殺了他,她會痛苦的。
他的手,停了下來,他說,「映雪,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即使是我的命。」即使他知道,從此以後,她不會想要殺他了,他還是要說。
她看著他,淚流滿面。
刺殺皇親國戚是死罪,如果這件事洩露出去,即使元若麟力保她,她恐怕也難逃一死。所以,她只好按他的吩咐,叫她的奶娘來為他包紮傷口。奶娘小時候是一名大夫的獨生女兒,所以她毫無疑問的繼承了她爹爹的醫術。
縱然奶娘再不願意,但是為了保住柳映雪的命,她還是替元若麟包紮了傷口。好在元若麟的傷口雖深,但是沒有傷到心臟,再有奶娘獨家秘製的傷藥,所以他並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他必須好好休養。
可是他受傷的事情就只有她,奶娘和他自己知道,所以服侍他的事情,無疑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摒退了所有人後,她為他擦洗著身子,替他的傷口上藥,伺候他喝奶娘悄悄熬製的湯藥。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孩子氣的跟她鬧著彆扭,然後將她摟進懷裡,她為了不牽扯到他的傷口,就只好任由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倚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她都在想,她要如何才能離開這裡。
是的,她要離開,她下不了手殺他,她還愛著他,不等於她願意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
經過這些日子裡的相處,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同時她也知道,他不會放她走的。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怎樣才能順利的離開,然後照爹娘他們的話,找到妹妹,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她知道,趁著他有傷在身她離開也是最容易的,但是她還是想,等他的傷好了之後再走。
元若麟的傷一天天好了起來,如今已經完全癒合了。所以,她離開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一天,皇宮中有宮宴,他沒有讓她去,她知道,他的用意。而她,也沒有打算去,因為今夜,是她離去的最好時機。
他走後,她就收拾好東西,換上一身便裝,趁著夜色,在奶娘的掩護下,出了麟王府。
她回頭,看著麟王府的大門。半年前,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她走進了這道門,成為了他的妻子,麟王妃。現在,她要永遠的離開這裡,這其中發生的各種事情,不過才須臾半年。
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給了她最痛苦,也最美好回憶的地方。從此以後,他與她,天涯各一方。
因為,不能讓他生疑,所以,她沒有馬,她只能,靠自己地腳,一步一步地離開這裡。
這時候,城門早已關閉,但是她知道,有一個地方,有一個狗洞,她只有委屈自己,從狗洞裡鑽出去,她才能出城。而且,她認為,當元若麟知道她逃了之後,不會想到她連夜出了城,只會以為她還在城內,所以他務必會封鎖城門,然後將她找出來,而等他知道,她不在城內地時候,她已經離開好幾天了,要想找到她,就難了。
但是她終究還是料錯了,她雖然知道他不簡單,但是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早料到她會走,他在她的胭脂裡,加入了一種特製香料,所以,天還有很久才亮,她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陣陣馬蹄聲和狗吠聲。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的手緊緊的拽住包袱,飛快地跑,拚命的跑。身後的的馬蹄聲和狗吠聲越來越近,而她的腳,卻是軟的跑不動了。
這裡,是一塊荒地,她看了看那些比人還要高出許多的雜草,很快的鑽進去,希望這些雜草,可以幫她擋過一劫。
可是遠處馬蹄聲和狗吠聲,卻是停在了與她不遠的地方。她緊張的緊閉著眼睛,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渾身顫抖。她聽見了靴子踩在軟泥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那聲音,由遠而近的響在她的耳邊。
然後,擋著她的草,被人扒開,元若麟一張俊臉,全是陣痛。
她顫巍巍的抬起眼眸,慌忙的看著他,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他拉了出來。他說,「以後莫要這樣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她咬牙,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倒退了幾步,竟是撞在了她身後他的隨從的身上,在她措不及防中,她被他的隨從鉗制住了手腳。她掙扎,毫無用處,於是,她抬頭,直直的看著他,乞求著說道,「放我走。」
他看著她,看著她傷心絕望的面容,無動於衷,「不會的,你永遠都是我的王妃,也只能是我的王妃。」
眼淚,從她的眼中滾落下來,她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她搖著頭,苦笑道,「不可能的,從我柳家上下入獄開始,我們就不可能了。」
他看著她,目光堅定,「不,我說可能,就有可能。」於是,他向她走來,想要扶過她,但是就在他的隨從放手的那一刻,刷的一聲,她抽出了她身旁的隨從的刀,連忙後退幾步,雙手握著劍柄,直直的指向他,「別過來。」
看著她一臉倔強的的面容,他說,「如果你要走,你就殺了我,不然,我永遠都不會放手的。」
「為什麼你要那麼逼我!」她喃喃道,他明明都知道,她不會殺他的,從那一次過後,她就不會殺他了。
他看著她,目光變得柔和,「因為,我愛你。」
「呵呵呵……」她苦笑,眼低有著寂寥晨星,她說,「王爺,你要是真的愛我,你就放我走。」
「不,我做不到,我說過,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無論如何都不回放手的。」是的,除非他死了,不然他永遠也不會放手。
看著他堅定不移的目光,她的嘴角噙上了一絲絕美的笑容,在這被燈火照亮的夜裡,格外淒艷,「如果這樣呢?」鋒利的刀,在震痛而驚慌的眼中,緩緩的架上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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