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有用嗎?」相依低垂著眼,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只是她的聲音柔柔軟軟的,讓他以為,她妥協了。
他不禁撫上她柔弱的發,認真的說,「只要你告訴我,我都會替你辦到的。」
然後,他又加了句,「只要,不傷害到別人。」
相依當然知道,納蘭月所說的別人,是指他的母親,還有葛雲。她心中冷笑,到現在,他還怕她會傷害到他在意的人。呵呵,其實,納蘭月並不是無情,他只是,對他不在意的人無情罷了。
「我想要的。」她抬頭,認真的看著他,緩緩說道,「是你的命,你,會幫我做到嗎?」她的聲音,極盡溫柔,而她的話語,卻是極盡的殘忍。
納蘭月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不耐,他撫上她柔嫩的臉頰,他的指尖傳來了柔軟,暖暖的觸感,她柔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我以為,你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相依嗤笑道,「皇上,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納蘭月將她摟進懷裡,將她的臉埋入他的胸膛,這樣,他就看不到她臉上的嘲諷,他將自己的下巴磕在她的發頂上,形成了他們相依相偎的假象,他說,「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說過的話,也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如果,你敢忤逆我,非要打掉這個孩子的話,也不介意,讓你的妹妹和顏池陪葬。你知道的,把我惹怒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相依的皮膚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你也不要說我逼迫你,轄制你,因為,我本來就是這樣,而你,也沒有辦法的不是嗎?」
「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你自己好好想想。」
然後,他叫人準備了熱水。
「皇上,已經準備好了。」翠玉走到他們面前恭敬道,「請問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納蘭月看了一眼他懷裡安靜的閉著眼的相依,「你們全部都下去罷。」翠玉福了福身,與眾人一起退了下去。
輕輕的關門聲傳入了相依的耳朵,隨後,納蘭月輕柔的把她抱起來,向浴房走去。她想,他也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吧,畢竟,如今他貴為一國之君,又二十有二,卻還膝下無子。她好像,知道該怎麼報復他了。她故作不經意的往他的懷裡縮了縮,果然,他的身體一下緊繃起來。她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我們,走著瞧。
來到浴池邊,納蘭月將她放在他的腿上,為她褪去一件一件衣裙,那些衣裙,像是花瓣一樣,一片一片的盛開,而她,就是花中的仙子,美麗,純潔。漸漸的,她在他的面前**了,燭光下,她的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黃昏,寧靜,柔和。他將她輕輕的放入溫暖的水中,隨之,他也脫了衣服進入水中。
他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水中,他們裸呈相對,肌膚相親。她軟軟的趴在他強健的胸膛上,帶著柔弱,溫順的姿態。納蘭月喜歡,她的這種姿態,這讓他感覺,相依依賴著他。即使,她的心,從來沒有依賴過他,更甚至,倔強的與他對抗,但是,她的身子,向他順從了,帶著柔軟的姿態,匍匐在他的面前。
粉嫩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散發出幽幽的香味。但是相依身上的香味,卻是不同於這種花香的。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體香,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品嚐她,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更多。
他開始為她洗身子,動作是他想不到的溫柔,纏綿。而他的體溫,也開始上升,相依覺得,竟是比水的溫度更加燙人。她的耳邊,是納蘭月粗重的喘息。她閉著眼,不想去感受到他的**,但是,他灼熱的體溫,讓她忽視不了。
納蘭月的呼吸,都不順暢了,他心裡一聲低咒,罵自己,怎麼那麼沒出息,就像是沒有碰過女人似的。常相依,真是一個妖精,她此時,柔柔躺在他的懷裡,卻是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的純潔,但是她的身上,就是有讓他難耐的力量,她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總能引起他的**,讓他為她瘋狂,沉淪。
他的手,開始來到她的渾圓,或輕或重的揉捏著,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後頸,她的耳珠,他開始急躁不耐起來,他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吻上了她的唇,他的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吮吸她口中的芬芳。
他的吻,越來越深,像是要將她口中的空氣抽走似的,她的胸脯,開始劇烈的起伏著。他的手,開始慢慢的向下探去,然而就在這時,相依覺得,一股酸味從喉嚨裡冒了出來,她使盡力氣一把推開了納蘭月,在他的懷裡乾嘔著。
納蘭月低罵一聲,自己真是被**沖昏了頭了,竟然忘了她還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胎息不穩,不怡行房。他抬起溫熱的大手,開始給她順氣。
終於停止了乾嘔,相依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蒼白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像是天邊的晚霞。納蘭月將她抱起來,替她擦乾了身子,為她穿上了裡衣,任由自己的體溫變得滾燙。
他們靜靜的躺在床上,相擁而眠,不,準確的說,是納蘭月霸道的抱著相依睡覺。她的頭,枕在他強健的臂彎裡,他側身躺著,相依的身體,緊貼著他充滿力量胸膛,他的強壯,與她的嬌小,構成了和諧的畫面。納蘭月的另一隻大手,開始撫上了她的小腹,帶著小心翼翼。
這裡,孕育著他的骨血,他的孩子。最恨他的人,卻孕育著他的骨肉,這是多麼諷刺又無奈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卻忍不住的顫抖,他知道,他自己很高興,只因為她的肚子裡面,有他的骨血。
他知道,以她現在她的體質,受孕的機率很小,幾乎沒有。但是他,好像是蓄意的,因為每一次歡愛,他都把自己的灼熱,貫注在她的體內,有絲期許著,這裡會萌芽,孕育著小小的生命。他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好幼稚,好無恥,無恥到他自己都不敢去承認,去想。然而,她竟然奇跡般的懷上了。在剛知道他懷孕的時候,他的心中是無比快樂的,但又帶著責備,懊惱。其實,以他的醫術,要想看出一個女人是否懷孕,是不用號脈,光看她行走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的,但是她懷孕兩個多月了他都沒有發現,前幾天還惹她生氣。但是在看到她臉上的絕望,悲傷的時候,他的高興,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替代了,有愧疚,有心疼,但他又是慶幸的,他覺得,自己很矛盾,但是唯一清醒的,是他,一定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他記得,他和葛雲說過,他只要她的孩子。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在和常相依在一起的時候,他慢慢的生長了一個念頭,就是,他要常相依為他生兒育女,而且,這個念頭誕生的是那麼自然。
納蘭月沒有把相依懷孕的事情說出去,因為他想給她一個考慮的時間,即使,決定權在他的手中。常相依,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了,所以,他總能輕而易舉的讓她順從他。
常相依懷孕的事情,只有相依殿裡的人知道,畢竟,她需要人的照顧。相依殿裡的人,全部都是他挑選的,也對他忠心耿耿,所以,他不必擔心常相依會出什麼差錯。而她的安胎藥,也是他親自開的,也是他親自抓的藥。因為她的體質,和一般的孕婦不同,而且也為了她身上的毒素,不會遺傳到孩子,所以,開藥和抓藥都要他親力親為,因為每一克的藥,都不會馬虎,所以他不敢讓別人來做這些事。
納蘭月突然發現,他對常相依和這個孩子,投注了不一樣的感情。他以前,絕對不會讓他的那些女人懷上他的孩子,而且對於那些女人,他只是純粹的洩慾與忽掩。而他,對常相依,卻是有慾念的,而他,也是想要,常相依生他的孩子的。他現在,他的思緒都有些混亂了,他對常相依,是不是愛上了?但是,他的心卻是告訴他,他愛著葛雲,很愛很愛,是從小就有的愛。
相依安靜的躺在貴妃塌上。這時,翠玉端來了一碗藥,恭敬的說,「小姐,該喝藥了。」
相依想,她這一輩子,還真的離不開藥了。她結過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下,然後她將碗扔到翠玉端著的盤子裡,不再理會任何人。翠玉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她們做奴婢的,就是主子賞她們一耳光,她們也得受著。
相依的手,來到了她的小腹,人人常說,母子連心,但是她不喜歡這個孩子,所以,他在她的肚子裡,她沒有任何感覺,當然,除了嘔吐等不適的感覺。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她恨不得,馬上將他從她的肚子裡弄掉,但是,她不可以這麼做,因為她,要報復納蘭月,而且,這孩子是她殺死的,他一定不會放過她,所以,這件事,得換別人去做,比如說,葛雲,亦或是,他的母親。她沒有想到,納蘭月那麼緊張這個孩子,開藥和抓藥都親力親為。當然,他越緊張這個孩子,她就越得意,因為她要他,嘗嘗她痛苦和無奈的滋味。
她閉上眼睛,在心裡,緩緩說道,孩子,對不起,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你,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或者是,你不應該,選擇這樣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