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殘王溺寵,驚世醫妃

正文 V115:假皇帝 文 / 菲菲木

    玉溪湖是皇城周邊最出名的景色之一,並且是未婚男女求愛的地方,據說,只要是單身男女,若有一方想向另一方求愛,便可將地方約至這個地方來,如果對方來了,便表示應允對方的求愛,若是不來,便是拒絕,所以,這在當地尤為流行。

    不過現在是夏日,又是正午,所以,她們來了之後,發覺人並不是很多,再加上天氣太熱,也就失去了尋熱鬧的樂趣。

    一行人坐在湖心最高處的沁涼亭中吹風,錦言想起上一次秦非離和她一起來這裡時的情形,當時,他們也是坐在這裡,也不知道秦非離從哪裡找來的茶具,給她煮茶喝,當時的二人愜意得如神仙眷侶,而今一轉眼,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憶起往昔,本該是甜蜜愜意的,可錦言心裡有事,卻半點開心不起來,反倒越來越煩躁。

    四女不知她因何這般,因為從始至終,錦言並未將這件事告知她們,所以從頭至尾,她們都以為錦言僅僅只是心情不好罷了。

    直至,錦言終於熬到未時三刻,便再忍不住,又和四女一路,拚命的趕了回去。

    到達山莊之時,已經很晚了,錦言沒看到簡史的身影,她問了幾個下人,得知今日城中並未有任何異樣,急忙回房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帶了平凡,往皇宮而去。

    平凡對此次去處十分疑惑,錦言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只能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你跟緊我就好了。」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才到了皇宮門口,彼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已是華燈初上,錦言遠遠的在宮門口便看到,宮門口的侍衛比平日更多了一撥,而且裡面巡邏的人來回走動,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可是偏偏,卻沒有半點消息傳出。

    她沒有可以通行的東西,侍衛們不可能放她進去,她才喊了一句大哥,連做什麼都沒問,就已經經被守衛轟了出來。

    想要不著痕跡的進入皇宮,或許,像簡史那樣的高手還有可能,而且前提得是在平日,今日戒備加強,莫說是冷月了,即便簡史現在在場,也未必能順利進去。

    唯一的法子,似乎只有在宮門口等。

    錦言坐在馬車裡,平凡坐在她的旁邊,簾子直接敞開著,為的就是能順利看到宮門口的情景。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錦言只覺已經快要到亥時了,忽而馬車下面便站了一人,急切的詢問道:「請問是天順醫館館主嗎?」

    錦言看他打扮,分明是宮裡太監的裝扮,急忙點頭從馬車上跳下,應道:「公公,我正是。」

    那公公急忙道:「館主快隨奴婢來,皇上急傳。」

    錦言一聽說皇上急傳,急忙便拾步跟了上去,便走便詢問道:「公公,請問今天宮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公公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別問了,等下去了就知道了。」

    他帶著錦言平凡來到宮門口,直接掏出腰牌給守衛看,守衛立刻便移到兩旁站立,放他們過去。

    那太監便快步走在前面,便走便催促道:「館主請快些,皇上早在一個多時辰前便已經讓我去傳館主,可是到了館主的山莊方才得知,館主已經來了皇宮,所以我這才急急追了上來,卻耽誤了不少時間。」

    「你之前說是皇上傳喚我,不知皇上這麼急傳喚我到底何事?」

    「自然是救人的大事,館主快些,去晚了,人就沒命了。」

    錦言一聽說這話,再不敢說什麼了,急忙快步跟上,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楚帝的攝龍宮,有宮人迅速進去通稟,片刻功夫之後,只見裡頭走出來一人,暗紅色的太監服侍上有大團黑色,他離得近了,錦言立刻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她盯著他,而那太監已經迅速走至她身前道:「小姐,你可算來了!」

    錦言一聽聲音,竟然是簡史,當即大驚,一想到他渾身是血,急忙抓住簡史的袖子,焦急的問道:「成功了嗎?」

    簡史此刻戴的還是人皮面具,是一副陌生太監的樣貌,聞言,點了點頭,可是臉上卻沒一星半點兒喜悅之色,反倒極為凝重道:「雖然成功了,可是,卻死了好幾個兄弟,尤其是……」

    她正說到這裡,殿內卻突然走出來一人,並且喊了一聲「館主」,來人一身黑衣,身上繡滿龍蟒的圖騰,赫然便是楚帝凌澈,他幾步出來,快速道:「館主可算是來了,因為有一個人受傷實在太重,御醫都說不宜移動,所以,這才勞煩館主親自跑一趟。」

    原來是這樣。

    錦言點了點頭,可是來得沖忙什麼工具都沒帶,一想到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人,只怕病情太嚴重,她隨即道:「之前來時與小公公錯過,不知道要醫治人,所以沒有帶藥箱來,勞煩皇上派人去……」取字還沒說出來,後頭已經有人快步奔來的聲音道:「館主,藥箱在這裡……」

    錦言回過頭去,正見了另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提了她的藥箱來,原來,去接錦言的其實有兩人,而當時怕耽擱時間,所以一人先行,而一人留下,收拾錦言救人的器具。

    連藥箱都來了,錦言自然是大喜,頃刻間也信心十足起來。

    她迅速進去,那太監提了藥箱跟在她後頭,錦言被楚帝請進屋,在正殿的榻上赫然躺著一人,這人穿的竟是一身黑色衣服,身上龍騰畢現,且樣貌與凌澈無二。因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龍袍,所以根本看不清他傷在何處,不過,胸口那一塊用金色繡線繡的龍騰上,卻可見大片暗紅,赫然便是血色。

    明明凌澈就站著自己身側,這裡卻躺著一個凌

    澈,錦言已經知道,必定是有替身假扮了。

    那人身前此刻已經有一大群御醫立在那裡,似乎是在商討著對策。

    錦言上前的時候,那群御醫迅速停止議論,並且紛紛散開,一看到錦言的面貌,那些人頓時都怔住了,身為同行人,天順醫館館主醫術過人不說,還生得貌美如花,入天女下凡的傳言,眾人早已聽說,此刻見到錦言,幾乎頃刻間便已經猜到是她來了,頓時一個個皆面露詫異之色。

    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只是,不知道醫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出神入化。

    一行人屏息立在一旁,錦言走過去,那太監迅速將藥箱放到她身邊,錦言急忙上前撩開那人衣服,同時追問身後御醫們道:「病人什麼情況?」

    一眾御醫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先一人走出來道:「病者身上小傷多處,致病傷在胸口,和後背,其中後背是刀傷,胸口則是一枚釘子,因為釘子打在重要部位,我們不敢取出,怕大出血,偏生,那釘子還有毒,所以我們暫時還沒想到辦法。」

    錦言已經留意到他胸口的一個細小的一點,位於左胸,目測貼近心臟部位,的確是凶險至極的地方。

    她什麼話也沒說,蹲下身去,開始為那男子把脈。

    大殿之內靜得出奇,眾人皆是露出一分好奇的神色來,想看這傳聞中醫術超群,醫法迥異的人,會怎麼醫治?凌澈在一旁很安靜的看著,整個室內,唯有簡史一人,始終神色凝重的緊,看起來特別緊張。

    錦言把過脈,一時之間,只能看出這男子正如御醫們所說,身中劇毒,並且暗器在要害部位,脈象虛弱,危在旦夕。

    受傷的人,無疑是暗影門的人無疑,所以,錦言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

    錦言抬起頭來,看向凌澈,道:「第一步得將他胸口的毒釘取出來,不知他中的是誰人的毒,可有解藥?」

    凌澈搖了搖頭:「打鬥之時,燕王的貼身護衛拚死反抗,這就是他所發的毒釘,只是那護衛在意外之下身亡,旁的人,都沒有解藥,所以,對毒藥的信息一無所有,也就更不知道解藥了。」

    居然沒有解藥?而且還對毒藥的信息一無所知?

    錦言只覺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她無力的看了簡史一眼,最終只能決定道:「既然對毒藥一無所獲,當務之急,便只能先處理外傷了,只是他傷到的地方太特殊,在這裡根本就取不出來毒針,只能去山莊裡,因為山莊裡一切工具設備都在。」

    「可是,他現在並不適合移動。」其中一名御醫開了口,錦言擰緊了眉,這也正是她所擔憂的地方。

    病人有傷在身,根本不適宜移動,若是在移動之中,觸動了傷口,那一切都白費了。

    「可是,在這裡,毒針取不出來,也是死路一條。」

    眾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就在這時,簡史忽而便上前一步道:「小姐,我有辦法。」

    錦言看向他,滿屋子的人都看向他,簡史卻只是上前幾步,在錦言耳邊耳語了一句,錦言聞言,點了點頭:「眼下只能這樣了。」

    她隨即站起身來對楚帝道:「皇上,病人我先帶走了,餘下若是還有什麼事需要商量,明日,我再入宮一趟。」

    「救人要緊。」凌澈點了點頭,這個人畢竟是因為自己而受傷,他自然不會有所攔堵。

    很快,簡史便找來了幾個人,因為沒有東西來運病人,他們便找來了一口輕薄的棺材來,將男子放入棺材之內,簡史找來暗影門的八個人來,共同抬起那口棺材,八個人一路施展輕功,快速往山莊而去。

    只有這樣才最快最穩,不至於傷到病人。

    而錦言在後面乘坐馬車回來,雙方都用了加倍的速度,一個時辰的路途,錦言用了半個時辰不到便回到了山莊,而彼時,那病人已經被安置進了手術房,蘇綿綿也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手術器具,等著錦言回來,直接手術。

    一切準備就緒,錦言換上手術服,剛要進病房準備手術,一直站在病房外的簡史,在錦言進手術室門的前一刻,竟忽而在錦言面前跪了下來。錦言一驚,因為手上戴了手套,剛剛消過毒,不好直接扶他,只能曲起身體,急道:「簡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屬下對不起小姐!」他忽而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錦言這時心裡已經升起不好的預感來,她快速脫了手套問道:「簡大哥,到底是什麼事?」

    簡史此刻,臉色已經格外凝重,雙眸之內儘是灰敗之色:「屬下隱瞞了小姐,當日一時沒忍住,將小姐的計劃透露給了秦王,秦王當即便留了下來,甚至……參與了整個事件。」

    錦言心口「咚」的一聲,只覺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冰凍住了,她已經隱約猜到什麼,面色已然雪白的詢問道:「所以,現在……秦王在哪裡?」

    簡史又一個頭重重磕了下去,將額頭貼在地面上,聲音已經低沉沙啞到極致:「……就在裡面。」

    錦言頃刻間身子一軟,險些沒暈過去,好在蘇綿綿及時扶住她。

    「管家,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秦王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

    簡史緩緩抬起頭來,躬身答道:「事實上,當日秦王並沒有離開楚國,他暗中在調查小姐要做的事,就在我找人做人皮面具的時候,中間受到了秦王的人的阻攔,他說他能提供給我面具,並且能給予我幫助,但前提就是,我得告訴他小姐的計劃,並且,讓他參和到這件事情中來。」

    「我起先不肯,可是

    ,他卻讓人抓了那個做面具的人,我找不到人,弄不到面具,為了不想讓小姐憂心,又想到他是小姐的可信之人,便只能找他合作,所以之後,小姐吩咐下來的一切,都是他安排人去操辦,甚至這次的刺殺任務,也是他安排的,不過,他卻改變了小姐的計劃,暗中拿下了鎮南將軍李泰,使他反叛了燕王,也就在宴會現場,他扮成假皇帝,誘使燕王到了殿內談心,並且趁此時擒拿燕王,卻沒想到燕王的貼身侍衛來得太快,我們及時加入,卻沒想到,那貼身護衛功夫奇高,而且善毒,兄弟幾個好幾個都中了毒,秦王為了拿下燕王,拼盡了全力,在制服燕王的一刻,卻不料糟了那護衛的毒釘,秦王中毒之後,怕燕王會趁此溜掉,故而沒有理會那護衛,所以,在擒拿之下,又受了那人一刀,便是後背那道傷口,好在那李泰帶兵來得及時,才拿下了剩餘的人,我才能脫身前去幫助秦王,秦王也正因為此,才昏迷不醒。」

    錦言已經說不出話來,直覺整個心臟全空了,連心跳的感覺都找不到了。

    她抱著頭,被綿綿和花蕊扶著,眼淚嘩啦的往下掉。

    「小姐……」四女從來沒見過錦言這般姿態,綿綿和其他三女對視了一眼,此刻平凡和冷月也都靠了過來,蘇綿綿最終深吸了口氣,再一次喚了錦言一聲:「小姐……現在王爺還等著小姐去救,小姐得振作起來……」

    錦言身體明顯的僵直,她抬起頭來,眼眶通紅的看向蘇綿綿,眼淚分明還忍不住,卻在強力克制。

    她勉力站直了身體,用手摀住臉,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哽咽著嗓音道:「再……再去準備。」

    她隨即轉身便往準備室去,走了兩步頓了下來,四女的視線同時一緊,可她僅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踏著穩重的步子,大步朝室內而去。

    四女對視一眼,急忙也跟了上去。

    重新換了手套出來,平凡看她眼眶裡分明還有眼淚,急忙伸出帕子來給她擦了下,錦言頓住腳步,閉了閉眼睛,再次深吸了口氣,這才往前走去。路過跪在地上的簡史身側時,她低頭看了一眼簡史,聲音沙啞得厲害:「簡大哥,你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

    冷月已經在前面開了手術室的門,錦言看了一眼床上靜躺的人,瞳孔有瞬間的收縮,最終定了定神,大步走了進去。

    簡史看著室外歸於平靜,整個身子癱了下去,跪坐在地上,滿臉懊悔之色。

    如果可以,當時假扮楚帝的人,就該是他才對,不然,小姐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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