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殘王溺寵,驚世醫妃

正文 V111:看你挑一個良人才能安心 文 / 菲菲木

    「雖說不認識,但聽你的口氣,總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才對,說來聽聽?」錦言眨了眨眼睛。

    「你若早生幾年,定然也會知道一些的。」秦非離說到這裡,忽而想到,錦言早已丟失多年記憶,即便是早生幾年,只怕還是不知道的。他心裡輕歎一聲,這才緩緩道:「這凌香曾經是楚國最出名的公主之一,她不僅貌美,從小就冰雪聰明,飽讀詩書,即便是政務上的事情,也能說上一二,十歲那年曾向當時的皇帝獻策,改善當時的課稅,大大改善了百姓的生活,這在楚國,曾經一時傳為佳談,甚至於,這位靜公主善讀的詩詞歌賦,喜好畫作,平日裡的衣著妝容,皆成為不少閨閣少女的嚮往,尤其是當時的皇帝對這位公主的喜愛,幾乎可以說是眾星捧月。」

    「虧得這靜公主的性子也極好,所以,不少王公大臣一時便動了心思,想將這位才學過人的公主娶進府中,只可惜,這位公主尚未幾笄,當時的皇帝便已仙去,新帝即位,根基不穩,當時便有王公大臣起了心思,想娶這位公主入府,被新帝知道後,嚴斥了一頓,眾人這才知曉,新帝對這位靜公主的呵護之情,絲毫不比先帝差,甚至於,在靜公主幾笄之後,也不為她指婚,嫁離宮中。」

    錦言聽到這裡,忍不住盯著秦非離看,沒想到,別國的事情,他一個養在深院裡的殘王也知道得這麼清楚,不得不佩服他的消息之廣。

    秦非離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繼續道:「眼看著靜公主都已經過了雙十年華,皇上卻仍然不將她嫁出去,甚至於,但凡有朝臣求親的請求,皆一律駁回,不僅如此,但凡求親之人,不論之前如何封侯拜相,求親之後,皆被皇帝以各種理由遣散至皇城,即便是未被遣走,也再不能手握實權,從此前途未卜,永世得不到重用,正因為此,漸漸的,京中開始流傳一個謠言,新帝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卻礙於身份,只能將這靜公主安置在自己身邊,永世不嫁,更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卻沒想到,一日突然傳出這靜公主竟有身孕的消息,眾人只以為,兄妹兩個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卻沒想到,緊接著而來的消息,竟然是這靜公主戀上了當時即將要參加科舉的一名窮秀才,並且,與這秀才暗結珠胎。」

    「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地步了,皇帝即便想要留人,也是留不住了,不得已,只好成全這二人,卻也從此,將靜公主貶為庶人,將他們一家子遣離皇城,從此永不相見,卻沒想到,皇帝後來卻得了一種怪病,總是會發瘋殺人,並且漸漸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根本就醒不過來,皇帝以為自己命不久矣,這才寫信給這位公主,病安排人接她回宮。」

    「他封了那位秀才為王爺,從此一家人在皇城享受天倫之樂,一直到這靜公主再一次懷孕生下小女兒,卻難產去世。」

    「後來的事情,便一如燕王所說,這一家人最終也算是家破人亡了。」

    錦言想了想,覺出幾分不對來道:「這靜公主先前不是還生了一個麼?那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秦非離對她抓重點的本事,幾分讚賞,卻是略微惋惜道:「的確是生了一個兒子,只不過,因為在娘胎裡受母體情緒波動太大,聽說出生便是早產,所以,沒活過三歲,便沒了。」

    三歲就死了?錦言露出悲慼的神色來:「那這靜公主的一生,也夠悲慘的了。先前的孩子,早產夭折,後面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卻又累得自己難產,賠掉了性命。」

    她出生乃至如花的年紀都是眾星捧月,可奈何,卻受了自己親哥哥的束縛,好不容易離開了皇宮,又要經歷喪子之痛,後來,本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位公主卻始終是沒有福分,為了孩子賠上了性命,從此以後,就這麼家破人亡了。

    而且,尤其還是這個名為素素的女兒,居然還是陰年陰時陰曆出生,活不過十五歲,這,該是多麼不幸的一家子。

    如果她能早穿越幾年,說不定,還能救活這位公主,只可惜,人,終有命。

    與錦言的惋惜不同,秦非離只是說起這些時,略略嗟噓了一下,之後,便並沒有太多別的表示,對於錦言來說,他比她經歷過更多生死,也將這人世間的大起大落,看透許多。

    「那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不必這麼感傷。」

    眼前忽而多了一隻手來,修長的指尖扣著一塊素色手帕,錦言微微一怔,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淚來。她驚異於自己的反應,同時接過帕子來,擦了擦,這才悶著聲音道:「大抵是最近思慮過重,心情也變得不好,所以容易感傷。」

    「不怕,燕王的心思雖然猜不透,但他總不至於強搶民女,但凡有周旋的機會,便會尚有一份餘地,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而且,我還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錦言抬起頭來看他,眼睛還有些發紅,聲音沾了些許沙啞道:「你能幫我一時,卻幫不了我一世,我所能依靠的,終究還是只能是我自己。」

    秦非離眸光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將眸光投向窗外一眼,外頭艷陽高照,天氣已經有些沉悶起來,他緩緩道:「既然你有太多不放心,那在走之前,我會親自去會一會燕王,試探一二,若是他有別的心思,你也好做萬全的準備,這樣,你可放心?」

    錦言抬起頭來看他,沒有說話,他緩緩勾了勾唇角道:「既然做不成夫妻,我總要看你挑一個良人才能安心。」

    錦言眸光動了動,將目光移向窗外,半響,這才深吸了口氣,看向他道:「其實不用,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挑選的,也該為自己所選擇的負責,我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再見雖是緣分,但你沒必要為我的以後負責。我曾經付出過很多,你也付出過很多,兩兩相抵,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這便夠了。」

    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在拒絕人了,「兩兩相抵」四字,否認了所有曾經

    經的過往,猶如二人現在,再無相干,連同這段時間裡,所有若有若無的微妙關係也一併否認,秦非離聞言半響未動,須臾,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看上去,太過於平淡,淡到似乎只是一個他習慣性的表情罷了,他語調綿長的緩緩道:「我給過你一場失敗的婚姻,如果不是因為這段過往,你會有更廣闊的選擇權,不論是名譽的損傷還是身體上的,都是無法彌補的,所以,你就當我現在所為,全都是在恕罪吧。」

    車廂內的氛圍,頃刻間沉凝下來,錦言看著他不語,秦非離也不再說話,兩人似乎都是有所感般移開目光,一個半垂視線,一個看向窗外。

    長久的沉默之後,是錦言輕飄飄的聲音傳了過來:「若日後我所選之人,在乎的是名譽身體這些東西,我是不會嫁給他的,我要的,是一個真正在乎我的人,拋棄外在,拋卻身體,甚至拋棄溫錦言的這個身份。」她看著秦非離,一字一句道,「因為我的存在,只是因為,我擁有獨一無二的靈魂。」

    這具身體不是她的,這個人也不是她,唯一與她共存的,只是她獨一無二的意識,獨一無二的靈魂,她所嫁之人,愛上的也必須是她這個獨一無二的靈魂,不是因為那張臉,也不是因為富可敵國的財富,更不是顯赫的家族身份,僅僅只是,那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與眾不同的靈魂!

    因為,她所有的也僅僅只有那顆靈魂。

    秦非離不再答話,眸光深邃得好似要將人吸進去,錦言知道他是全然聽了進去,遂又自嘲一笑道:「不過這樣的人畢竟太少,這裡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我不聽從父母之命,對方也是一定要遵從的吧?哪有人沒心沒肺的,不在意人言也不在意身家背景,說出去,誰都不信。畢竟,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情,他娶了我還不能娶別人,你看,連你都做不到,更別提別人了。」

    秦非離垂下眸光,微微一笑:「是啊,連我這個曾經允諾定會給你幸福的人都沒做到……」

    「所以啊。」錦言忽而輕鬆的吐出一口濁氣來,恢復那個調皮的樣子來,道,「別人都說,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張嘴!」

    秦非離頓時失笑:「你這是哪裡聽來的歪理,雖然男人大多喜歡花言巧語,但總有特例之人,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只怕,不少人得叫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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