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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052 吃醋〔過50加更五千必,推薦票過一千加更三千必〕 文 / 菲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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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看,什麼條件?」秦非離回過頭來看她,眸光之內,分明全是睿智。錦言揚唇一笑,也不怕此刻的他,只是歪著腦袋細細想了想之後,道:「還沒想好,等我想好的時候再告訴你吧。」

    秦非離嗤笑一聲:「未想好就說條件,可真夠肆意妄為的。」

    錦言笑了一下道:「而今錦言處於劣勢,自然要為自己謀劃點未來,萬一哪天王爺又一個心情不爽,將錦言關進材房,我也好有扳回一局的機會。」

    秦非離冷笑道:「那你可想好了,你只有這一次和本王談條件的機會,本王也只會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用完了,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他這麼說的意思便是答應了?錦言心中竊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她對著身後的龔郡守道:「麻煩龔大人筆墨紙硯伺候。」

    龔郡守看了秦非離一眼,見他只是挑眉,並沒有說什麼,這才急忙吩咐人下去取來。

    秦非離隨即看向錦言:「剛剛不是說還沒想好,怎麼,這麼快便想好條件了?」

    錦言但笑不語。等到龔郡守將筆墨紙硯奉上,錦言就著高台,將紙張鋪開,對著左下角的位置指道:「口說無憑,立字為證,王爺在此簽上大名,蓋上寶璽,這個條件才算得真。」

    秦非離掃向空無一字的白紙,鳳眸輕瞇:「你倒是很會算計。」

    「我可是把這個當做對我的誇獎了!能得秦王一句誇獎,實屬不易,錦言之幸。」錦言狡黠的笑著的同時,將筆送了上去。

    她怎麼可能傻,空口無憑,萬一哪天,他反悔了,她不是白幹了一場?而且,瘟疫這樣傳染性極厲害的病,她以性命相賭,自然得換點實用的東西,而往後,她的後路,就全靠這張紙了。

    逃跑過一次之後,錦言不會再選擇出逃的方式了,秦非離的鬼王府遍佈天下,只怕她逃至哪裡,都會被他尋回來,而今,她有了更明智的覺悟。她若真要走,當有一天正大光明的離開她,這也虧得王婆婆當日一句話點醒她,否則,她也不可能有這等覺悟。

    錦言看他不接筆,笑了笑道:「王爺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錦言絕對不會讓你做辦不到的事,也不會是有損王爺聲譽的事,如果王爺不信,錦言也可以立下字據為證。」

    有了她這句話的保證,果然,秦非離利索的接過毛筆,大手一揮,便在白紙左下角一氣呵成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同時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寶璽,印了上去,錦言自然也不會食言,立了一張字據給他,契約便就此簽訂了。

    錦言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簽了他大名的白紙捲好,塞入懷中,這才微微一笑,看向遠處的難民營道:「以錦言之見,瘟疫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全在於它的傳染性,但是,將所有染了瘟疫的人這般放在一起,那些病情輕的,即便是自己痊癒了,只怕,也被重病之人拖累,死路一條了。」

    她這般一分析,那龔郡守頓時眼前一亮:「照王妃的說法,若是將那些自愈的人分出來,便可以減少死亡的人了。」

    「不錯。」錦言點了點頭,「但是因為人數太多,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分開,也是一項巨大的工作量,一兩個大夫是完成不了的,按照龔大人所說,這裡有接近五十萬人,一百個大夫來,每人每天最多看兩百人,也得將近一個月才能看完,可是,瘟疫的發病到死亡週期,最長是一周左右,也就是說,就算是有一百個大夫,也根本就來不及分這麼多人。」

    秦非離眸光一瞇,看向難民營:「這不難,先讓能走的自己出來,然後再從能走的人裡開始看診,這樣人數便少去了一半。」

    「可是王爺這樣的話,就等於放棄了那些重症之人?他們只是病重,卻不是沒有活下的可能。就算按王爺的說法,從能走的人裡開始看診,可是,那些人中,每個人每天的變化不定,這便得需要更多的大夫來時刻留意病人的動向,百來個大夫是遠遠不夠的,為今之計,是王爺向皇上請旨,從全國召集大夫前來支援,否則,這裡的人,最多只能活下兩成。」

    秦非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難民營,隨即對身後的秦軒道:「按王妃說的辦,你去擬奏折,八百里加急,務必送入皇上手中。」

    秦軒領命下去之後,接下來,便是正式投入工作中了。

    說辦就辦,當先第一步,是再隔離一個難民營出來,所幸,朝堂的軍隊,在當天下午便到了,有了一萬兵士的幫忙,很快,另一座寬大的難民營便搭建妥當。錦言配了消毒的藥,讓人熬成湯汁,分發下去,每個人一日三餐服用,同時,將新做出來的難民營進行每日消毒,而營內的房間之內,要開窗通氣,這樣置辦下去,便又耗去了三天時間,皇上那邊,很快有了回應,各省調集大夫全來,在奏折發出的第七天之後,便來了幾百大夫,甚至連孟楚絕也來了。

    但錦言到底是沒有研究出治療瘟疫的法子,暫時只能用乾淨衛生消毒來控制瘟疫的蔓延,不過,有了孟楚絕的加入,便事半功倍多了。

    錦言一連泡在難民營七天天,除了吃飯時間之外,幾乎都與孟楚絕一起研製克制瘟疫的藥方,錦言腦海中有許多古人治療瘟疫的藥方,但她不能確定哪一種試用,而在與孟楚絕研製試驗了七天之後,終於確定研製出十四種藥材組成的清瘟湯,並且成功的治好了一個病人之後,開始小範圍試用起來,而所服用的人,輕者十有**,重症之人,也能有兩三個痊癒,一時之間,便徹底大範圍投入使用,秦非離對這樣的結果只覺匪夷所思,瘟疫從來就沒有治癒的良藥,可是這一回,他又在這個小女子身上,見到了奇跡。

    治療瘟疫的配方,很快被快馬加鞭送至各

    州省,果然藥到病除,一月之後,難民營中已經只剩了幾千人,而大多數被治癒的百姓,為了感謝朝廷的救命之恩,紛紛自願留下來當起了義工,也正是這會兒,錦言才徹底鬆懈下來,重重的鬆了口氣。

    一連四十多天,她吃喝睡都在難民營,而今終於能鬆懈下來,她只覺全身每一處血液都疲倦到游動不了,連動動手指頭,都是疲倦至極的事。

    孟楚絕看她這樣,不由得道:「四十多天了,可歎你一個女子居然堅持了下來。」

    「師父不也堅持了下來嗎?」錦言懶得動,靠在座椅後頭,孟楚絕聞言,搖了搖頭道,「你的醫術並不在我之下,這聲師父,我當真受不起,這一次,若不是你,我是萬不可能研製出解藥的,也正因為有你在,我才知道,原本墨守成規的藥藥相剋,並不是千篇一律,有的藥,加入別的成分之後,反倒再沒有相剋之理。」

    錦言笑了笑道:「若不是師父作伴,我也沒法堅持下來。所以我們兩人,是攜手共進,自然也就沒有誰更辛苦的道理。」

    孟楚絕看了她半響,最終微笑著點了點頭。

    錦言隨即道:「師父,不知道你困不睏,反正我是困死了,我得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後面有什麼事,你就先幫我擔著吧。」

    孟楚絕點了點頭,原本還有什麼想說,但看到錦言如此疲倦,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只道:「我送你出去。」

    錦言因為坐得太久沒動,腿都麻了,孟楚絕便在她差點摔倒之時,伸手扶了她一把,正巧這時,藥方的門被人推開,秦非離一身玄色衣袍,容顏冷清的立在門口,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隨即落在孟楚絕扶著錦言手臂的手指上,孟楚絕反應過來,急忙退後一步,躬身行禮道:「王爺。」

    錦言腿本來就麻得厲害,他這會兒突然鬆手,她一時站立不穩,又重新跌回座位上,雙腳又麻又痛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鑽心的難受。秦非離見到她如此,隨即上前來道:「這幾日辛苦你了,馬車就在難民營外,接下來的事情,本王會親自處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錦言點了點頭,可是雙腿依舊麻得厲害,她勉力站起身子,打算先回去再說,可是,原本尚能站立的雙腿,她這一走之下,頓覺那酸麻的感覺再次襲來,一時站立不穩,便直接往前撲去,他身側的孟楚絕及時反應過來,原本打算伸手去扶,卻看到有人已經比自己快一步抱住了錦言。

    「腳怎麼了?」秦非離輕而易舉地便接住了她,錦言的頭撞到他的胸口,這會兒直撞得兩眼發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推開他,捏了捏自己的腿肚道:「坐久了,麻了。」

    秦非離看了她半響,最終是沒說話,錦言隨即站直了身體,這次確定無誤不會摔倒後,這才抬腿往外走去,也並不跟秦非離多說話。

    秦非離本來就是來找她,這會兒看她直接離開,忽而便不知道自己的話從哪裡開始,一下子就卡在喉嚨裡,而身側,孟楚絕輕輕咳嗽一聲,隨即道:「王爺,王妃已經走了。」

    秦非離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看似只是極其平淡的一眼,卻叫孟楚絕心下一突,腦門子上,生生出了一層冷汗。

    終於回到府宅,錦言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便直挺挺的睡了過去,這麼久以來的勞累,身體突然放鬆,她很自然的便沉沉睡去,待一覺醒來,竟然已是日上三竿,錦言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明明是早上才睡的,可是,分明,她能感覺到睡覺的時間很久,自己睡得很飽,難道,她睡了一天一夜不止,還到了日上三竿?

    有丫鬟進來服侍她起身,錦言自第一日在府宅內住過一晚之後,便再沒回來過,也就無從知曉,這院子裡,什麼時候添置了丫鬟了。

    那丫鬟看到她,卻是很歡喜,親自扶她起來,穿衣服,還給她打水洗臉,即便是面對錦言脫下面具之後駭然的臉,她竟也絲毫不覺害怕,錦言被她從一進門到現在的笑容,笑得毛骨悚然,不由得看向她道:「你笑什麼?我臉上長了花兒,很讓人好笑嗎?」

    「不是的。」那丫鬟急忙搖了搖頭,上前來,接過錦言手裡的木梳,將她按到梳妝台前,「奴婢早便聽說秦王妃仁醫妙手,而且,這次的瘟疫,也是王妃研製出了解藥,救過了幾十萬人,奴婢的弟弟便是此次瘟疫的倖存者,多虧了王妃的藥,他才好了起來,她是我們花家唯一僅剩的男丁了,若不是王妃,我們花家就斷後了,所以,請王妃受奴婢一拜。」

    她端端正正的給錦言行了一個大禮,錦言扶她起來,她不肯:「這是我們百花村的人感謝王妃的救命之恩,王妃一定要受了。」

    她說著又執意給錦言磕了兩個響頭,這才肯起來,眼眶已經通紅了。

    錦言心裡說不出的欣慰,也唯有在這一刻才深覺這四十來天的辛苦沒有白費。

    門外有人進來,說是請錦言過去用膳。今天這才知道,她這一覺可謂睡得昏天暗地,居然睡了兩天兩夜,只把人嚇得請來青衣給她把脈,確定她只是太累,眾人這才放了心,而秦非離自那日去了難民營,到現在都沒回來,所以,這府宅之內,便只剩了她和青衣兩個主子了,如果,青衣也算主子的話。

    而這頓午膳,自然也該是青衣準備的。

    錦言點了點頭應下,和婢女花蕊一起來到前廳時,青衣已經候在那裡,她倒是禮數十足,給錦言見過禮,才道;「知道王妃連日來辛苦,所以青衣才命人備了豐盛的午膳,給王妃補補身體。」

    桌上的菜式的確是一等一的好,不論是色澤還是材料,錦言微微一笑,道:「多謝青姑娘。」

    她隨即入座,按照北宇的習俗,上位是一家之主的位置,而今秦非離不在,自然空著,其

    次是右邊為尊,她身為王妃,理應坐在右邊的第一個位置上,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丫鬟不懂規矩,居然在左邊抽出了椅子,錦言抬頭看了那婢女一眼,不過只有十八/九歲,看到錦言看她,居然靦腆的露出笑容來道:「王妃請入座。」

    錦言回頭看了青衣一眼,青衣還是那副模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遂勾唇一笑,直接無視了那婢女搬椅子的動作,直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青衣臉色一變,正欲出口,錦言隨即道:「青姑娘也坐吧,青姑娘置辦了這麼一桌子的菜,想必也辛苦了,一同入席吧。」

    這麼說,儼然已是主人的姿態,錦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青衣,等待她的選擇。

    左邊的位置,是丫鬟剛剛為她拉開的椅子,也就是說,那原本是安排給王妃坐的位置,她如果坐下去,有取代王妃之位之嫌疑,而右邊,則是王妃真實的位置,她若坐上去,同樣也有取代之嫌,就在錦言靜等青衣的選擇之時,青衣微微一笑,躬身答了一句「是」,最終坐在了下首錦言對面的位置。

    錦言隨即一笑,不過這笑卻意味深長起來。

    青衣既然兩個位置都不選,卻選在了下首,分明說明,她是知道位置之嫌的,也就是說,今天的這場安排,並不是無心,而是她的有意。

    一頓飯,吃得各懷心思,飯後,錦言在院之裡的陰涼處靜坐喝茶,花蕊在一旁給她扇扇子,花蕊輕悄悄的問道:「王妃,青姑娘剛剛吃飯的時候好像不怎麼高興。」

    錦言勾唇一笑,享受的輕瞇眼睛道:「她自然是不高興了,昔日裡溫儒的青姑娘,卻原來,心機頗深啊。」

    花蕊不明所以,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隨即道:「王妃是說青姑娘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錦言笑了笑道:「你若是看得出來,怎麼能叫心機深呢。」她瞇著眼睛,遠遠的看見青衣從主屋出來,往廚房而去,片刻之後,便端來了一個小碗,花蕊見了頓時道,「王妃這麼一說,我似乎又有點明白了,青姑娘每日都為王爺備下冰鎮蓮子羹,不管王爺回不回來,自我來著府宅內,便沒見她停過。」

    她想了想又有些猶豫,不知當講不當講,見錦言看她,她這才壯了膽子道:「王妃,這青姑娘只是一介侍妾,王妃才是這府宅中的女主人,為何卻將主屋給了這位青姑娘呢?」

    錦言瞇了眼睛笑了笑:「主屋我才不稀罕,她要便拿去吧,只要她不過分,我都會任由她下去,只不過,今日這試探,卻是有點過了,不過想想也是,平日裡王爺都在府上,她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試探,想來是抓准了今日時機了。」

    花蕊又有些聽不明白了,眉頭都擰到一處,錦言見了瞧了瞧她的腦袋道:「好了好了,小妮子,跟你說你也不懂,就不為難你了。走吧,我帶你去難民營,咱們去見見孟院士。」

    花蕊一聽說去難民營頓時歡喜不已:「好啊,好啊,奴婢的弟弟正好在難民營,奴婢此去,還望王妃開恩,讓我見見他。」

    錦言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你可別四處亂跑,難民營裡,還有病人在,所有在難民營幫忙的人,都是熟知規矩避免如何傳染的法子,這才允許靠近的。」

    「一切都聽王妃的,奴婢只去見見便回來。」

    錦言這才點了點頭,直接帶她出了府。

    走過去的路並不遠,兩人走了十來分鐘,便到了難民營,大家看到錦言,都是無限感激,一路上,給她請安的人不計其數,錦言一直都微微笑著,她身後跟著的花蕊,早已歡喜得不行。直達錦言安全到達難民營,花蕊這才請離,去找自己弟弟去了。錦言隨即往藥方而去。

    藥房外,還有人在用了大鍋熬藥,看到錦言,極其歡喜道:「王妃怎麼來了?」

    這些都是相處過四十來天,同吃同住的人,自然都識得錦言,錦言微微一笑道:「我來看看師父,你忙你的吧。」

    那人微微一笑,隨即便去忙自己的去了,錦言隨即推開藥方的門,正見了孟楚絕在書案上寫著什麼,錦言隨即快走過去,往桌子上一趴,嬉笑著道:「師父,你怎麼還沒休息啊?我都睡了兩天了,你這麼熬下去,很容易累垮的。」

    孟楚絕正在寫藥方,錦言一幢桌子,毛筆便在白希的紙上畫下重重一豎,錦言頓時便知道自己犯錯了吐了吐舌頭,急忙便從旁邊的紙堆裡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出來,往旁邊一放道:「再寫,再寫。」

    孟楚絕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給錦言使了個眼色,錦言不明所以,追問了一句「怎麼了?」而同時一回頭,這才看到不遠處之前用來臨時休息的榻上,秦非離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他顯然是看見了她先前的所有動作也聽到了所有的話,臉色一如既往的陰寒,眸光更是深沉如海,此刻,正諱莫如深的落在她的身上。

    錦言嘴角的笑意當即一僵,隨即緩慢的站起身來,依禮喚了一聲「王爺」。

    秦非離冷笑一聲,隨即道:「本王竟不知,什麼時候本王的王妃竟跟孟院士走得這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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