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殘王溺寵,驚世醫妃

正文 V042:沒有動過心 文 / 菲菲木

    秦非離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深不可測的眸光一片平靜。直至李念娘說完,他才開口道:「我承認,我的確是因為傳言才娶她,但這又如何?只要她嫁給了我,這一輩子,她都會是我的妻子。娘,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因為一場利用便置親人生死與不顧。」

    他緩慢的開口:「奶娘是我最親近的人,二十多年,每一次發燒生病,都是她在我身邊照顧我,我渴了,有她煮的熱茶,我餓了,有她備好的粥。小時候,天熱,她會給我守夜,半夜給我扇扇子,天冷,她會先給我暖好被窩,等我回來,再自己去睡。她做了你所沒有做到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她比你更像我的親娘。」

    說到這裡,他眸中分明有掩飾不住的痛色:「你以為,我真的有多稀罕江山嗎?從小到大,我努力的練武,無非只是為了讓你留下多看我一眼,可你從來都沒有,即便是我因為練功傷得體無完膚,你也從來沒有安慰過一句話,反倒是奶娘,一直含辛茹苦的照顧我,撫養我長大。」

    「可是你……卻殺了她。」

    秦非離難掩傷痛的閉了閉眼,當找到奶娘屍體的那一刻,那血肉模糊的軀體已經不忍讓人直視。

    「我甚至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怎麼會有娘親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的兒子,一個個的要奪走他身邊最重要的人,現在,你連兒子的妻子也要奪走嗎?」

    李念娘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直視一臉失望的看著他。秦非離接著道:「你雖然生下我,也一直是在為我鋪路,可是,你真的認為你給我的路,我會喜歡嗎?你總是說著仇恨,可是到底有多少仇恨,讓你那麼痛恨皇兄?現在的你與我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嗎?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如果,你覺得這個男人是你的噩夢,我今天就可以幫你殺了他,結束這個噩夢,從此你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恣意人生,我帶著錦言一起承歡膝下,不好嗎?」

    「你懂什麼?你不是娘,你怎知娘所受的痛楚?如果不是寧寰兒,娘怎麼會成今天這般地步,淪為一個太監為妾?當年,皇上的旨意明明就是立你為太子,繼承大統,我為皇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權勢滔天,現在住在那壽康宮的人就是母妃,是母妃啊!」

    李念娘大叫起來看著秦非離,她情緒激動,只稍稍一動,錦言身下的椅子便晃動了起來,秦非離看得心驚肉跳,再不敢刺激她,只能不說話。

    李念娘接著道:「你以為我想要走這樣的路?嫁給一個太監?忍辱負重,苟且偷生?我就那麼喜歡這樣的日子嗎?可是,偏偏除了這個,我別無選擇,這都是寧寰兒加注在我的身上的,如果不是她,現在我會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你是皇帝,呼風喚雨,整個天下都是我們母子倆的,別說你要一個錦言,即便是十個,為娘都不會攔著你,可是,能嗎?這二十多年,你活得辛苦,我又何嘗不是?可是,又有誰來安慰我?想我當年寵冠六宮的人,到頭來卻只剩一個太監同床共枕,這個恥辱,你能懂?」

    她差一點就站起了身,卻在緊要關頭又坐了下去,秦非離驚出了一身的汗,只能看著她道:「娘,就算你心頭有恨,有不平,我們好好安靜下來說可好?你把錦言放下,她是兒子的妻子,是你的兒媳!是我們一家人!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兒子的,就當我求你?」

    李念娘原本激動的情緒,在這一刻又重歸平靜。

    她看著秦非離,又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錦言,沉默良久,忽而便勾唇一笑。那幅度十分小,根本就無法讓人察覺,隨即,她回過頭來看向秦非離:「想讓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你畢竟是我的兒子,只要你日後不會因為這個女人叛我,我自然能放了她,不過,是否決定放她之前,我得確認一件事情。」

    李念娘看著秦非離:「我問一個問題,你真實的回答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回答不乾脆,那麼我即刻起身,讓她跌進崖底,粉身碎骨。」

    秦非離艱難的吸進一口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好,你問。」

    「你對她,到底有沒有動心?」李念娘注意著他臉上的每一分神色,只不過,雖然是她的兒子,她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他,正如此刻,她本想從他臉上讀出他心底的情緒,可是秦非離面上卻半點表情都沒有,眸色深不見底卻又同時面無表情,甚至在聽到自己的問話後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然後,她聽到了秦非離淡淡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聲音不大,卻很清醒,並且不帶一絲感情,十分冷漠的回道:「沒有,從來都沒有。」

    「很好。」李念娘點了點頭,「不過,我卻不知道你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為了確定真實性,不若,你發個毒誓吧。」

    秦非離擰起眉頭看著李念娘,李念娘隨即開口道:「怎麼?不願意?你若不發毒誓,為娘怎麼知道,你到底是真動心還是沒有?只有你發誓了,為娘才能確定你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好。」秦非離答應一聲,隨即利索的一掀衣袍跪在地上,伸出右掌準備發誓。

    「慢著。」李念娘突然出聲制止他,瞟了一眼依舊沉睡的錦言,「用這個女人的性命和你們的愛情起誓,倘若你所言為虛,即便今後你們相愛了,也必受生死兩茫的折磨,今生今世都不能在一起!」

    秦非離垂下眼簾,緩緩開口道:「我秦非離,以妻子溫錦言的性命起誓,我對她有未曾動過一絲一毫的心思,倘若我所言為虛,即便今後相愛了,也必受生死兩茫的折磨,今生今世都不能在一起。」

    他立下毒誓之後,身形許久未動,李念娘再次看了錦言一眼,唇角詭異的笑意愈發明顯起來:「好!好!好!記得你今日所發毒誓!」

    她這才轉過身,心滿意足地看向秦非離道:「為娘說話算

    話,人,你帶走吧。」

    秦非離抬起頭來,緩慢朝錦言走去。

    可也就在這時,原本場地之中鬥得難捨難分的兩撥人,突然就分出一人,直奔秦非離,秦非離慌忙回神應對,正是李天一。

    他武功果然奇高,已經修煉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秦非離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應對,而這時,只聽得他陰測測道:「這麼好的美人,我怎麼可能便宜了你?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讓她下地獄去吧!」

    秦非離冷眼看他,森然道:「一個太監也妄想人倫?那本帝就讓你連太監都做不成。」

    「好啊,那就讓你看看,我李天一到底有沒有這麼本事!」他說話之間,忽然身形一閃,秦非離急忙追去,卻發現他奔向的人是李念娘,並且手持長劍,眼看著就要刺入李念娘的面門,秦非離心下一驚,暗叫不好,匆忙便飛了過去,想攔下他的劍,卻也就在這時,他的身體擋在李念娘面前的那一刻,李念娘卻突然起身,秦非離只覺得餘光一閃,再轉頭,懸崖上懸空著的卻已經是一把空椅子。靄靄暮色之中,那竹椅懸空在崖邊搖晃,上頭早已空無一人。

    「錦言——」

    秦非離大喊一聲,再不戀戰,飛奔過去,也就在這時,身後忽然一道勁風襲來,他早已分神,根本無法回應,隨即後背一痛,整個人已經跟著飛落而下,墜入靄靄暮色之中。

    天已經大亮,大地之中光芒充沛。李念娘大叫一聲,卻根本就來不及去拉秦非離的身體,他已經墜落崖中,她隨即回過頭來,一耳光便摔在李天一的臉上:「蠢貨,我讓你殺他了嗎?他是我兒子!是我兒子!」

    李天一冷目陰測測的射向她,卻並沒有動手,只是聲音陰冷無比:「要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男人,還是要一個早就不聽你擺佈的兒子,你自己選!」

    李念娘嘴唇動了動,臉色分明難看至極,卻也沒有再對他動手,只是怒道:「那你也不能殺了他!他到底是我兒子!」

    「可有他沒我!」李天一陰冷道,「你別忘了,他要殺我,山下還有一萬精兵等著,只要你這個兒子一身令下,我整個殺手門的人,都得陪葬!這本來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哪裡來的親情可言?你既然有心復仇,就別顧及這些,魚與熊掌,如何能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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