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殘王溺寵,驚世醫妃

正文 V040 治病救人 文 / 菲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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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雨輕悄悄的出聲道:「娘娘,秦王妃來看您了。」

    那女子緩緩睜開眼睛,錦言注意到,她的眼神渙散,好半天才有了焦距,落在思雨的臉上,聲音有氣無力:「哪個秦王妃?」

    思雨輕輕細細的解釋了幾句,那女子眸中這才有了一點動靜,像是記起來了般,看向了錦言。

    錦言急忙上前幾步,走到她的床前,盡量做出親善的樣子,既不太諂媚,也不顯突兀,溫言細語道:「錦言見過貴嬪娘娘。」

    那女子此刻因為消瘦的緣故,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那雙眼睛便顯得格外的大,看人的時候明明沒什麼太大的神情,但因為太過消瘦,眼睛大得突兀,便格外的嚇人。

    錦言見過太多病人,這樣消瘦,瀕臨生命終結的病人不再少數,自然是不懼怕的。而女子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好片刻功夫,最後停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卻並不理會她,只是看向思雨道:「我不是說過……不見外人。」

    她的聲音實在是低,若不仔細聽,都要聽不清她說的話了。錦言不等思雨回答,輕輕笑道:「貴嬪娘娘莫要怪罪思雨,思雨本來不同意,是我央求能來看貴嬪娘娘的。我借用貴嬪娘娘寶地多時,連探望都不會,就太失禮了。」

    思雨這時也輕輕道:「娘娘,這位秦王妃懂些醫術,娘娘已經三年未曾看過太醫了,所以奴婢想著能讓她給娘娘把把脈,說不定娘娘就能好起來了。」

    那環貴嬪長歎一聲,正欲說什麼,忽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咳得極用力,彷彿整個肺都要被咳嗽出來,思雨急忙拿了一塊帕子替她捂在嘴上,又給她拍著背,好半天,她才緩過神來,思雨急忙消無聲息的拿過帕子,快速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錦言離得近,環貴嬪咳嗽之時,她正密切的注視著她咳時的力度,所以思雨收過帕子之時,上頭的血跡自然也被她盡收眼底。

    環貴嬪喝了些溫水之後,好在是緩過來氣,思雨攙扶著她重新躺下,她已經是一副渾身力氣都用盡的模樣,連說話也使不上力了,思雨這才看向一旁的錦言苦笑道:「秦王妃,你也看到了貴嬪現在的樣子,還有治嗎?」

    錦言沒有回答,直接便上前半步蹲在床前,拿出環貴嬪瘦骨嶙峋的手,開始把脈。

    隨後,她站起身來,在思雨殷切的目光之下,指了指門外。

    思雨跟著她一起來到外殿,錦言隨即細細的問了一些環貴嬪的症狀,思雨一一如實相稟,錦言聽後默然半響,這才道,「我需要回去做些準備,才能確認病症,在此期間,思雨姑娘還需多多勞心勞力,至於那顆千年人參,暫時還不能給環貴嬪服用。明日過來,定會告知思雨姑娘結果。」

    思雨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裡冉冉升起擔憂,卻又只能乾著急,只得道:「只要能醫好環貴嬪的病,一切聽從秦王妃吩咐。」

    錦言點了點頭,又問了些環貴嬪平日的飲食習慣,還吩咐了她一些需要做的事,思雨一一記下之後,她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花雨軒。

    而回到花雨軒的第一件事,則是命春夏冬青二人,將花雨軒裡的乾糧分一分,送一些到紫竹軒,還有那些生活用品,被褥衣物,皆是新的送去。而錦言在回去之後,便讓宮人送了一個藥方到孟楚絕的手上,下午的時候,那些藥便被送來,錦言隨即用了一天的時間配置,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帶了藥,趁冬青春夏睡著了,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紫竹軒。

    應錦言吩咐,紫竹軒果然煥然一新。

    窗戶大開,內室之內,床上的簾幔除去,房間燈火通明,所有的被褥都換過新的,而所有吃喝用具皆被思雨聚到一處,錦言進來之後,便給了一包藥她道:「這包藥混合開水,將這些吃喝用具一起煮上一刻鐘,然後自然晾乾,再拿回來使用。」

    思雨手下藥,即刻便吩咐了下去。而彼時,床上的環貴嬪依然是昨天那般模樣,咳嗽得厲害,眼睛下面一片烏青。錦言隨即掏出早準備好的銀針工具,上前道:「環貴嬪,這套銀針療法,雖然不能醫好你的病,卻可以緩解你的病情,讓你不那麼難受。扎針的時候,可能有些痛,你且忍一忍。」

    環貴嬪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只是勉力扯唇嘲弄一笑:「咳咳……其實……醫不醫,又有什麼分別?我……我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左右無人在意生死……又何必浪費力氣……」

    她說完這一長串話,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來,思雨一直站在一旁,聽完這些,眼淚嘩啦的往下掉。她上前一步,跪到環貴嬪的床前,哭道:「娘娘,您別這麼說,我們相依為命那麼多年,是您教會思雨,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娘娘,就算不是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思雨,再堅持堅持!」

    環貴嬪終究是被思雨這話觸動,將頭別到一邊,錦言分明看到她眼角有淚滑過,半響,她回過頭來,看向錦言,艱難道:「也罷……你下針吧。」

    錦言點了點頭,當即不再耽擱。

    殿內除了三人之外,沒有外人在。錦言讓思雨上前幫忙,除去環貴嬪身上的衣物,正如她的臉,她的身上也瘦的只剩皮包骨,肋骨分明,彷彿只要輕輕一個用力,人就要碎去。

    她心裡暗歎兩聲:這樣病入膏肓的環貴嬪,想要身體完全好起來,只怕,沒有一兩年的時間,是絕對不行的。

    一兩年的時間,他可以等,她卻不能等!

    錦言原本是抱著自己的目的而來醫治環貴嬪,可是此刻看到她如此模樣,那身為醫生的天性便徹底的展露出來,她知道,對環貴嬪這個病人,她是不可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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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她的病情,實在是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重得多。

    環貴嬪患的不是別的,古老一點的說法是肺癆,現代的說法則是肺結核,並且病入膏肓。原本沒有現代的設備條件是很難好起來的,即便醫治好了,也會因為身體虧空嚴重,瀕臨死亡。但是她卻有一顆奇藥:千年人參。

    雖說千年人參不能包治百病,但對身體虧空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的活神仙。所以,免除了這層後顧之憂後,錦言便敢放心大膽的去醫治了。

    銀針的治療,耗時一個時辰,期間,環貴嬪出了一身的汗。等錦言拔過針之後,環貴嬪整個人的氣色果然就好了一些,雖然說依舊咳嗽不止,但是說話時的顫音卻好了很多,思雨頓時大喜,環貴嬪顯然也意料不到,自己竟有好轉的一天,臉上竟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道:「胸口似乎一直鬱結了一口氣……經過秦王妃針灸後,竟然……順氣多了。」

    錦言看到有療效,心中也是歡喜道:「環貴嬪放心,只要針灸一月,再配以我開的藥,吃上一兩個月,便可見成效,一年之後,必定大好。」

    「秦王妃說的是真的?」思雨開心得不能自已,錦言笑了笑道,「自然是真的,我治病救人,從不說大話。」

    思雨聽完之後,連忙看向環貴嬪,喜極而泣道:「娘娘,您聽到了嗎?您的病有救了!」

    環貴嬪的臉上也浮上了一層笑意,很淺,卻是生還的希望,可是,她的開心並沒有維持多久,臉上的神色便又瞬間變得平靜下來,到後面,反倒有些慘淡:「醫治好了,又如何?皇上……」

    她終究是沒繼續往下說,卻分明紅了眼眶,思雨頓時不說話了,立在那裡也跟著一起沉默。

    錦言將銀針收回布套中,卻沒有她們那般悲觀,笑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環貴嬪又何必揪著過去不放?人得向前看,縱然不得恩寵又如何?活出自己的精彩就好!而且,誰就一定能斷定,環貴嬪不能重得聖寵呢?而且機會是留給活人的,如果環貴嬪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那聖寵自然不可能再降臨到您的身上。」

    環貴嬪怔怔不語,半響仍舊只是慘淡一笑:「秦王妃何苦要救我這般將死之人?我的穎兒……」

    她的手指撫上小腹,滿目哀戚。

    錦言知道她的經歷,自然知道她此刻的動作和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卻是微微一笑道:「娘娘現在才二十歲,人生的路還很長,孩子將來還會再有的,又何必沉浸在過去?」

    她想著,環貴嬪口中的穎兒應該就是當年的孩子,隨即接著道:「對穎兒的愧欠,彌補在他的弟弟妹妹身上不好嗎?」

    環貴嬪忽而便渾身一震,抬頭看向錦言,錦言隨即道:「娘娘當年之所以消沉,一來是娘娘流失了孩子,二來則是宮中新人更替,娘娘唯恐自己拴不住皇上的心,而失去了孩子,更加讓娘娘覺得,皇上會因為此厭棄娘娘,而最讓娘娘消沉的原因,大抵是那次娘娘大發脾氣之後,皇上從此不但不走進春喜宮,甚至降了娘娘的妃位,將娘娘禁足於春喜宮三月,也正是這道旨意,才讓娘娘就此鬱沉了,不知錦言分析得可對?」

    環貴嬪久久沒有言語,只是看著錦言的目光分明閃閃發亮。錦言知道自己猜對了,與其說環貴嬪的消沉是因為孩子,還不如說是對皇上的失望。但這後宮之中,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又怎麼可能有心思天天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他是天子,是一國之君,是江山社稷的頂樑柱,他來後宮,是尋樂的,不是找氣的,可惜當時的環貴嬪痛失孩子,自然是傷心之餘,也因為自己此前的盛寵,難免恃寵而驕了些,脾氣耍得過了頭,這才惹來了君王的厭煩,可是換一個方向想,正因為環貴嬪當時的害怕,患得患失,再加上傷心過度,這才促成了今日這等局面,說到底,她還是太在意了那個男人。

    見她只是怔忡不答話,錦言知道,她需要的是時間考慮,隨即收起銀針,將藥箱打開,留下她配好的藥,交代思雨用法之後,這才起身告退道:「明日夜間,錦言會準時前來,也請環貴嬪介時給我答案。錦言雖是醫者,卻救不了想死之人,所以,還請娘娘考慮清楚。」

    她隨即起身出門,思雨迎上前來送她,錦言將她阻在正殿門口,看了一眼內室道:「今夜就莫要打擾你家娘娘了,讓她細細考慮考慮。」

    思雨點點頭,隨即又欲言又止,錦言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笑了一笑道:「思雨姑娘不必擔憂,人各有命,若是環貴嬪真的走不出她心裡的這道坎,旁的人,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是沒有人的。醫者只能救人,卻不能救心。」

    思雨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錦言躬身行了一禮道:「奴婢多謝秦王妃如此盡心盡力,無以為報,下輩子願做牛做馬報答王妃!」

    錦言急忙攙扶起她,佯作生氣的剜了她一眼道:「說的什麼話?救人是醫者的天職!」

    她隨即又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回去吧,記得按時給你家娘娘服藥,明晚我再過來。」

    思雨點了點頭,錦言這才提了藥箱離開。

    回到花雨軒,宮人還在安睡,錦言溜回房間,將藥箱放下,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為了不讓他們起疑,也確保自己出門的萬無一失,她在晚餐裡,便參了少量的蒙汗藥,不傷害身體,只是讓他們安然睡上一覺罷了,所以,她才能這般輕而易舉,且不被發覺。

    將藥箱藏好,錦言簡單的梳洗過後,回到床上,藉著床頭的燈光,從床榻裡側拿出一個細小的檀木盒子,她從裡面拿出七封信件,一一讀過一遍之後,這才安心的將信貼在胸口,閉上眼睛,甜蜜的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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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二天早上起來,宮裡的下人果然沒有異樣,且各個睡得極飽,看上去精神十足。

    錦言不動聲色的用過早點,孟楚絕便提了藥箱來了。照例的診脈之後,他隨即屏退眾人,拿出了一排銀針出來。

    錦言一看銀針,便知道他要做什麼,頓時擰起眉頭,看向他:「師父,你這是?」

    孟楚絕凝了臉色道:「我知道你對恢復記憶的事並不太在意,可是遲早是要恢復的,倒不如早些恢復的好。而且這樣,可以減緩你的頭痛症。」

    他說的,自然是在理,可是錦言仍舊覺出古怪來,細看著他,疑問道:「師父向來不會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這次卻為何這般突然?」

    她話音落下,便看到孟楚絕英俊的長眉擰起幾分,她隨即不假思索出聲道:「是有人,想讓我恢復記憶嗎?」

    孟楚絕長歎了口氣,無奈道:「到底是瞞不過你。」他抬頭看向錦言,「想來,你該已經猜出,想讓你恢復記憶的究竟是何人了,其實,這針灸的法子,太醫院裡隨便一個御醫都會,就算他不要求我來做,隨便讓一個別人,都能成功。既然是如此非得要有個人來做,倒不如是我。」

    的確是猜到了,讓她恢復記憶的是何人。能在宮裡吩咐孟楚絕的人,除卻後宮的幾位主子外,便只有一人了。而後宮這邊,太后必然是不會理會這些瑣事,因為對她來說,錦言並不是什麼特別的角色,自然值不得她過問到這樣細的地步,而另一個皇后溫歌吟,這個已經是可以直接忽略掉了,溫歌吟怕她恢復記憶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讓孟楚絕來讓她快點恢復記憶?她上次的試探已經足夠看出溫歌吟的懼怕了,而除去後宮這兩人,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前朝的那一位了。

    錦言隨即苦笑起來。她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了秦非墨對她時的異樣,他們曾經,似乎是相識的,而且關係似乎還非同一般,可是,卻因了錦言的「忘記」,讓這位皇帝莫可奈何。可是即便她想起來了,又怎麼樣?那是曾經的溫錦言,不是現在的她,她與昔日的溫錦言,本就是兩個人,就算想起來,現在的一切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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