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在皇宮裡面可得慎言吶!謀害皇長孫的罪名,屬下可擔當不起啊。」
顧冷諾的目光很乾淨,但做賊心虛的人總感覺這個眼神在暗示著什麼……
「明明就是……」
「這件事情可是聖上查清楚,是那個叫小秋的宮女造的孽,和屬下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寧夫人若還懷疑屬下,那是否是對聖上下的旨有異議?還是對聖上的聖明有異議?」
顧冷諾繞嘴調笑道,這個蠢女人,在皇宮裡面說帝王審判過的事情,不是找死麼?
「我…我可沒有!你可別亂說!」
葉蕪姬的目光有些飄忽,可惡,還被這個黃毛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還有啊,藐視皇恩這麼大的罪名屬下可擔當不起,聖上和太后都下過死命令,前朝和後宮不得私相往來,不得相互干預,娘娘是後庭的人,屬下是前朝的人,又何必對娘娘畢恭畢敬呢?若是讓聖上知道我們『私相往來』,那才是真正的藐視皇恩。」
顧冷諾笑著,不屑的冷笑著。
「我……」
葉蕪姬的眼神開始飄忽起來,該死,這個賤蹄子,居然屢次搬出聖上來……
「顧冷諾!」寧之晴大喝一聲,蓮步上前,一把打碎了藍沫手中的湯碗。
匡當——
「啊——」寧之晴用碎片在自己的手上狠狠的拉了一條血印:「來人吶!顧將軍殺人啦!快來人!」
「晴兒——」葉蕪姬連忙上前,扶住寧之晴,滿臉憤恨的怒瞪著顧冷諾,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還真是母女搭配,幹活不累,還使上苦肉計了,裝得就跟真的似的。
「唉,你們慢慢演吧,反正姐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顧冷諾無耐的聳了聳肩,看她們娘倆能演到什麼時候去。
因為寧之晴大聲的呼救聲,近處的宮女太監都靠近前來,還引來了不少的錦衣衛。
「發生什麼事情了?」
很巧的,皇宮錦衣衛的將軍,就是宇東青。
宇東青四下看了看,聽著宮女和太監私下議論的聲音,更加的厲聲厲色:「皇宮境內,天子腳下,豈容如此混亂?!」
「將軍…不是我們,是這位顧將軍……」小橘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顧將軍搶了娘娘包養身體的湯藥去,還將湯藥打在了娘娘的手上,您看娘娘的手都流血了…將軍您快把這個亂臣賊子拿下…」
「我把湯藥打在她手上?開什麼玩笑,她那樣凶悍,我有那心也沒那膽啊。」
顧冷諾一副冷笑著的模樣,悠哉游哉的,完全不像惹了事情之後有些膽怯的模樣。
「將軍您看…這個放肆的人還在強辯…您快把她拿下,天子頭上動土,斬立決都有餘辜……」小橘和寧之晴呆久了,作戲做得也愈發真切,眼眶隱隱泛紅。
而此刻的葉蕪姬也滿臉慈母的模樣聞著寧之晴:「晴兒,疼不疼啊?晴兒可不要嚇娘,娘這就去給您找太醫……」
「娘,別…別怪顧將軍,她…她也不是故意的,畢竟是孩兒搶了她的丈夫,顧將軍,是二姐姐對不起你……」寧之晴也越作戲越拿手,眼淚水都生生的擠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東青不相信顧冷諾在天子腳下還敢如此的放肆,抓了寧之晴身後的一個小宮女就迫問起來。
那小宮女也懂得看主子的臉色。
「的確、的確是顧將軍拿藥碗打傷我們娘娘的……」
「呵。」顧冷諾下意識的冷笑幾聲,那笑聲卻讓做了虧心事的人心裡一陣陣發麻:「藍沫,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藍沫看得真真的,是六皇妃衝上來自己用藥碗劃破了自己的手,栽贓給顧將軍的。」
藍沫如實回答。
「顧將軍,藍沫是你的丫鬟,自然會幫你說話。」小橘逞辯道。
「那你們又何嘗不是六皇妃的丫鬟,各為其主,就算你們的主子做了錯事,你們自然是幫著你們的主子在說話,不是麼?」
顧冷諾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顧將軍,不知我家晴兒到底哪裡招惹了你,你居然這樣傷害她,她縱然搶了你的丈夫,可晴兒與六皇子真是真心相愛的,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就請你不要棒打鴛鴦了!」
葉蕪姬將憐惜自己女兒的仁愛母親這個角色飾演得淋漓盡致,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她的演技好。
「我才沒空去棒打什麼鴛鴦,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傷害的六皇妃?各自的丫鬟護短,不能信,太監們遲來一步,無法還原現場,就算六皇妃傷了,也只能當作是『意外』。」
意外?寧之晴那樣賣力的冤枉顧冷諾,不惜用上了苦肉計,怎麼能夠當作意外?
「三妹妹,何苦要這樣逼迫姐姐,姐姐知道姐姐欠你很多,但是請你看在你已經打落了姐姐一個孩兒的份上,就放過姐姐和娘吧……」
寧之晴哭哭啼啼的,就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
這可讓顧冷諾作嘔,還三妹妹,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