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04章加班之夜
侯玉林知道,高承東想徵求自己的意見,說明他已經開始改變對自己的態度,至少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屑一顧的心態,儘管這種不屑一顧可能是真實的或者是佯裝的。既然這樣,侯玉林當然也不會太客氣。
「任何工作,都應該一分為二的分析,之前,我一直分管教育,就因為輟學的問題,被縣領導點了名,掛了號。這樣一來,全鄉的教育工作,好像就一無是處。如果就此否定了全盤,這是不客觀的,也是不公平的。全鄉這麼多教育工作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我個人對材料的意見,還是要求總結成績要全面,分析問題要深刻……」
高承東知道,只要侯玉林一講,自己基本就找不到要講的,侯玉林很少會留餘地給別人,這就是他好勝的一面,也是他致命的缺點。儘管很多人,都會說自己很高興下屬比自己強,但這話口是心非。如果這個下屬喜歡逞強搶風頭,領導就不是喜歡的問題,而是討厭的問題,這種討厭基本就決定了下屬仕途曲折的命運。
侯玉林一直沒發現自己的這個致命的弱點,也就認為自己能力很強,只是得不到領導的認可,還以為是領導嫉賢妒能。現在,教育工作是楊冠江分管,他不會顧慮楊冠江的感受,楊冠江年輕,剛接手,啥都看不透,這個班子,唯他最有發言權。他的話就是權威,就是全鄉教育工作的真實反映。
楊冠江有尊重侯玉林的成分,也有看到他的不足之處,其他班子不會再說啥,大家都有自己分管的工作,何必去插手別人的。但是現在,楊冠江作為分管教育的領導,一定得提出自己的看法。
「教育工作的成績肯定是主要的,我想大家都有目共睹,包括縣上的領導,這個在材料上我已經用了不小的篇幅來表述。我想談的是,對存在問題的看法,之前只說輟學問題,現在要說的是整個教育事業發展存在的不足和瓶頸,除了輟學是個大問題,我認為還有其他不可忽視的問題,主要表現在:一是實行集中辦學,並校帶來的一系列問題,如一些小學生小小年紀,每天要徒步幾公里,颳風下雨等惡劣天氣隱患較大;二是留守兒童比例攀升,在教學中,這些留守兒童心理上、溝通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問題,嚴重影響他們的心理健康和學業成績;三是集中辦學點的教學樓、師生住宿樓嚴重不夠,嚴重影響了教學工作的正常開展……」
大家聽後,覺得楊冠江分析的存在問題比較切合實際,比較客觀真實,切實是當前教育中面臨的主要問題,甚至是發展瓶頸。這些問題的解決,光靠學校是難以解決的,光靠鄉上也是難以解決的。既然是縣人大來視察,就希望通過他們的監督,讓社會相關部門都來關心,來共同解決。
「我個人的意見就按楊副鄉長的這個思路把存在問題再深入的展開分析一下,其他方面,特別是下步工作打算部分,就由楊副鄉長去發揮,根據存在問題寫努力方向。」最後,高承東說道。
大家都沒啥意見,侯玉林雖然覺得自己的觀點有些被忽略了,但轉念想想,這關自己啥球事,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免得讓別人誤會,要表現就要像烤煙現場會那樣,做別人沒有能力做的事,要表現就做好自己分管的工作,幹出成績,幹出亮點。別人的事情,你去插手,幹出成績還是別人的,最後自己還落個出力不討好。
班子會後,楊冠江便開始著手,要是其他材料,他肯定就放手給辦公室做了,但是這個材料,之前就是他在做,現在僅僅是在原來的基礎上修改。他決定由自己來接著做,思路上會更好銜接一些。
蘇倩倩已經把參會人員,後勤等各項工作安排就緒。吃過晚飯後,辦公室人員都等著楊冠江把材料寫出來,然後打印,裝訂。楊冠江一直修改,還是不滿意。看到辦公室人員都在等著,楊冠江也過意不去。
「你們都去休息,我一個人加班,沒什麼的,明天早上九點半的會議,明天早上裝訂也來得及。」
「還是等吧,不能再像烤煙現場會,心臟都差點嚇出來。」
「沒那麼嚴重,幾十份材料,明天早上來得及的,再說,你們等沒啥作用,關鍵得我寫出來。」
在楊冠江的一再要求下,蘇倩倩才允許大家休息。現在,大家都有了那種未雨綢繆的意識,只要是必做的工作,都希望早一點準備好,不敢再什麼事都臨時再忙,這烤煙現場會,影響深遠啊。
這材料實際上一旦主題有所改變,基本就是要改個面目全非,加之,現在楊冠江自己思維方式,思考的角度已經有所改變,所以,整個材料,從頭至尾,他都要逐句逐字的斟酌修整。
時至深夜,整個大院靜悄悄,大家都已經進入夢鄉,儘管天氣漸熱,睡意還是很濃。楊冠江聚精會神地寫著,突然門被輕輕推開,他以為是風,沒在意,可一陣暗暗的幽香撲鼻而來,他才抬起頭,頓時他走了魂。一個高挑的身影,批著長髮,修長的雙腿,雪白地全露著,胸前兩座山峰若隱若現……
「你咋像個幽靈一樣,嚇我一跳。」
「哦,是嗎,那對不起,那我給你壓壓驚。」她說著就走過來,幫他捏著肩膀。他全身都酥軟了,可他還沒失去理智。
「壓啥驚,快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起早點來裝訂材料。」他拗了拗肩膀說道。
「嗯,我就不去,人家就是故意起來陪你。」說著,她還故意使勁捏了幾下。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他漸漸地放棄了心底的自我折磨和反抗,假裝著集中精力在寫材料。
她覺得,她是辦公室副主任,專門負責文字材料,這個材料應該是她寫,可楊冠江親自寫,明顯就是為了關心她,為了減輕她的工作壓力。想著這些,她忍不住在他臉上親起來,最後親到了他的唇……
其實,他從她進來的那一秒鐘起,已是心不在焉,在他腦海裡突然冒出焦娜的童體,並用那童體跟眼前趙雯雯的相比較著,那微微翹起的兩峰,硬軟是不是有別?那明顯不同的雙腿間的港灣,是不是不一樣的溫熱滑潤?還有那不同的腰,抱著的感覺……
當她故意用溫熱柔軟的兩峰刺激他頭部時,當她的氣息已微喘侷促時,他已經按捺不住,迅速站起來,抱著她,慢慢地把她放在沙發上,三兩下就撩開了她原本不多的裝束。他已經有了經驗,不再青澀,一切就那麼水到渠成地入了港,又瘋狂地在彼此中**……
男女之間,那種事情,如果沒有後悔之念,那將是一種甜蜜,如果產生後悔,那將是一種痛苦。事情發生了,看你怎樣去看待。當一切結束,激情不在,楊冠江才驀然想起,自己不應該這樣的衝動。現在,他是焦娜的男友,像焦娜說的一樣,他是她的專利,可就在剛才的激動中,竟讓趙雯雯給俘虜了。
正想著,趙雯雯又給了他一個香吻,並撒嬌道:「想啥呢,我現在可是你的女人了,以後你可別再跟其他女人上床,想都不能想。」
「好了,快穿好衣服,你先回去,我還要加班呢。」
「我陪你加,我就在沙發上睡。」
「乖,聽話,這讓人見了不好,這是辦公室。你先回宿舍,等我整好材料我就過來。」
在楊冠江的再三勸說下,趙雯雯才回到宿舍。趙雯雯走後,楊冠江打開燈,他突然產生一種想法,就是看看趙雯雯到底是不是處女,可沙發上好像什麼也沒有,除了有些潮濕,沒有他意識中的殷紅。
「看不出嘛,還以為真是處女,女人,真***就愛裝純,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沒談過男友,難道第一次是跟狗睡?」楊冠江在心底暗罵道,好像自己是處男似的。
男人在性權力方面的自私在楊冠江身上也暴露得淋漓盡致,自己跟了兩三個女人睡,還要求人家是處女,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有這樣要求的資格嗎?其實這種事情,像很多人說的一樣,蘿蔔拔了窩窩在,何必呢,就像當初自己是處男,張曉彤已為人母,感覺是那樣的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是否處女,其實並不是關鍵。
這樣想著,趙雯雯是不是第一次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給自己的感覺,跟焦娜真的不一樣,那感覺真有點像跟張曉彤第一次一樣,無拘無束,身上的每一點都是火熱的,都充滿著活力,每一次衝擊,都有不同的爽點……
淫念慢慢消失,平靜下來的心,開始不再幻想那些動作和感覺,而是不由想起兩人的家庭條件。趙雯雯家是暴發戶,家產以千萬計,真是好條件,要是跟她結婚,自己立馬就可以成為有車一族,真正是衣食無憂,以後的兒女也會如此。焦娜是高幹之家,能給自己的仕途添上一對翅膀,真與焦娜成婚,雖然錢沒趙雯雯家多,但也算富裕……
在比較中,楊冠江竟然發呆了,坐在電腦前,看著材料,沒有了心思,沒有了思路。他開始有些睡意,村子裡,開始傳出此起彼伏的雞叫,自己真是不行了,這麼一個材料,竟然熬到雞叫也沒有整好。
他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腦門,讓自己盡快恢復神態。於是,開始把思路融入材料中。他全神貫注地寫著,因為吹進了一絲冷風,涼涼的,他打了個噴嚏。可能是因為剛才運動量大,出了汗,現在突然遇風,他趕緊把放在沙發上的外衣披在肩上,把辦公室門關了。
他聚精會神地修改了一遍,把結構定了,然後又看是逐條的潤色。正整著,窗子突然「篤篤」響了兩下,他被嚇了一跳,一抬頭,看見一張模糊而又笑得燦爛的臉,原來是米竹,她要幹啥?隔著玻璃不好講話,楊冠江趕緊起來把門打開。
「你不好好休息,要幹啥?」楊冠江好奇了,她怎麼也來湊熱鬧。手裡拿著一杯水,還捏著藥。
「我睡了,起夜上廁所,剛才聽見你打噴嚏,以為你感冒了,給你送藥來,你吃點吧。」
「大熱哈天,怎麼會感冒,不過還得感謝你,你快去休息吧。」
「好的,楊副,那你也早點睡。」
楊冠江突然有些感動,這個看似文文靜靜,平日話少的小姑娘,也懂得關心領導,真不愧是大機關下來的同志。對
米竹的特別關心,楊冠江沒有多想,因為自己是分管領導,或許這很正常。
他是這樣想,可人家米竹當然不是這樣想,你一個副科級領導,在人家一個縣級機關工作人員的眼裡根本不算個領導,偌大個縣紀委,隨便一個科室的負責人,都可以是正科副科。所以,這種關心,僅僅是男人女人之間的關心,跟你楊冠江是否是分管領導毫無關係。
又是一陣滌蕩的楊冠江在經歷了幾十分鐘後,又平靜下來,這一次,他想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了,也不再想其他事情,集中精力修改材料。
一個多小時過去,終於把所有的章句文字梳理了一遍,他實在是太累,最後,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天亮了,楊冠江醒來的時候,身上竟然蓋著一床毛巾被,他不知道是米竹蓋的還是趙雯雯蓋的,但他相信是她們兩個之一。楊冠江把毛巾被折疊好,放在沙發上,走回宿舍開始洗漱,廚房才開始有人吃早點。如果沒有事情,楊冠江會睡懶覺,但早上不能。
他進廚房吃過早點,趕緊來到辦公室,蘇倩倩已經在等他拿材料清樣。他走了進去,發現毛巾被不見了,不由叫起來:「我的毛巾被呢?」
「呵呵,你是累糊塗了吧,毛巾被怎麼會是你的,被我拿回宿舍了,難道要擺放在你辦公室?」
楊冠江心底一驚,啊,毛巾被原來是蘇倩倩送來的,那她什麼時候進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