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58章早晚屬你
焦娜要來，這頓飯的規格視乎要高了很多，市委副書記的千金也能呼風喚雨。譚生勇想過要請焦振浩一起，可自己跟他確實不是很熟，這樣做會顯得很唐突。思來想去，才決定就請程科長，由程科長定人。現在成了這種聚會，他不再多慮，也打電話把老同學叫來。
週末，焦娜在家裡洗衣服，父親出差，楊冠江打電話的時候，剛好洗衣服，知道她要出去吃飯，母親有些不高興。
「是小楊嗎，他是不是錢多，叫他回來吃不就得了，還要出去進館子？」
「媽，又不止他一個，人家還有其他人呢。」
「晚上叫他回來睡，不要又去住賓館，多貴，再說那賓館又髒又亂。」
「我叫可以，你得看人家願不願意，你真是，越來越愛強迫別人。」
「嫌我嘮叨了，我要是不嘮叨，我看你這輩子還想不想嫁人。」
「是嘍，我不嫁了，我嫁不出去，我在家守你一輩子。」
「老娘不稀罕，你最好嫁快點，我像你這年紀……」
「你像我這年紀，我都會跑步了。」
兩人說著竟然笑起來，這是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那時她二十歲就嫁給焦振浩，當年就生焦娜，現在焦娜24週歲，她認為年紀大了，差不多是剩女了。
笑歸笑，這確實給了焦娜巨大的壓力，她也不是不想，哪個少女不懷春，可是這不是菜市場買菜，愛啥買啥，這是愛情，需要的是心動。對楊冠江她毫不避諱，確實心動，可這楊冠江一點都不主動，對自己不冷不熱，真不知他是沒信心，還是有毛病。不過，對今天他的主動，表現還算可以，焦娜很高興，認認真真收拾了一翻，開著家裡車子來到了山莊。
焦娜下車走來，大家不由感歎，這女人還真是靠衣裝，她穿著簡樸大方，下身是裙，上身是高腰收緊紫外套，內襯是盡白，前看，凸凹有致，山是山，壩是壩，側看，懸崖峭壁，峰是峰，路是路。楊冠江異常心動，激起一陣陣漣漪，真美啊。
「譚部長好，程叔叔也在。」焦娜一路走來，微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程科長她也熟悉。
「焦科長今天特別漂亮，真是貌若天仙啊。」譚生勇笑笑說。
「謝謝部長，我最愛聽別人說我漂亮。」
「女人嘛，都有孔雀的特性。」楊冠江冷不防冒出一句，這讓焦娜有些生氣，使勁掐了他一下：「你再說一遍。」
「有四個人，咱們打麻將吧，小娜學沒學會？」
「程叔叔，我不打，會是會一點，我還是看你們斗地主吧。」
「要不你去找你嬸，她帶著小妹在河邊玩。」
「好，等一會兒再去。」焦娜不想去，其實她跟程科長家走得不是很近，只不過是以前兩家是鄰居，避不開才這樣叫。再說，她巴不得就待在楊冠江身邊。楊冠江也有這想法，他覺得，這程科長真是瞎安排。
三人繼續斗地主，焦娜就坐在楊冠江身邊，一股幽香味直撲鼻，有焦娜坐在邊上，他神氣了很多。有時，他也是故意徵求一下焦娜的意見，焦娜不是很懂，常常會出現失誤。不知是因為心不在焉，還是情場得意，他連當幾次地主，被鬥得落花流水，大紅錢出了兩張。楊冠江心底嘀咕了，他身上就裝了三百多塊錢，要是再這樣，非露餡不可，他多不想在焦娜面前有窘迫樣。
可越是急，越是不順，還是連連輸錢。焦娜知道楊冠江不會裝多少錢，看著楊冠江掏出第三張百元紅錢時，搶先一步打開小坤包，拿出一小疊，抽出一張說道：「來收我的，是我參謀失誤。」
「收我的，你這是幹啥？」楊冠江把她的錢擋回去。
「呵呵，不要掙，先收小楊的。」
「好，反正我要入股。」焦娜說著就把錢放在楊冠江跟前，這小疊錢至少有七八百元。
還真是山水輪流轉，緊接著，楊冠江就連當幾把地主，都贏了，一下就贏了他們四五百元。
「怪了，焦科長一壓錢，這牌風就變。」譚生勇笑笑說。
「你們以為，美女就是美女，賭神都眷顧。」楊冠江也笑了。
「你少貧嘴，給我好好打。」焦娜敲了一下楊冠江。
「哼，是有點邪乎，從小娜掏錢的那把起，我這牌全都是電話號碼，一張說了算的都沒有。」程科長也跟著樂起來。
「嗯，看來，你們兩個合作，真是成，我的也一樣，沒一把是像樣的。」
「呵呵，呵呵。」楊冠江不知說啥，憨笑幾聲。
「你笑啥，不服氣，我在上算過命，說我是旺夫命。」焦娜這話經常說，可此情此景一說出口，才發現說得不妥。程科長譚生勇微笑著，沒有說啥。楊冠江心底甜滋滋的，這話不等於說自己是丈夫嗎。
焦娜一陣臉紅，她覺得這話說得太露骨了，在這方面，自己一向心高氣傲，含蓄靦腆，咋就不注意，脫口就出。氣氛一下凝固，大家都不語，主要是不好接話。
就在此刻，楊冠江輸了，還挨了幾個炸彈，被鬥得落花流水，落荒而敗。
「哎，旺夫命，原來是望著老夫逃命。」楊冠江笑著說著就過錢，氣氛一下緩解了。
焦娜心底湧起一股暖流，楊冠江急中生智，巧妙解了自己的唐突，她沒說啥，溫柔地敲了他一下。兩人的關係，似乎就在這一刻定性了。
可能是因為女性的一種依賴和甘於處柔的天性，這把牌後，焦娜象變了個人，不再講話，而是默默地看著楊冠江出牌，該付錢時主動付，該收錢是主動收，真正表現出兩個一家人的樣子。
幾把牌後，譚生勇的同學來了，儘管歲月的痕跡在面容上難以抹去，可她還是滿面春風，穿著時髦，看上去火辣性感，焦娜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老同學，來來，我看看你有沒有旺夫命。」譚生勇笑著把老同學招呼在身邊坐著。這話說出來，焦娜不由臉又紅了，這譚部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在，這種玩笑是善意的，也是退守兩可的。
「哦，你們都有後盾，看來我是得更加努力了。」程科長接道。
正說著，科長夫人帶著女兒進來，他自己又說道：「說曹操曹操到，老婆，快來我這坐著，要不我難贏了。」
剛說完，女兒不管這些，開口就說：「爸爸，我肚子餓了。」
譚生勇看看時間確實差不多，於是提議先吃飯。大家一算賬，還是楊冠江贏了兩百五十塊錢，大家不由借此笑他二百五。
「我還願意天天當二百五呢，只要你們願意輸。」
「今天是有旺夫的人在，改天我們要的是你輸二百五。」
大家一陣笑，便來到桌子邊，大家都很自覺，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三個陣容，一對一對的都很親密，只有孩子自由自在，一會兒坐，一會兒又抬著碗亂竄。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魚肉，有油炸的魚鱗魚翅、清湯的魚頭、面醬的魚身，香噴噴的，還有其他菜，很眼饞。
「程科長，喝點啥酒？」
「不喝了吧，沒有外人，大家清清秀秀的吃頓飯。」
這個吧，顯得態度不是很堅決，譚生勇於是叫服務員上來本地土法釀製的小鍋酒，清冽，醇香，喝醉都不會打頭。酒上來後，開始倒酒。
「你們三位女同志，是喝葡萄酒還是喝飲料？」譚生勇又問。他開始沒說，其實就是想讓大家都喝白酒，白酒見效快，這才有意思，他也想讓老同學喝點白酒，兩人幾天不見，床上的廝殺肯定是免不了，如果都能喝點酒，特別是讓她微醉或半醉，就會浪得是無忌憚，否則會有些扭扭捏捏，不善於主動。
「我不喝飲料，也不喝葡萄酒，我就喝茶。」焦娜表態。
「我就喝白酒吧，少喝點就是。」老同學表態。
「我也不喝了，飲料激素多，我還要開車，葡萄酒也不能喝，你們喝吧。」科長夫人表態。
楊冠江把四杯酒倒好，譚生勇舉起酒杯，說道：「謝謝程科長，謝謝焦科長，還有嫂子，這第一杯我先干了，你們喝一口，還希望你們一如既往的關心支持。」
「今天就當是朋友家庭聚會，不要客氣。」科長勸道。
但是，客氣這東西不能丟，特別是在酒桌上，只有相互客氣，大家吃著喝著才舒心。大家都不敢造次，因為幾個人中，誰都實權在握，不敢不恭維。
「來，小楊，你們兩個一起，我們敬程科長一家，祝程科長一家樣樣好。」譚生勇說著，端起酒杯，老同學，楊冠江，焦娜，一起敬。
「都好，都好，樣樣好。」程科長、夫人也站起來。
為了表示禮尚往來，程科長兩口也舉杯一一回敬，先敬了譚生勇和老同學，再敬楊冠江和焦娜。
「來小楊，小娜，我們敬你們，要抓緊時間啊，我們可是還等著喝喜酒，吃喜糖呢。」
「好，好，謝謝叔叔。嬸嬸。」焦娜羞紅了臉。楊冠江微笑著，望著她，表示很贊同，一定支持。
大家杯來盞去，三個大男人喝了兩斤多酒，老同學喝了一杯多點，臉紅撲撲的，都不是很醉，但也都不是很清醒。在三個女人的催促下，宴席散了。
「要唱歌還是要喝茶？」譚生勇問。
「唱啥歌，回家休息了。」科長夫人當然不同意去唱歌，剛才那老同學，就跟科長眉來眼去，這要是去唱歌，摟摟抱抱跳兩曲舞，保不定以後會發生什麼。女人都很敏感，男人喝酒，還是回家安全。
送走程科長一家三口，譚生勇望望楊冠江，他拿不準楊冠江要去哪，於是他單獨對楊冠江說：「你自己拿主意，要住賓館，開發票就是，我不管你了。」說完，帶著老同學一溜煙跑了
剩下楊冠江和焦娜，焦娜正好把車倒好，叫楊冠江上車。在車上，楊冠江很緊張，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是要先去賓館，還是先送焦娜回去。焦娜也不說話，她當然想把楊冠江帶回去，可又怕遭到拒絕。
最後，還是一直沉默，到了焦娜家樓下，楊冠江才說：「我不上去坐了。」
「啥？你不上去，你想去幹啥？」
「我打車去賓館，你放心，我還清醒。」
「你有病？你要住賓館剛才不說，你說我送你去。」
「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不敢回家，我要陪你回來啊。」
「好好，既然你錢多，嫌我們家房間不好，你去吧，朝這兒出去就會有出租車。」
焦娜顯得很生氣，停好車，還真就把楊冠江涼在樓下，一個人回家，還使勁匡啷一聲把門關了。她覺得這楊冠江，簡直就是榆木疙瘩，是狗咬呂洞賓，窩囊廢。
楊冠江傻眼了，焦娜的行為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分析著，如果留下，真就是戀愛了，兩人就有了這層關係，要是真走了，以後肯定就拜拜了。但是，現在自己也不好說要留下。正猶豫著，門開了，竟然是焦娜母親。
「小楊，快回來啊，站著幹啥，小娜就是這脾氣，你不要跟她慪氣。」
母親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不敢怠慢，跟著進了家。焦娜正坐在沙發上，見他進去，瞪了他一眼說道。
「洗漱間有新牙刷、毛巾、拖鞋，自己去清理，房間在三樓，自己去睡，哼，拉著不走，趕著倒退。」
「你這孩子，人家第一次來，你還不帶著去。」母親對焦娜這態度，很擔憂，怕楊冠江受不了。
看著楊冠江一臉茫然，表現出了做錯事的樣子，焦娜才站起來，帶著他去洗漱，然後帶著上樓。一進臥室，她就擰著他的耳朵。
「你還拽不拽，你還去不去住賓館？」
「不拽了，不去了，夫人饒命。」
「佔我便宜，還讓我無地自容。」
「好好，好，我佔你便宜。」
他說著轉身一抱抱著她，把她放倒在床上，她蒙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忍不住緊緊抱著他，他來不及想什麼，混亂中把嘴壓在了她紅紅的雙唇上……
一陣風吹來，開著的臥室門被吹關上了，就隨著這聲響，兩人從甜蜜的沉溺中醒來，母親還在客廳呢，兩人不由放開了。
她爬了起來，理了理頭髮，又親親吻了他一下，溫柔地說道：「寶貝，我早晚是你的，不要急，我下去了，晚安！」
他宛如做夢一般，傻站著，直到她開門出去，又關門，才反應過來。剛才，差點就剝了他的衣服，自己真是太不理智，不能這樣，以後要學會控制。
他入睡不了，剛才心跳的甜蜜，讓他難以抑制的興奮著。自己真正有了一份愛情，而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夢寐以求，又不敢奢望的女神，人生際遇，難以置信。他默默念道：人生有你，我無所求；人生為你，我赴湯蹈火；人生幸福，由你定義，我來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