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們躺在床~上,葉清澄窩在簡易的懷裡,翻著眼皮,看簡易的臉,手指彈鋼琴一樣在他的俊臉上漫不經心的摁著。
她熱熱的指尖,彈的簡易又癢又麻,他伸手抓住葉清澄的手,沉聲警告道:「別動,再動後果自負。」
葉清澄聞言,趕緊撤回手,從簡易懷裡鑽出來,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juce剛剛還不放心的來交代他們晚上不要做什麼劇烈的運動,要讓簡易保存好體力和精神,留在明天的手術台上與死神作鬥爭。
懷裡的小人兒突然消失,簡易感覺身心都空蕩了,他伸手又把葉清澄勾了回來,緊緊的箍住,他說:「別動就行了。」
「教官我不動。」葉清澄乖巧的保持著一個姿勢,不亂動點火。
她表面看上去很輕鬆的樣子,其實心裡很緊張,以前這樣躺在簡易的懷裡,很快就會困。
今天到現在都毫無睏意。
簡易也是,他的輕鬆都是做給葉清澄看的。
他的大掌一遍遍的撫~摸葉清澄的腦袋,嘴角掛著寵溺的微笑。
他問:「澄澄,你想聽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想。」葉清澄點頭,她抬起頭十分期待的看著簡易,「特別是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兩歲。」簡易閉上眼睛,唇瓣的弧度彎的更大,表情異常的柔和。
「我兩歲,那你不就是八歲了嗎?」葉清澄興致勃勃,「是在京都大院兒裡認識的嗎?」
想想也只能是那裡。
簡易點頭,「嗯,你抓著一根棒棒糖,渾身髒兮兮的,一雙小手像是刨過糞堆似的,抓著我的褲腿,讓我吃你的糖。」
葉清澄問:「那你吃了嗎?」
簡易笑……
『哥哥不哭,七糖糖。』
兩歲的小清澄頭一次到京都的軍區大院兒,奶奶看的緊,不讓她出門溜躂,她愣是從狗洞裡爬出了院子。
弄的渾身髒兮兮的,小小的人兒不知道哪對哪,胖嘟嘟的小身子一晃一晃的,四處亂竄,兩條小短腿跑起來很快。
「媽媽別走。」簡易拽著易雪玲的衣擺,哭著求她。
「簡易,媽媽會回來看你的。」易雪玲狠心的剝開簡易的手,轉身決絕的離開。
簡易沒有再追上去,只看著易雪玲的背流眼淚。
他手心裡還攥著從爸爸軍裝肩膀上拆下來的軍銜貼。
雖然他從出生到現在,見爸爸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對爸爸的感情一點也不少。
爸爸在他心目中是英雄,爸爸的話就像聖旨一樣,他言聽計從。
直到易雪玲的背影消失,簡易才收回視線,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腳上黑色的小皮鞋乾乾淨淨,眼淚『啪嗒啪嗒』的遞了上去。
忽然一隻小手拽住了他的褲腿,接著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女孩兒聲音,「哥哥不哭,七糖糖。」
簡易先是看到抓著他褲腿的小髒手,眼淚瞬間停止了流淌,眉頭皺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