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荼蘼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姒懸。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心虛,就是一上車感覺姒懸似乎心情不好,甚至好像還有幾分怒意。
不過一直戴著面紗,還戴著隱形眼鏡讓她難受的很。所以她決定先解開面紗,摘下隱形眼鏡再說。
姒懸是有些生氣,既是對自己生氣又是對女孩生氣。對自己是他早該阻止她來,這樣不至於會撞上厲隋。對女孩兒生氣,實在是因為她太大膽,竟就這樣闖進厲隋的賭石場。如果不是自己不放心,跟了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荼蘼慢吞吞的把自己捯飭好了,才轉頭看他,想著用什麼方法哄他開心不讓他生氣才好呢!
「我……我今天是有點衝動。」荼蘼有些小聲的看他,「謝謝你。」
「你不是今天有些衝動。」姒懸說完,看她那心虛的小臉又歎了口氣,在後將她抱到懷裡來。
荼蘼趴在他胸口,其實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危險,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有些有恃無恐,大概知道他一定會護著她的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呢?」等覺得男人好像不那麼氣了,荼蘼才問。
「你跟我講要來這裡我就不放心,只好跟過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姒懸摟著女孩,「厲隋本來就被李明勳逼的有點急了,他自然會想自己是怎麼暴露的。如果有了懷疑對象,自然要報復。」
「這倒也是……」荼蘼也覺得有理,自己的出現本來就是打眼的,更別說還得了一塊正陽綠翡翠呢!「幸好你跟李大哥及時趕到。」
「你也知道啊,你去了騰沖,凡事千萬不要出頭。」姒懸不忘盯囑,「多看少說,你爺爺精明的很,你多說一句他都能看出端倪來。」
「我知道的。」荼蘼點點頭,她去騰衝不過是先去湊個熱鬧。
姒懸還是很不放心,她在青陽自己自然能看顧著,她做什麼由著她去。到了騰沖,鞭長莫及,想想就頭疼。
「有件事你幫我跟李大哥說說吧!」荼蘼小聲的說道。
「什麼事?」姒懸問道。
「我買的那些毛料,就別沒收了吧!」她挑的好辛苦的,還付了錢出去呢!
姒懸真不知道拿女孩兒怎麼辦才好,現在還記著她那些毛料呢!
「姒懸哥……」荼蘼看姒懸不說話,拉了拉他的領口。
「放心,不會讓你賠錢的。」姒懸拿女孩沒辦法。
荼蘼鬆口氣,她連警察局都不用去的,姒懸直接送她回家。
而厲隋是真的完了,一到警察局他就被開始偵訓,他想見李明勳的要求也被拒絕,本來眼睛就疼的厲害,也給看醫生,幾輪問下來頭昏眼花的精神也渙散了。
被審了一夜他想睡不能睡,眼睛又疼,嘴巴又干,整個人體力幾乎透支之後,李明勳出現,他站在門口,見已經不人不鬼的厲隋,面無表情。
「李明勳……」厲隋只看到模糊的影子,可直覺判斷就是李明勳,「我告訴你,我還有照片的,你等著看吧……」
「照片?還有誰會信你。」李明勳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你的底片已經給了我,你家裡保險箱我已經派人去搜察過了,除了有一些來歷不明的翡翠及非法交易信息,什麼也沒找到。厲隋,你等著坐牢吧!」
厲隋臉色本來就白的透明,一聽李明勳這麼說知道完蛋。他是留了底,放在他的保險箱。可是保險箱都被李明勳查了,那麼他就徹底失去威脅李明珠的底牌了。
「為什麼你要趕盡殺絕?」厲隋不甘心,沒錯他是打了李明珠的主意,可是最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啊!
「很簡單。」李明勳緩緩的走過去,微彎下腰,「因為每個人都有大忌,你一旦犯了這個人的大忌,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呢?」
厲隋這一下似乎有看清楚李明勳的表情,其實李明勳的五官清俊甚至還有幾分秀氣,但是此時他俊秀的臉龐透著陰冷讓人打顫。
「我會讓專家來評估那些毛料原石的價值,我看你十年牢獄跑不了。」李明勳絲毫不同情這個人,敢動明珠,就得付出代價。「厲隋,這件事告訴你一個道理,有些寶貝是你沒資格染指的,一開始就應該有自知明,不然你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不是嗎?」
厲隋聽著激動起來,但是李明勳已經出去了,這個人已經不值得他再多說一個字。
厲隋以走私毛料並非法交易被起訴,厲家一開始震驚了,後來大概知道厲隋竟然背著幹這種生意憤怒之餘還想插手,讓厲隋不至於有牢獄之災。更別說厲隋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可後來厲家發現不管使多大的力,這個案子還是正常按法律程序在走,最後厲隋以走私罪判刑十年。這一年的新年,他都是在牢裡度過的。
為此李明珠還找李明勳談過,其實厲隋確實對她不軌,但是未遂。明勳一下子把人整到牢裡去,她覺得有些過了。
李明勳只覺得姐姐太過善良,說道:「是他自己把自己整到牢裡去了,如果那事兒過了他老實一陣子,甚至不找丁荼蘼麻煩會有後面發生的事情嗎?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為人太過狹隘,睚眥必報所致。」
「就算如此,也沒有必要把他弄到這份上。」李明珠也知道弟弟這個人看著好像人畜無害,其實對旁人心毒的很,像厲隋,他就是往死裡整嗎?
「你覺得他很慘?我還手留情了。」李明勳捏了一下姐姐的臉,「珠珠,他最錯的就是敢覬
覦你,這世上誰敢動你一根頭髮,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李明珠歎息,只能無話可說。
而厲隋還沒判刑時,荼蘼已經坐上去騰沖的飛機。
一路隨行的是老爺子,徐福祥,丁荼蘼和丁康泰姐弟,還有星輝珠寶兩個首席珠寶鑒定師。青陽到騰沖,不到三個小時。
他們下飛機,徐福祥已經聯繫好車輛來接送。
騰沖是雲南較有名的旅遊勝地,然而在現在,其最有名的還是翡翠。騰沖是國內翡翠集散處,與緬甸比鄰,緬甸大量的翡翠毛料都是通過騰沖送往國內。
荼蘼坐上車,老爺子一直不講話,丁康泰安靜的很,反而是徐福祥坐在前面,笑容滿面:「丁老,向老闆一早就給我打電話,說很久沒見到您,要給您接風洗塵。」
「那就晚上一起吃飯吧!」丁仕平開口,「正好我有話找她說。」
「好的。」
他們直接住的酒店,荼蘼一個人一間,酒店環境極好,一打開外面綠樹環繞。雖然騰沖也是冬季,這裡卻有很多四季植物,即使冬天也常青鮮綠。
荼蘼沒忍住給姒懸打電話,但是沒打通,她只好洗了澡換好衣服,然後便聽到敲門聲。
她去開門時,丁康泰在門口,丁康泰沒什麼表情:「吃飯了,爺爺讓我叫你吃飯。」
「哦。」她拿了件厚外套穿上,騰沖其實比青陽還要冷,她得穿厚實一點。
吃飯就在酒店的包間,他們進去時便看到一個穿紅皮草大衣,衣著華麗的女人正跟丁仕平說話。等聽到說丁家姐弟來了,那個女人一回頭,濃妝艷抹,看著四十來歲,倒還有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
她手上戴著的是翡翠手鐲,荼蘼只看了一眼便知這是a貨,而且是玻璃種正陽翡翠,其水種不比自己剛開的那塊翡翠水頭差。
「丁三公子我見過,這位就是丁大小姐了。」女人聲音很動聽,微微一笑,嘴角下面有顆黑痣,整個人看著倒挺可親的。「你好,我叫向瑛,大家都叫我瑛子。」
「叫向阿姨。」老爺子緩緩開口。
荼蘼和丁康泰忙叫人。
「我大孫女丁荼蘼。」老爺子又淡淡的介紹。
「丁大小姐長的可真漂亮,而且看著特別的面熟,就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向瑛笑道。
「向阿姨我第一次來騰沖呢,還是說你去過青陽?」荼蘼記憶裡沒見過這號人,這也不奇怪,前世她不關心丁家的生意,而丁家也不可能讓她染指到生意,又怎麼可能認識向瑛呢!
「我沒機會去青陽。」向瑛笑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份,一看你就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你說是吧,丁老。」
「是。」丁老爺子並不多言。「先坐下吃飯。」
「明天我們翡翠協會有一個小小的賭石私盤,咱們從帕敢運來了一塊極品料子,丁老要不要去湊個熱鬧?」向瑛笑道。
「也好。」老爺子點點頭。
「什麼叫私盤?」荼蘼有些好奇,她倒聽說過公盤,像平洲公盤,緬甸公盤,私盤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謂私盤,就是各家手裡有好料拿出來,一一報出價來,願賭者可互相交易。這不過是我們在騰沖幾個玉石商家的小小遊戲,便戲說稱之為私盤。」向瑛也絲毫沒覺得荼蘼問出這樣的話來是無知,反而耐心解釋。
荼蘼一聽來了精神,通常在騰沖已經混出名堂來的玉石商人,眼光都極為毒辣,拿出來料子必定是好料。既是好料,就極有機會能賭出至尊翡翠來。想到這裡,荼蘼興奮起來。
作者的話:群裡有幾個姑娘說今天元宵必須要有福利,想想好久沒給大家福利。這章在今天最後幾分鐘更新,算加更啦!祝大家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