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樣不好吧!要是被人看到,人家還以為我賄賂評委呢?」荼蘼真想翻白眼,她也可以肯定李明珠不會想跟父親吃飯。
「也是。」丁遠業目的很明確,也就是想跟李家結識一下。他現在已經意識到,荼蘼的交際圈是越來越廣。先是跟高以淑交好,現在又認識了李明珠,他對這個女兒越來越刮目相看。
「咪咪,這週五回家吧,爸爸來接你。」丁遠業立即轉了話題說道。
「不了,爸。」她暫時還不想回家,「我約了高以淑一起複習功課。」
丁遠業頗為失望,可是女兒說要學習,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樣呀,你跟李家小姐關係很親近了啊!」丁遠業心裡癢癢的,如果通過女兒能打通跟李家的來往,星輝珠寶就可以在珠寶玉器上面佔有很大的優勢。
「學姐人比較好。」荼蘼有些沒耐心了,「爸,你究竟想說什麼?」
「爸沒別的意思,爸就是想你了。」
荼蘼聽完久久不說話,之後父女又說了些話,都是不痛不癢的。
結束電話後,丁芳菲一臉善解人意的說道:「爸,你別難過了,姐姐現在在外面認識那麼多人,自然很忙,就沒有時間回家了嘛!」
「你閉嘴。」丁遠業現在看小女兒非常不順眼,「別陰陽怪氣的說話,要不是你,你姐姐也不至於要搬出去。」
「遠業,你怎麼連女兒都怪上了呢!」康佳儀勸著丈夫,「芳菲也是擔心荼蘼。」
康佳儀現在心裡也著急,哥哥跟她講,在顧可香的猜寶環節,康琴把李明珠的簪子給投了。這下,等於是真的把李家人給得罪了。
相反,丁荼蘼跟李家關係十分緊密,顧可香本身就是開藝廊的,對藝術家非常看重,她還打聽到顧可香的藝廊還收藏了顏如玉畫作。
跟丁荼蘼的關係是一定要修復一下了,康佳儀打定主意。
荼蘼可沒有心情去想康家母女那些花花腸子,她準備的是週五明星學生的預賽,說是要考詩詞呢!
大家都以為是背詩詞,誰知道是念對詞標音,考的就是語言理解能力功底。然後就是大段的詞段句,最後才是詩詞猜想。總共三題,做好把答案寫在紙條上然後放到收集箱裡,再考下一部分。
才藝部分荼蘼抽到的是鋼琴,彈奏的曲目是小夜曲,由聲樂老師來判分。荼蘼最不擅長的就是鋼琴,她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要她一直坐著彈鋼琴簡直是噩夢。她有些艱難的完成,好在禮儀方面荼蘼都完成的很好。
等下午比完,荼蘼有些累了,跟高以淑出去吃飯。
週六安排的就是福祿壽喜的競拍會,荼蘼擬好的名單基本都囊括了青陽比較大的珠寶行。
這次的競拍,有一半的意義相當於鑒寶,看誰眼光准估價最精確。
丁老爺子和丁遠業康佳儀夫婦很早就到,他們到時,看李乾夫婦也在,龍罡天更是要主辦人身份在招待所有來客。
「哪一個是福祿壽喜的主人?」老爺子最好奇的是這一點,他有感覺,擁有福祿壽喜的人很可能是自己熟識的。
「竟說主人不會露面,一切有龍罡天來主持。」丁遠業說道。
「不出現?」這很奇怪啊,其實擁有這麼一個寶貝,是露臉的好機會。如果以後想從事這個行業,這是跟同行打交道的最好機會。
「是,據老徐說,解石的時候,是兩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跟龍罡天也相熟。」旁邊有個客人說道。
老爺子沉思一會兒,不再多說。
等競拍正式開始,由主持人宣佈規則。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今天競拍的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福祿壽喜,現在我宣佈競拍規則。稍後會展出福祿壽喜翡翠,各位老闆可以根據觀察猜價,將第一輪猜價寫在紙題板上。每個老闆並不知道對方出價,但是出價最低者可再次報價。每個老闆有三次報價機會,三輪報價之後報價最高者可得福祿壽喜。」
主持這麼一宣佈規則,在場所有人都嘩然,這樣不知對方報價,同時不斷加價的過程,很可能被無止盡的抬高玉石價格。
「這樣似乎不太合適吧?」康佳儀面含笑容的說道,「這樣的話,只會不斷哄抬玉石價格而已。」
「是這樣的,福祿壽喜擁有者定的就是這個規則,如果大家能接受就報價,不接受者可以旁觀。」主持人同樣保持微笑,但是笑容中含著嘲諷,來了就是出得起價的,出不起價的話大可以不來。
「但是規則是人定的。」康佳儀的哥哥康佳年說道,「這樣的規則對大多數來說其實不利。」
康佳年說完,示意看看周圍的人。
其他都點點頭,不少人跟著附和。
主持人面有些難,便看了眼龍罡天的神色,得到龍罡天眼神的指示之後便說道:「這樣吧,大家可以先一輪表決,如果超過百分之三十的人都不接收這個規則,今天的競拍會將取消。」
這麼一宣佈,下面討論的都熱火朝天,誰都是奔著福祿壽喜而來,如果競拍取消沒有人希望。李乾在這些人中最有聲望,他緩緩說道:「我倒覺得這個規則有點意思,就按這個規則走吧!」
李乾一說,其他人都啞然。
「其實來這裡競寶的,都是出的起價的
,大家都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翡翠玉石一會兒會展出來給大家看,你們心裡都會有一個價,誰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產,你們只需要給出自己的心裡價就可以。」龍罡天在旁邊說道。
老爺子也是見過世面的,既然對方敢這樣來競價,那說明東西真的就有這麼值錢。
「那就這樣吧!」老爺子也開口。
此時四個衣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子推著福祿壽喜出來,福祿壽喜由防彈玻璃的保險櫃裝著,所有人都能從外面看到,但卻不能用手觸碰到。
真正的行家,鑒別寶物只從外面就能看出來。
福祿壽喜被推出來,一束燈光打在上面,紅、綠、紫、白交相輝映,這是至純互亮的顏色在光束下異常閃耀,所有人都看的目不轉睛。
老爺子仔細的看這塊至尊玉石,他臉色有些灰白,各家都帶來了自家招牌的玉石鑒定師,拿著放大鏡對著福祿壽喜觀察,從色澤,質地等等看,一致都認定是老坑玻璃種至尊福祿壽喜。
等主持人宣佈觀察時間結束,所有人都戀戀不捨的坐回自己坐位上,而美到極致的玉石有仍擺放在中間,可以供人遠遠的觀賞。
「現在第一輪報價開始,每桌上面都有紙片,請把各自的報價都寫在紙片上。」主持人說道。
「爸,我們報多少。」丁遠業湊到父親耳邊問道。
老爺子報一數,丁遠業沒有遲疑先寫上。
等第一輪所有人都把價格報上,會場衣著旗袍的女孩子把所有人的價錢卡收集起來。這次安排讓所有商家都心服就是從報價開始,每家帶來的鑒定師都會去在後台看各家報價,每家報價由他們記錄,再有公證人員在旁邊公證,鑒定師不能到前面跟自家老闆溝通。
所以整個的競價都公開透明,每個商家都不用擔心有暗箱操作。
等第一輪報價結束後,主持人開始宣佈:「星輝珠寶、康家拍賣、德興行可以第二輪報價。」
這個丁遠業緊張了一下,他們報的是一億零五百萬,在他們看來這個價已經不低了,沒想到他們報的居然是同行裡比較低的。丁遠業看著父親,看父親的意思。
老爺子倒是覺得在意料之中,讓兒子又報了一個價。
荼蘼和姒懸、高以淑在另一個房間,她能知道整個競拍會所有的情況,得知星輝珠寶第一輪報價最低時,她只淺淺一笑。
「沒想到你爺爺這麼小氣。」高以淑在旁邊說道。
「他不是小氣,他是在探大家的底價。」荼蘼覺得自己對爺爺瞭解很夠了,這個老頭子精明的很,他對福祿壽喜志在必得,第一輪自然要知己知彼。
「那你想賣給你爺爺嗎?」高以淑問道。
「只要他出價最高,我當然就賣給他。」荼蘼回道。
姒懸倒是一直沉默,荼蘼坐他身邊,小手放他手心裡:「姒懸哥,你覺得呢?」
「你的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你都去做就好。」對姒懸來講,其他的並不重要。
果然第二輪報價之後,星輝珠寶的價格就上去了,最低價的是另外三家。
隨著時間的過去,競拍會場因為一輪又一輪的報價,氣氛越來越緊張。隨著一輪又一輪的宣佈價格,每戶商家都開始了第三輪報價。
所有的商家都想得到這塊玉石,所有人又都不願意虧本。丁遠業報第三輪時看向父親,當父親報價一億四千萬時,他手軟了一下。這塊福祿壽喜的確水種好,價值連城,但是一億四千萬真的偏高了。
可是老爺子眼睛眨也不眨,他只好把這數字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