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詩的心情不太好,她曾經最親密的朋友剛剛離開了她,她還一點沒從這種失落中走出來。雖然今天她擺脫了一個她一直很牴觸的人,但這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值得慶賀的。她有解脫感,但並不能真正開心起來。
她一直是孤獨的,一直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也奢求去擺脫,只是一直都擺脫不了而已。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戰士,和生命給她帶來的很多東西戰鬥著。而一直到現在,這場戰鬥還在繼續,她還沒能真正成為一個勝利者。不過她是欣慰的,因為有一種東西越來越強烈,它叫作希望。
林若詩會承認,這個希望是唐逸為她帶來的,在她一度瀕臨絕望的時候帶給她的。
「對不起!」一起坐在車裡。聽著輕柔的車載音樂,林若詩忽然柔聲對唐逸道了一聲。
「嗯?怎麼忽然說這個。」
「剛才的事情……,每次都要用你當擋箭牌,真的很不好意思。」林若詩對唐逸道,美眸中帶著感激和歉意。
呃……!唐逸回憶了一下,他也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給林若詩充當擋箭牌了,而且還不止林若詩一人,陳玉書、陳夜妃、藍心妍都曾在自己這個標準擋箭牌之下獲得了極好的呵護。
唉,難道我就是天生當擋箭牌的命?
「至少現在不愉快的都結束了,就當是一個新的開始吧,好好做你喜歡的事情,把曾經失去的快樂都找回來。」唐逸望著林若詩道。
林若詩嫣然頷首,她也覺得自己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重生。這些年她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現在她感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輕鬆。
童年和少女時期的經歷造成了她現在的性格,其實很多時候,林若詩很想讓自己變得開朗一些。她覺得自己過早地進入了成熟女孩的心理階段,還沒真正完全體會純真爛漫的少女生涯。
情竇初開、芳心萌動,這些她都沒有追求過,雖然她在大學時期以及後來。都有過很多追求者,但封閉的內心世界使得她將所有追求者都排斥在外,她的心門一直關閉,不曾敞開。
只有面對眼前這個人,她的心門才出現了傳說中的虛掩。
唐逸唏噓了一聲,現在他還有一個不小的遺憾,他渴望徹底治好這個女人,可他現在做不到。他懂得人生中必須有缺憾才美的道理。但他絕不希望這個缺憾是這個。
「我不希望我只是你的擋箭牌,在我治好你以後,你願意嗎?」唐逸正色對林若詩道。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說這話可是要負責的,什麼時候變成現實啊?
林若詩怔了一下,繼而扭過身面對唐逸,柔聲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害怕一些東西。」
「我不問是什麼,但我希望有我在你就不要害怕。」唐逸牽住林若詩的手。
「嗯!」林若詩冰冷的手上。暖意在傳遞著。
你知道我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麼嗎?我最害怕有一天你也離開我!林若詩心潮澎湃,一個聲音在心中念叨著。
「你什麼時候去燕京?」林若詩轉移了一下話題。
唐逸道:「就這幾天吧,看陳夜妃的安排,我去熟悉一下市場開拓也好,以後我們開發華南市場,很多東西都要用上。」
「嗯,北方天氣比較涼,到那邊多穿點衣服。」林若詩關切地道。
說著手機響了,拿起手機接通,然後裡面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林小姐嗎?你是林成先生的家屬嗎?」
「是,請問你是?」
「我們是友好醫院的,林成現在重度昏迷,情況比較嚴重,你們趕緊過來,在友好醫院……。」對方報了個醫院地址,再次強調讓林若詩趕緊過來然後就掛機了。
在得知父親林成出事後,林若詩沒有猶豫,直接啟車就去友好醫院了。
林成正在友好醫院的重症病房裡搶救,還沒有脫離危險。大致的情況林若詩也瞭解了一下:林成是在城西立交橋下一個廢棄的廣場上,被幾個附近工作的路過民工發現的。當時林成倒在地上昏迷,民工根據常識就打了120。
聯繫方式自然是醫院的人從林成的手機上找到的,他們不止通知了林若詩,林志恆也通知了,還有林家的其他親屬。
「怎麼回事?爸怎麼了?」林志恆不一會兒就趕到了,急忙對林若詩問道。
林若詩自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只能如實將今天的事情都告知了林志恆。她承認自己今天和父親有些衝突,但當時他絕對是好好的。
林志恆看了看唐逸,一副狐疑的樣子,他挺忌憚這個人的,在他看來,這個人不僅暴力,而且醫術奇特。而正因為如此,他止不住就把父親的出事和這個人聯繫了起來。女來女亡。
就在這時,急症室的門開了,林志恆和林若詩都迎了上去。
「醫生,我爸怎麼樣了?」林志恆抓住醫生急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道:「我們已經盡力了,送來的太晚,命是保住了,但那種狀態已經形成了,我們無能為力。如果有條件,你們去更大更權威的醫院吧。」
「什麼狀態?」
「他沒有了肢體和思維意識,也就是說,他已經成了植物人。」
「病人之前受到過驚嚇,
,也有輕微的毆打,但不敢肯定這就是他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原因,因為毆打不嚴重,我們都看不到他有腔內出血現象,而且頭部也沒有受傷。」醫生進一步解釋了下,繼而道:「好了,我們這裡已經盡了全力,是否轉院你們自己商量決定。」
「若詩,你對爸做了什麼?」林志恆指著林若詩大聲道,一邊說一邊望了望她一旁的唐逸。這種情形,的確特別容易將懷疑引到唐逸身上。
「你不要瞎猜,唐逸一直和我在一塊,他根本不可能對爸動手,我也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隨便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我不想和你爭論,現在我們先把爸轉到別的醫院。」
林若詩不想和林志恆做無謂的爭論,她隨即就去辦理各種手續去了,雖然她和父親林成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林成真正遭遇了這種事情,她仍然會盡女兒的責任。
唐逸挺納悶,幾個小時前還口若懸河、鬥志昂揚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變成了植物人?毆打?車禍?沒理由碰上這情況就會變成植物人啊!
趁著別人不注意,他悄悄去了病房給林成檢查了一下,從生命特徵來說他是一切正常的,而且正如之前醫生所說,他只是象徵性地遭遇了一些毆打,都是傷表不傷裡的,不至於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
他正準備再詳細檢查下,醫生忽然來了,並且阻止了他,轉院手續已經辦好,林成即將轉到更為權威的醫院去進行更科學全面的檢查。
「林志恆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只是今天事情發生太巧合,他才會胡亂懷疑,不用理他。」林若詩安慰唐逸道。
「沒事,我現在可沒心思計較這個,只是我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吧。」唐逸道。
林若詩道:「我先讓警方調查一下,送我把來醫院的人有個人提供了一個情況:他在橋上看到之前有一個車隊在那個廣場上,一群人好像對我爸做了什麼,也許和那個有關吧。」
「車隊?」
「嗯,可能是我爸平日得罪了什麼人,剛好今天又碰上了他們,我會讓警方調查清楚的,一會兒轉完院我去趟警察局。」
這時候的唐逸。覺得自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