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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驚擾在樓下休息的陳巧蘭他們,符箏箏兩人輕輕開門,正要躡手躡腳上樓,突然見黑暗中一個人影向他們快步走來。
韓思齊第一反應便是將符箏箏拉至身後,蓄勢以待。
「思齊,是我。」快走至面前的黑影壓低著聲音說道。
「二哥?」
「噓——上樓說。」
季慕賢轉身先輕步上樓。
符箏箏鬆了口氣,韓思齊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先上,他關好門,緊跟而上。
三個人進了房間,走最後的韓思齊將門關上,大家一起走進裡屋,說話的聲音這才敢敞開來。
符箏箏將事情的發展過程又細細地給季慕賢說了一回。
「明晚十點,魅力金座。」季慕賢咀嚼著這幾個字眼。
「我已經給師兄打過電話了,他應該已經著手去安排了。不過我看在魅力金座做安排應該沒多大必要吧?今晚不也沒派上一丁點用場?對方肯定臨時又會改變主意叫我換地方。」
「派沒派得上用場是一回事,不管怎麼說,任何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韓思齊並不認同符箏箏的話。
季慕賢點點頭:「思齊說得對,對方很狡猾,必須事事謹慎。你們今晚的見面不過是個序幕。」
符箏箏緊聲問道:「那,我明晚要不要帶真的圖過去?萬一他真的看過機關圖呢?如果我再一次拿假圖被他發現的話,只怕他再也不會信任我了。」
韓思齊也附和:「到時候可能他還會認定你根本就沒有真圖。」
季慕賢點點頭:「楊濤應該正在和苗局匯報這事,苗局應該會同意讓你拿真圖去,這樣一來,你明晚的危險性就更大。」
「我不怕!」
韓思齊看了眼毫無懼色的符箏箏,突然沉聲質問季慕賢:「你們自己不跟上去,為什麼還不讓盧松跟過去?這就這麼讓箏箏一個人去冒險?!」
符箏箏不解地看著韓思齊:「師兄說他們不小心跟丟了,不是不跟上去啊,更沒說阻攔盧松的話。」
季慕賢馬上解釋起來:「你們出城以後,麵包車走的是一段非常不平的山路,如果我們不開燈跟上的話,很危險,開燈的話又引起他們的警惕,可能還會引起對你們倆的戒心和質疑,從而對你們不利,所以我們才選擇這麼做。」
「原來你們都是在保護箏箏。」韓思齊的話語裡明顯帶出幾分諷刺。
符箏箏拉拉韓思齊:「師兄他們不管怎麼做,都有他們的理由,你就別多說了。」
怪不得之前他好好地突然講警方不給力的話,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些了。
韓思齊沒理會她,依然十分不客氣地出聲:「那要是明晚小金庫也在這樣的地方,你們豈不是又跟不上?箏箏豈不是又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季慕賢看著一臉較真的弟弟,卻也不生氣,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寬心:「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們也認為小金庫應該在城郊某處比較隱秘的地方,所以我們正在調集所有警力,準備明晚事先在出城的四條主幹道外候著,到時候盡量做到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你覺得對方就不會有所動作?你可別忘了這群人有多狡猾。」
「我知道,所以我特意來提醒你們要仔細,要隨機應變。」季慕賢看看表,再次拍拍韓思齊肩膀,「我已經和大哥說了明天有事喊你幫忙,你明天不用去公司,好好休息,把精神養好,好好準備晚上那場見面,把這件事做完,你也算是給箏箏立了一個大功。」
韓思齊還要說什麼,對上符箏箏滿懷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季慕賢雙眼裡的血絲,最後還是將話都嚥了下去,鄭重地點了點頭。
「明天我會把真圖送來,應該說今天我會把真圖送來。」季慕賢笑了笑,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想了想,又回過頭來說道,「其實晚上我們已經從別條道繞到了你們附近,只是沒有過去而已,看到他們把你們送出來,我們就沒在驚動你們。你們要記得無論何時,我們都不會放心離你們太遠。」
說完出去輕輕並帶上了門。
「我給你放好了水,去洗洗睡吧。」韓思齊推推還在發呆的符箏箏發呆。
符箏箏慢慢走進衛生間,腦子裡卻還在想著季慕賢說的話,脫了外套,她看到手腕上的手鏈,摸了摸,馬上醒悟過來——這手鏈上裝了跟蹤器!
怪不得二哥說不會放她太遠。
不過為什麼事先不告訴她呢?
符箏箏心裡再一次洩了氣——不告訴她,不就是怕她會不小心暴露身上有跟蹤器的事嗎?她在他們眼裡,真有這麼挫嗎?
洗完出來,她將自己的猜測說給了韓思齊聽,韓思齊拿起手鏈仔細研究了番,然後寬慰她。
「他們不是覺得你挫,只是不想再給你增加任何心理負擔而已。」
符箏箏歎了口氣:「也難怪師兄只說跟丟了,也不和我詳細說明這一切。不過他們的做法也對,你看我一下就被人詐出了機關圖是假的。」
「好了,老婆,別多想。」韓思齊將她推至床邊,按她坐進被窩,「要怪就怪我沒及時提醒你,都是我的錯。」
「怎麼能怪你呢……」
「那就誰都不怪,現在怪誰也沒有用,好好睡覺,才有精力去應付今晚的任務。」
見符箏箏躺下,韓思齊才去洗漱。
韓思齊洗完上床來,見符箏箏還沒睡,便將她摟入懷中。
「老婆,你現在最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想,好好睡覺,你要相信二哥和你師兄,他們會安排好一切的。這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要相信一切都會往好的方面變化。」
符箏箏點點頭,緊緊環住了他。
兩人這一覺直睡到下午一點,直到被一個電話吵醒。
符箏箏看到是陌生電話,馬上清醒過來,坐直,將電話接通。
「符小姐,我在魅力金座三樓ktv訂了一間包廂,309,到時候我們在那裡碰面。」
「行。」
「記得帶真圖來。」
「會的,你也是。」
「再次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韓思齊在一邊也聽到了對話,沒多說什麼,起身穿衣。
兩人洗漱完下樓吃了點東西,又回了房間。
因為總惦記著晚上的事,符箏箏覺得做什麼事都沒勁兒,韓思齊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陪她看了一下午電視。
吃過晚飯,季慕賢帶著真的機關圖來了,叮囑之類的話自然又少不得說。
九點鐘,楊濤給符箏箏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一切都安排好了,讓她放鎮定些。
九點多,兩人出門,九點四十,兩人到達魅力金座停車場。
停好車,兩人檢查了下身上的東西,剛要下車,韓思齊接到了盧松的電話。
「韓總,有個弟兄看到很多輛警車往城西那邊去,而且開著警報,好像出什麼大事了。」
「城西?」
「對。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我感覺不太對頭。」
「我知道了,記住自己的任務,其他什麼事都不要管。」
「我明白,我再去吩咐一次。」盧松馬上掛斷了電話。
見符箏箏看著自己,韓思齊也不理會她,給二哥打了個電話,不料二哥的電話在通話中,馬上又去撥打楊濤的電話,誰知也在通話中,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他轉而對符箏箏說:「給何孟淮打個電話。」
「怎麼了?」符箏箏一邊撥何孟淮的號一邊問韓思齊。
「別問那麼多,接通了給我。」韓思齊一邊看看表,已經九點四十八了。
「接通了。」符箏箏將手機遞給韓思齊。
「我是韓思齊,城西發生了什麼事?」韓思齊開門見山。
「十五分鐘前110指揮中心接到群眾報警,城西榮盛沙石公司和地方村民發生激烈衝突,一千多村民連夜帶著傢伙什衝進榮盛采沙點,不許他們的工程車上路,雙方都使用了武力,有人員受傷,據說事態還在惡化,市裡不少領導都去了,特警、武警也去了,局裡也抽調了不少警員過去維護秩序。」
這不是明擺著轉移警方警力嗎?
韓思齊馬上掛斷,用自己的手機給盧松打電話吩咐事宜。
符箏箏看著手機上顯示著九點五十三分,不禁急了。
這時何孟淮的電話打過來了。
一接通何孟淮帶著惶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箏箏,城東一居民區發生天然氣洩露事件,我們又被指派了不少人去進行緊急營救,現在大半警力都被調開,我們之前的布控都快形同虛設了,我覺得你今晚的行動很危險。季隊和楊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也許他們還在爭取著什麼,但估計沒用啊,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傷亡啊!箏箏,馬上就十點了,怎麼辦?」
符箏箏也急出了一身汗:「我想想。」
「好像又有什麼情況了,媽、的,這群王八蛋真會找事!」何孟淮說罷掛斷了電話。
已經九點五十七了,符箏箏見韓思齊還在和盧鬆通電話,想了想,試著打師兄和二哥的電話,卻還在通話中。
怎麼辦?沒接到指示自然是不能擅自取消任務的,何況她也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這個萬分難得的機會。如果在這個時候和對方說取消見面,對方不是傻子,閉著眼睛也能猜出為什麼,只怕就沒有下一次合作機會了。
但是如果就這麼去,她和韓思齊的危險自然不言而喻。
符箏箏只覺得手心裡都在冒汗,直直地盯著韓思齊,看他能不能想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時,她手機響了,驚得她全身一震,差點跳了起來。
手機上顯示著二十二點整,而呼入的正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