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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箏箏與祝玲瓏正聊著天,院子裡突然傳來父親甄明志的叫喊聲,她連忙起身,一邊快步往門邊走一邊應著。
「爸,怎麼了?」
「丫頭,我今天……」甄明志看到祝玲瓏也在,馬上頓住話語。
「伯父好。」祝玲瓏打了個招呼,識趣地指指廚房道,「我去廚房幫忙。」
見祝玲瓏走開,甄明志將符箏箏拉到房間裡,探頭往外看了看,才將門關上。
符箏箏不安地問道:「爸,發生什麼事了?」
「丫頭,我今天又去了面試那地兒。」
符箏箏這才注意到父親的神色裡透出歡欣,想到他昨天去面試現場為哥哥物色女朋友的事,暗鬆口氣。
她正要說話,就見父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她不禁笑了:「爸,這不會還是昨天那張紙吧?」
「這可是我掌握的第一手信息。丫頭你過來看看。」甄明志走到書桌前,小心翼翼地將紙鋪平。
符箏箏湊過去一看,紙上寫著一串名字,不過有絕大部分已經被圈掉了,還有三個名字下面畫的是橫線,其中一個畫的還是雙橫線。
甄明志解釋道,「圈掉的就不用說了,到目前為止,我只發現這三個人比較符合做你嫂子的條件。」
符箏箏目光落在畫雙橫線的名字上,覺得有些眼熟,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顏微笑?」
甄明志看到那個名字,臉上馬上露出笑意來:「這個女孩是目前我最中意的,小姑娘長得還算秀氣,化素養也不錯,關鍵是心地好。昨天我藉著各種機會試探這紙上寫著的女孩,她的表現最讓我滿意。」
原來面試快結束時,甄明志故意摔了一跤,當時留在面試現場的人也不多,想到就要進面試現場,大家心裡都很緊張,看到他摔倒,有的想扶,但猶豫著,有的乾脆視而不見,只有顏微笑一個人跑過來將他扶起,還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當時甄明志故意提醒她說如果送他去醫院她的面試機會就沒了,誰知顏微笑不以為意地說,不就是一次面試機會嗎,只要有能力,這樣的機會以後有的是,但如果摔傷了去晚了醫院對身體可會有很大影響。
甄明志當時那個感動啊,待顏微笑進去面試時,他偷偷在一邊觀看,看著所有評委都對她的表現都相當滿意,表示她面試通過時,他心裡樂開了花。
聽完父親的訴說,已經記起顏微笑的符箏箏笑道:「這個女孩確實不錯。」
她遂將她昨天下午被人誤以為插隊批評她,顏微笑將位置讓給她的事說了下。
甄明志馬上激動起來:「對吧,我就說這小姑娘不錯,看來其他兩人也不用看了,就這個了。我向小姑娘打聽過了,她目前沒有男朋友。你覺得我的是想法怎麼樣?」
他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女兒,希望她能和自己達成共識。
「我覺得……」符箏箏故意停頓。
甄明志追問道:「怎樣?」
符箏箏對這個女孩印象是不錯,可現在不只是招聘個員這麼簡單,而是給她那麼優秀的哥哥介紹女朋友,她覺得父親的行為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她哥是什麼人?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特別優秀的女孩,再說她哥也是成年人,這婚姻大事能由得父親指手畫腳?
想至此,她還是給父親潑了冷水:「爸,你就別為哥的事操心了,這可不是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再說了,喜歡哥的女孩子多著呢,哥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都沒準。」
甄明志以為女兒至多只會對他選的女孩表示質疑,卻不想女兒仍是毫不猶豫反對他的做法,他的臉馬上沉了下去,哼道:「你哥上次回來我都問過他,他還是說沒考慮這事,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還說明他對他身邊那種類型的女孩沒興趣。我覺得你哥喜歡的女孩應該就是像小顏這樣的。沒準兒你哥見了她還會對她一見鍾情呢!」
甄明志瞬間又眉飛色舞起來。
符箏箏樂起來,卻仍然繼續潑冷水:「你又不是哥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哥喜歡這類型的女孩?」
甄明志瞪道:「我是他爸,他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我能不瞭解他?你要不服氣,我們可以來打個賭。」
「打賭?怎麼個賭法?」符箏箏饒有興趣地看著父親。
「你幫著製造機會,讓小顏和你哥接觸幾回,如果他們接觸後擦不出火花,那就算我輸了。」
符箏箏聽到「擦出火花」幾個字樣,頓時撲倒在床上大笑起來。
她當然知道父親說的這個打賭只是為了激她幫創造機會。
甄明志哼哼道:「你肯定輸。」
好一會兒,符箏箏才停下笑說道:「爸,是你肯定輸。」
甄明志一喜:「那你願意幫他們製造機會了?」
「就算顏微笑現在到思齊的公司上班,可是我哥又不在c城,難不成你還讓我把她送到哥部隊去製造機會?又或者故意編個什麼理由讓哥趕回來?哥平常那麼忙,要是因為我的『別有用心』耽擱了工作怎麼辦?你不是一直教導他先國後家?這可有悖你的教導啊。」
甄明志頓住,想了想,不甘心地說道:「只要小顏在思齊公司上班,又沒有談男朋友,我們就有機會,你哥其實經常來c城的,只是沒有空回家罷了,到時候你多關注下你哥的動向,一發現他來c城,你就找機會安排他和小顏見面。」
符箏箏知道父親固執,懶得和他再討論這個話題,反正也不知道她哥什麼時候會回來,再說如果在她哥回來之前,他和顏微笑其中一人有了意中人,這事都得作罷,想至此,她索性用起緩兵之計,滿口答應父親:「行,等哥來了我會安排的。」
甄明志馬上追上一句話:「那你可得把這事緊記在心上!」
「知道了。」
「丫頭,吃飯了。」陳玉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哎,來了。」符箏箏馬上應道,爬起來伸伸腰道,「爸,吃飯去了。」
「丫頭,這事你可得放在心上,別誤了事。」甄明志不放心似地又叮囑了一句。
符箏箏笑道:「放心放心,關係到我哥的終生幸福,我能不放在心上嗎?」
就是因為關係到她哥的終生幸福,她才得慎之又慎,她在心裡說道。
父女倆來到餐廳,長方形餐桌上坐著韓騰躍和祝玲瓏,符箏箏見母親正在盛飯,她馬上走過去。
不想站在陳玉英身邊的季姝卻笑著示意她到一邊坐下。
「箏箏,來,坐這。」祝玲瓏將身邊一把椅子移開,招呼她坐過來。
符箏箏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季姝,不過還是坐下來了。
季姝將陳玉英盛好的飯接過來,遞至甄明志面前。
甄明志卻把這碗飯移到了韓騰躍面前:「老韓,你先來。」
韓騰躍馬上又將碗推了過去:「老甄,你飯量大,你先吃。」
老韓?老甄?
叫得這麼親熱?
符箏箏口瞪目呆。
祝玲瓏看著甄明志嘻笑道:「甄伯父,你先吃吧,吃完飯我要看你和我姨父切磋棋藝。」
甄明志馬上擺手道:「我可不是你姨父的對手,我準備拜你姨父為師。」
韓騰躍笑起來:「拜什麼師,互相指點。」
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又說道,「今天下棋是不行了,老甄,星星在b市的時候,我教了他寫大字,隔了這麼久沒寫,估計手生了,所以我上午出去買了筆墨紙硯,到時候你幫看著他練字。」
甄明志瞬間苦了臉:「這舞刀弄槍我會,寫字我可不行。」
韓騰躍笑道:「不用你指導,你只要幫他收拾桌子,等星星回來我會再指導指導他,我走了就讓老三指導。」
韓騰躍的字符箏箏是見過的,不過聽到說讓韓思齊指導,她馬上問道:「思齊也會寫大字?」
季姝將一碗飯放到她面前,笑道:「三兄弟中就老三的毛筆字寫得最好,最有他爸的風範。」
「對,思齊的字寫得可好看了,我見過。」祝玲瓏證明道。
韓騰躍又叮囑道:「寫大字是我們家的傳統,星星必須要學好,不過在b市時他老把墨汁打翻,到時候你可有得麻煩了。」
甄明志樂呵呵地應道:「只要不讓我教他寫大字,別的事我都能做。」
看著兩位母親都坐下來了,符箏箏起身給她們一人夾了一塊雞肉,一臉認真地說道:「媽,你們辛苦了。」
季姝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媽。」
祝玲瓏給符箏箏夾了一筷子菜,笑道:「你多吃點就是對兩位媽媽最好的回報了。」
眾人一聽都笑起來,一頓飯吃得特別歡欣。
吃過飯,符箏箏要收拾碗筷,季姝也連忙起身,卻都被陳玉英推出來了。
陳玉英一邊收拾一邊笑道:「這裡有我就夠了,人多反而礙手礙腳。」
符箏箏明白母親的意思,也不再爭,轉身去切水果,切好後端進客廳,卻發現大家都在書房,她端著水果也進去。
書房裡,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韓騰躍正站在書桌前,比劃著紙張。
「姨父,你要寫什麼?」祝玲瓏擠在桌角好奇地問道。
韓騰躍看了她一眼,笑笑,拿起毛筆,蘸滿墨汁下筆,龍飛鳳舞,一氣呵成。
祝玲瓏跟著念了起來:「不慼慼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
念罷她又拍手笑道,「姨父,這句話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說不因為貧賤而憂愁,也不熱衷於功名。這不就是甄伯父的寫照嗎?」
韓騰躍落完款以後笑道:「本來想寫孟子的那句『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可惜我在店裡讓人把紙裁好了,太小,字多寫不出氣勢,所以寫了這句,不過意思都一樣。」
甄明誌喜形於色,嘴裡謙虛道:「過譽了,過譽了。」
符箏箏放下果盤,摟住父親笑道:「軍人都這樣,心裡想的全是國家安危,至於別的,也沒時間多想。看看我哥快三十了,卻忙得連媳婦兒都沒時間找就知道了。」
眾人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符箏箏手機響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