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話還沒說完,林永成一個緊急剎車,後座的三個女人幾乎同時撞往前座,田欣手中的手機直接飛向了擋風玻璃。
「小心!」
「啊!」
三個撞成一團的女人擁在一起,符箏箏頸脖上的傷口本來已經止住了血,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再次撕裂,鮮血順著頸脖流了下去,她也顧不上擦一下,忍著痛抓住前座,還不待她問一句情況,林永成先發話了。
「你們快坐好!」
「砰!」
「啊!」
話音剛落,車身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碰撞感,然後便是一串長長的剎車聲。
符箏箏努力讓自己鎮定些,左右摟住孫秋波和田欣,盡量讓身體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車子停下來,林永成先下了車,一邊指揮後面的弟兄幫忙,一邊趕來開車門。
「符小姐,你們怎麼樣?」
林永成一眼就看到了符箏箏身上的紅色,緊張極了。
「讓開讓開。」幾個弟兄幫著將她們三個扶下來。
被撞得頭暈鬧腦漲的符箏箏下了車,努力定了定神,才看到自己剛剛坐的車已經撞上了綠化帶,車頭已經嚴重變形。
她慌忙去看田欣和孫秋波:「田田,秋波,你們沒事吧?」
田欣和孫秋波哪裡見過這樣一連串的陣勢?腿腳都發軟,也說不上話來,只是無力地擺著手。
符箏箏見她們倆並沒有受傷的樣子,才微微鬆口氣。
「符小姐你們快上那部車,你必須盡快上醫院。」林永成指著邊上的一部車子急急出聲,又指著身後的幾個男人吼道,「上前面的車,開路!」
田欣和孫秋波被扶上了車,田欣做了幾次深呼吸,方才鎮定了一些,但孫秋波到了車裡都沒能緩過勁來,全身都在哆嗦,半天說不上話來,一雙眼睛害怕中又透出關心的看著符箏箏。
符箏箏懂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咬牙硬撐著安慰道:「我沒事,一點皮外傷。」
田欣拿出一張濕巾,輕柔地幫她擦拭著:「箏箏,你流好多血了!」
前面林永成正在給韓思齊打電話簡單說著這一連串發生的事。
符箏箏知道這個時候韓思齊應該是在家裡陪符星,馬上衝林永成手機喊了句:「思齊,我不礙事,你照顧好符星就可以。嘶——」
擠身體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韓思齊聽到心也跟著揪了一下,馬上說道:「永成,你讓她別亂動,一切聽你安排,先去醫院包紮傷口。」
「是,韓總。」
「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是,我已經派人去追那兩撥人了。」
看林永成放下電話,符箏箏一邊摸著脖子一邊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剛剛走過紅綠燈,一部黑色車子直接撞過來,我來不及避開,車子撞上了綠化帶。」
田欣問道:「它是故意撞上來的吧?」
「嗯。」林永成點點頭,「我們撞上綠化帶的時候,那部黑色車子正倒著車準備再撞上來,看到弟兄們的車子開過來,他才調頭跑了。」
孫秋波花容失色,顫聲問道:「這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嗎?箏箏,是你得罪了人還是韓家得罪了人啊?太可怕了!」
孫秋波說話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符箏箏的傷口,符箏箏痛得倒吸一口氣。
「別亂動!」田欣連忙扶著符箏箏嗔怪孫秋波。
「怪不得你不出來逛商場,原來當了有錢人家太太,逛個商場都會遭劫啊,太嚇人了!」
田欣安慰道:「秋波,今天只是個意外。」
符箏箏沒心思和他們講這些,專心聽林永成打電話。
林永成一掛斷電話,她便急聲問道:「是抓到了那些在咖啡廳襲擊我們的人?」
「抓到了一個。」
「他說什麼沒有?」
「警方的人和我們的人一起抓的,把他們交給了警方。我們也追上了剛剛的肇事車,但是車裡的人已經不知去向,那應該是一輛被盜車輛。」
符箏箏聽說交給警方了,連忙摸手機給楊濤打電話,才想起自己的包放在剛剛的咖啡廳座位上,根本沒拿,轉眼向田欣要手機。
田欣摸摸口袋,才想起:「先前緊急剎車,不知道手機飛哪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大家連忙尋聲而找,是孫秋波的。
仍然驚魂未定的孫秋波看到著何孟淮的電話馬上接通。
「秋波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是何孟淮滿是著急的聲音。
孫秋波鼻子一酸:「我倒是沒受傷,不過剛剛差點就丟了小命!」
「別胡說!你們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車子正好停在醫院門口,孫秋波報了醫院名字給他。
田欣扶著符箏箏下來,林永成和其他幾個男則跟在兩側,不時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向,直到把她送到急診做了簡單包紮,醫生又給她檢查了下背上的淤傷,說需要住院觀察。
幾人剛剛進vip病房,楊濤和何孟淮也找了過來。
楊濤看著符箏箏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和手背上的針管,又心疼又緊張:「箏箏,你還好嗎?」
「沒事。」符箏箏顧不上自己,急聲問道,「那些襲擊我的人抓到沒有?他們怎麼交待的?」
「抓到了三個,他們只說有人花錢請他們綁架你。」
「綁架我?那看來和後面的這起車禍是同一夥人所為啊,說了是什麼指使人嗎?」
「他們說不知道,不過除了李曉萌和周兵,我們現在還想不出別人。箏箏,既然他們已經奈不住了,你可得多加小心。」
「我會的。」
正說著,楊濤手機響了:「什麼?市中心發生一起爆炸案?好,我們就過去。」
「孟淮,你就留在這裡保護箏箏,我留幾個人在外面配合你。箏箏,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符箏箏點點頭。
楊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快步出去了。
符箏箏看著楊濤的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我受到一連串的襲擊,市中心又發生爆炸案,這只是巧合嗎?」
田欣滿臉憂心地望著符箏箏,瞟了眼在外面低語的何孟淮和孫秋波,不安道:「箏箏,對不起。」
正盯著輸液管裡的藥水看的符箏箏,不解地看著她道:「怎麼好好地說起對不起了?」
「要置你於死地的人是李曉萌對不對?」
「應該是。」
「上次我誤會你和二哥的時候,不小心將你未婚先孕被父母趕出來然後改名換姓的事告訴了李曉萌。箏箏,我當時就是氣懵了,我真不是有意告訴她的!後來我從慕賢那裡得知了你就是指證李曉萌父親的人,我就一直很害怕,李曉萌一定會把你當成她的殺父仇人來報復的!她現在就來報復你了。」
田欣眼裡糾結著內疚與驚慌。
符箏箏伸出沒打針的手摸著她的手輕笑著搖搖頭道:「你太小看李曉萌了,也許在你說之前,她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呢。」
「箏箏,我真的很擔心。」
「別擔心,該來的總要來。」
「唉,箏箏,可惜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你之前不是幫了我們監視李曉萌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之前還誤會你呢,還害得你被伯父伯母嫌棄,被趕出來。」田欣臉上寫滿愧疚。
「他們本來就嫌棄我,和你沒有關係,不過趕出來也是為了能釣出李曉萌這條大魚嘛。」
田欣馬上為他們辯解道:「箏箏,其實伯父伯母人不錯的,他們也不是真的很嫌棄你,只怪李曉萌太會做人,嘴上功夫太厲害了,把伯父伯母哄騙得團團轉,等他們看清了李曉萌的真面目以後,就不會這樣對你了。」
符箏箏很想笑話田欣一句「還沒進家門呢,就為公公婆婆講話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笑不出來,心裡有酸楚的感覺。
「箏箏,你怎麼樣了?」
符箏箏抬頭一看,竟然是韓思齊!
不顧手上的針頭,她連忙爬起來:「思齊,你怎麼來了?誰照顧符星呢?」
「二哥在。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田欣沖韓思齊笑了笑,很識趣地走到一邊窗戶邊,假裝欣賞月色。
韓思齊微微撩開符箏箏衣領看了看,眼裡滿是痛心:「永成!永成!你怎麼保護人的?傷成這樣!」
林永成連忙跑進來,垂著頭站在床前,一聲不吭。
符箏箏於心不忍:「對手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要做什麼,我們都沒法預料,所以你也不能怪他的。」
韓思齊依然板著臉說道:「把這兩件事的過程給我講講。」
林永成擦了把汗,遂再次將兩件事的過程講了一遍。
末了他猶豫著說了句:「韓總,那輛車子他是突然出現在路中間的,看樣子只是想堵著我的去路,是我打急了方向盤撞到綠化帶中去的,我覺得他們並不是想置我們於死地的樣子,他們的目標可能是符小姐。」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永成再次擦了把汗,快步出去。
符箏箏做了個小總結:「李曉萌肯定是以為真正的項鏈在我或你手中,她綁架我,或逼我說出項鏈所在,或逼你拿項鏈來換人,她倒真會打如意算盤。」
「所以在李曉萌還沒有落網之前,你都是不安全的。」
兩人正說著,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卻是季慕賢。
「二哥?」符箏箏和韓思齊同時驚呼出聲。
季慕賢看到韓思齊顯然也很意外:「老三?你怎麼在這?」
符星!
符箏箏臉色早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