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項鏈給星星帶上了。」
符箏箏臉色都變了:「什麼!我不是讓你不要給符星帶上的嗎!快,你快回去,去把它取下來!」
她又急又氣地抓過韓思齊的衣服摔到他面前。
「晚了。」
「什麼?」
「我來的時候,媽讓田欣去給星星量體溫,李曉萌也去了。星星穿的是睡衣,那條項鏈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你!你!」符箏箏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韓思齊想了想說道:「你不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讓李曉萌看到嗎?這樣不是很好?」
「可是我不在符星身邊,這件事應到符星身上,我覺得心裡沒底。」
韓思齊安慰道:「李曉萌肯定是見過真正項鏈的人,她知道星星身上的項鏈是仿製的,她肯定不會對星星怎樣,最多就是確定韓家真的有這串項鏈,然後想辦法去把真正的項鏈找出來。」
符箏箏慢慢冷靜下來,半晌才慢聲說道:「你分析得倒是沒錯,可是我心裡就是沒底,我真的不放心符星!」
「放心,李曉萌是聰明人,在她沒有找到真的項鏈之前,是不是會對星星動手的。頂多套套星星的話問項鏈是誰給他的,我叮囑過星星,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給他戴的。」
符箏箏聽著韓思齊的話,憂慮卻沒有減少半分。
「你有沒有想好怎樣讓李曉萌發現項鏈在你手上?」
「不過星星當時看著我把另一條項鏈放到保險櫃中,不知道李曉萌會不會把星星這個話給套出來。不過不管怎麼說,主動權都在我們手上,不用著急。」
符箏箏點點頭,突然眼眸一抬:「李曉萌如果發現項鏈在你手上,會怎麼做?」
「會……」韓思齊目光微微閃爍,眨了眨,輕笑道,「你是不相信自己魅力,還是不相信我的定力?」
「都有。」
李曉萌漂亮乖巧,又有心計,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誰知道她會給韓思齊下什麼套。
韓思齊將符箏箏摟入懷中,邪魅一笑:「那你就把我哄開心了,讓我對你欲罷不能,這樣對別的女人就產生免疫力了。」
符箏箏有些生氣地在他腰間掐了把:「我和你說的是正事,別嬉皮笑臉的。」
韓思齊一臉委屈地望著她:「我說的也是正事。」
符箏箏正色道:「好了,思齊,你快些回去看看情況吧,尤其要注意符星的安全,我不能允許符星出任何問題!」
韓思齊這才收起嘻笑之色,起身穿好衣服,正要往外走,符箏箏又喊住了他。
「思齊,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
韓思齊轉過身來,想了想,又走到床邊,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以後都不許亂吃醋,有什麼話好好說,知道嗎?」
符箏箏知道他要說什麼,垂眉點頭,臉上寫滿擔心:「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三點了,你起來吃點東西。」韓思齊說完便出去了。
也穿好了衣服的符箏箏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思緒萬千。
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半天時間裡,會發生這麼多的事,讓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的她有些措手不及,有驚有喜也有憂。
但話也說回來,韓家父母一向不喜歡她,與他們的爭執她根本就沒放心上,她只在乎閨蜜、愛人和兒子,他們才是她的整個世界。
她突然覺得頭頂上的烏雲已然散去,整個心境都豁然開朗。
想到符星脖子上的小項鏈,她趕緊給師兄打了個電話匯報情況,末了一再強調「你們一定要確保符星的安危」。
在楊濤連做了幾次肯定表示之後,她才掛斷電話。
符星,你一定要好好地!符箏箏在心裡給兒子打氣。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準備起床,手機又響了,是孫秋波。
「箏箏,新年好。」孫秋波的聲音軟綿綿的,一聽就知道她還賴在床上沒起。
「新年好。正月初一都不起個早,看以後誰敢娶你這麼個大懶蟲。」
對於符箏箏的嗤笑,孫秋波毫不介意:「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我才不要被吃呢。」
「那你怎麼不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呢?」
「我喜歡當蟲,不想修煉成鳥。」孫秋波一邊說著還一邊伸著懶打了個響響的哈欠,轉身責罵道,「符箏箏,我可是一睡醒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是早起的鳥兒也沒見你給我說聲問候,真沒良心,還是田田好,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祝我越來越美、美噠。」
提到田田,符箏箏心情更好,笑道:「既然田田都祝了你美、美噠,那我就祝你懶懶噠,慢慢修煉成一條爬都爬不動的大懶蟲。」
「討厭!和那個何孟淮一樣,沒個正形。」
聽到何孟淮,符箏箏馬上很八卦地打聽起來:「你和何孟淮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快和我說說。」
「什麼什麼程度,還不就是那樣子嗎?天天和我鬥嘴,罵我是大懶蟲,氣得我半個月沒長一兩肉,臉上皺紋都多了兩條。」
符箏箏忍住笑道:「這個何孟淮竟然敢這樣欺負我們家秋波?秋波,我和田田幫你撐腰,你快來這裡狠狠地教訓那個何孟淮!」
「那是必須的!想到他每天在電話裡說『有本事你來咬我啊』,我就氣得牙癢癢,早晚我會咬死他的!」
「你呀,不是我說你,平常你還自詡為愛情專家呢,我看你經營愛情的能力起碼比田田差十萬八千里,田田和二哥之間的感情發展得可真像開了外掛一樣勢如破竹啊,別說二哥看著像個悶葫蘆,人家二哥對田田,嘖嘖,那是相當的百依百順啊,你也太不……」
「符箏箏,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了存心氣我的?早上我還沒睡醒,田田就在耳邊嘰嘰歪歪講了一大通,說什麼『你看看箏箏多能耐,別看韓思齊花名在外,不也被箏箏修得服服帖帖的,就你一點都不爭氣』!」
原來田田早她一步就已用上了激將法,符箏箏暗笑,裝著聽不出孫秋波話語裡的氣急敗壞,繼續刺激她道:「我們說的是實話,連個老實巴交的何孟淮你都搞不定,以後別在我們面前吹噓自己的愛情小說了,封筆拉倒。」
「誰說我搞不定他了?我只是,只是和那貨隔太遠了,魅力施展不出來罷了!你等著,我過幾天就去b市,不出半個月,準把他搞定!」
「半個月?你行嗎?」符箏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繼續激她。
孫秋波自尊心瞬間受創:「行不行用事實說話,要是搞不定他,我給你們倆洗腳。」
這是她們三個打賭的老慣例,賭輸了的那個人就給另外兩人洗腳。
「那我和田田準備半個月不洗腳,到時候臭死你。」
「還不知道是誰給誰洗呢,你們等著吧!」孫秋波氣哼哼地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符箏箏終於爆笑起來,對於孫秋波,任何時候用激將法都是很管用的,這妞長到二十四歲了,都沒明白自己身上的弱點在哪裡。
洗漱好,又換好了衣服的符箏箏,剛剛走到門邊,就聽到了林小月的敲門聲:「箏箏姐,你起來了嗎?給你煮好面了。」
「來了。」符箏箏連忙跑過去開門。
林小月跟著她後面,試探著問道:「箏箏姐,你,心情好些了嗎?」
符箏箏連忙笑道:「啊,我沒事,別擔心。」
兩人一起下樓,符箏箏端起桌上的面吃著,扭頭看到林永成和林氏站在門口擺弄著什麼,不由得問道:「小月,伯母他們在忙什麼?」
「他們在外面準備一會兒去給我爸掃墓的東西。」
符箏箏想到傅海,很疑惑地問道:「現在都三點多了,還去掃墓?不是一般都上午去的嗎?」
「哥早上看到箏箏姐不太開心地去十里陽光,不放心,所以也不敢離開。」
符箏箏覺得很愧疚:「真是對不起。」
林小月微笑道:「箏箏姐你別這麼說,不就是晚一點兒嗎,我爸不會怪我們的。」
符箏箏想著一個人在家也沒事,便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正好給伯父上注香,表示一下歉意。」
「可是比較遠呢,在鄉下的林家村呢。」
符箏箏笑笑:「鄉下空氣好,走動走動心情也會好些。」
林小月聽言很開心,馬上跑去和母親與哥哥說這事。
吃過飯後,林永成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四人才來到距離城市幾十公里外的林家村西頭的一座山頭,林父就葬在這座山頭。
山頭長滿一個人高的雜草,在各色矮木灌木叢中很不規則地立著許多墳頭,已然偏西的陽光也變得有些慘淡,伴著陣陣凜風吹過,讓符箏箏覺得有些滲人。
點好香燭,林家母子三人正虔誠地蹲在矮矮的墓碑前一邊燒紙錢一邊低語著什麼。
符箏箏正要走過去加入,一陣風吹過來,被燒的紙灰亂飛,符箏箏慌忙用手擋著,倒退幾步,直到撞到一塊硬石上才頓住。
林小月連忙站起來問道:「箏箏姐,你沒事吧?」
「沒事。」符箏箏放下手,發現自己撞到的竟然是一塊墓碑,嚇得連忙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
先父紀雲之墓?
紀雲?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