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頭,發現竟然是韓思齊!
「還知道回來?」韓思齊冷冷地質問道。
符箏箏沒注意聽他說話,抑不住驚喜地抓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思齊?你有沒有受傷?你不是在醫院嗎?」
「知道我在醫院,所以你一宿不歸?手機也關機?」
符箏箏這才注意到韓思齊黑沉著一張臉。
「不是,我……」她剛想解釋卻注意到韓思齊面色憔悴,精神也有些萎靡,猜測他肯定是一醒來就從醫院跑出來了,不敢讓他擔心,便頓住了話語。
韓思齊卻只道她心虛,拽住她就往小區裡拖。
「嘶——」
韓思齊的動作有些急,致使符箏箏本就受了傷的腳踢到了一側的路基,痛得她倒吸口氣,跟著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韓思齊扶住她,冷笑道:「看來一晚上玩得很歡啊,腳都發軟?」
在他眼裡她就這麼飢渴?
符箏箏氣得狠跺了下腳怒罵道:「你混蛋!你以為你多好?昨晚在醫院不也是美人相伴?」
誰知這一跺腳讓她再次痛呼出聲,下意識地拽緊了他的衣角。
韓思齊皺起了眉,習慣性地打橫她要抱起,誰知這剛剛抱起,他腳下也一軟,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幸好現在是寒冬的清晨,小區門口也沒有人,不至於讓兩人尷尬。
「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我看看。」符箏箏心又軟了,趕緊爬起來去扶他。
「死不了,不勞你關心。」韓思齊帶著幾分賭氣意味推開她,自己站了起來,只是腿腳仍有些發軟。
昨晚他喝醉又遭遇了場車禍,剛醒過來就從醫院跑出來找她,不體虛才怪。
「你是不勞我關心,自然有關心你的人!」符箏箏有些惱,看他也不像受了重創的人,眼睛也不由得澀澀的,「喝那麼多酒還開車亂跑,以為自己有多能耐?活該你被車撞。」
他還跟她賭氣,他都不知道她昨晚受了多大的驚嚇與委屈,她的苦還沒處訴呢!
「我只是想見你。」韓思齊突然抓住符箏箏的手,聲音也壓低了些。
「我不是天天可以見的嗎?晚一天我又不會……」她想說個死字,不過想想還是沒說出來,「倒是你自己,以後喝了酒別開車了,這次傷得不重算你走運,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麼走運的。」
韓思齊卻不聽她的囉嗦,轉為了先前的話題:「你這一晚上跑哪去了?不要告訴我你和二哥在一起。」
「沒有!」符箏箏急急地解釋,「我只是,被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誰把你送去的?」韓思齊大怒。
他昨晚在喬家猛喝酒,就是希望能快點結束晚餐,可以來找她,這早上在醫院一醒過來也急著過來找她,就是怕已經被市人誤會的她出去遇到麻煩,沒想到果然出事了!
「就是去急診室找你的時候,被那些醫生護士認出來了,被他們強行送到精神病院了。」符箏箏將喬可人的那些都隱去了。
「你為什麼不找……」韓思齊沒說完,直接轉了句粗話出來,然後抓著符箏箏的胳膊上下掃視,「吃苦頭了吧?」
「沒有,你忘了我也是練過的人?幾個呆頭呆腦的精神病人能耐我何?」符箏箏強撐起精神表示自己沒事,「不過還是多虧了你二哥,我托肖以誠找他,是他找人放我出來的。」
他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惦記著她,她哪能讓他擔心?
雖然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韓思齊聽到這話,臉色這才緩和了很多,聲音也變得柔了起來:「一夜沒睡吧?我們回去。」
看了眼同樣一臉疲憊的韓思齊,符箏箏點點頭,韓思齊牽住她的手往家裡走去。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符箏箏想起符星還在發燒,急急地問道:「你沒回去看符星嗎?我聽中旭說他發燒了。」
「我知道,昨晚就退燒了,只是一點小感冒。」
聽他這麼說,符箏箏才鬆了口氣,看著韓思齊敲門。
一開門,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李紅。
「啊,符小姐你回來了?嚇死我了!韓總到處找你。」
「我沒事。」符箏箏笑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韓總急得夠嗆。」李紅雙手合十拜天拜地,又問道,「符小姐,餓了吧?」
被她這麼一問,符箏箏才發現肚子癟癟的。
不過看到韓思齊仍沉著一張臉,她吃東西的**也沒了,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
也不看一眼韓思齊,便回房間去了。
她被他害成這樣,她都沒說他,反倒是他盡給她擺臉色,想想心裡也不爽。
回房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往床上一躺,符箏箏終於找到了舒服的感覺。
輕輕的敲門聲。
「我睡了。」她猜是韓思齊。
「符小姐,我下了點面,你吃點吧。」是李紅的聲音。
隱約聞到了股面的清香味,符箏箏沒忍住,起身開門,誰知門口站的竟然是端著一碗麵的韓思齊!
「我不吃!」符箏箏賭氣要將門關上。
韓思齊見狀趕緊騰出一隻手來抵住門,手一擺,那熱騰騰的麵湯差點就要溢出來,驚得符箏箏連忙喊道,「小心!」
同時將門打開了。
韓思齊趁機端著湯麵進了房間,反腳一踢,將門關上了。
符箏箏瞟了他一眼,坐到床上去了。
韓思齊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挑起一筷子面吹了下,送到她面前,命令道:「張嘴。」
「我不……」還沒等她說完,筷子已經塞到她嘴邊了,不得已,她只得張開嘴吃下面。
「很好。再喝口湯。」韓思齊很滿意她的表現,又用小勺子舀了口湯命令她喝下。
符箏箏看得出來自己今晚要是不吃,鐵定過不了他這關,便伸出手說道:「我自己來。」
誰知韓思齊卻用胳膊肘撞開了她的手:「喂你。」
賤骨頭吧?
符箏箏瞪了他一眼,奈不過他,只得順著他一下一下張嘴,等著他一口一口地喂到嘴裡。
吃了一半的時候,她按住筷子說道:「我飽了,你自己也去外面盛點吃吧。」
如果按往常的作息來算的話,現在也應該是早餐時間,她總懷疑他昨晚是空腹猛灌酒的,要不然不會醉得那麼厲害,她知道他酒量其實不錯的。
「你餵我。」韓思齊將筷子遞到她面前。
「喂,這是我吃了的,有我的口水,你還是再去盛一碗吧!」
「我不嫌你。」
「好吧,你愛吃就吃,不過自己吃,之前又不是我要求你餵我的!」符箏箏白了他一眼。
她這麼說的下場便是他又夾了一筷子面塞到她嘴邊。
「我飽……」又給他強行塞進去了!
「行行行,我來餵你!」符箏箏嚥下那口面,氣呼呼地接過他手中的碗筷。
韓思齊眼底露出一絲狡黠,吃著她喂的面,又拿起小勺子舀了點湯呈到她嘴邊,一本正經地說道:「湯有助於消化。」
她不張嘴,他的勺子也就不離開她嘴邊。
符箏箏撇撇嘴,還是沒能奈何過他。
就這樣,你一筷子,我一勺子,直到那一大碗麵加湯全部被消滅,韓思齊才滿意地收拾著端出去了。
吃飽了的符箏箏起身洗了把臉,又縮進了被窩裡,此刻只想倒頭大睡一沉,她真的很累。
只是她剛睡得有點迷糊的時候,感覺被窩一動,慌忙坐了起來。
這兩天的突發事件實在太多了,一驚一乍地讓她難以安生。
「沒事,是我。」只見韓思齊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了被窩,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輕聲說道,「睡吧。」
「喂喂,你要幹什麼!」他在床側,她怎麼能睡得下去?
「你不是來那個了?我怎麼還可能做什麼?睡吧。」韓思齊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見符箏箏不肯躺下來,他放柔了聲音,「我昨天不是出車禍了?身體沒恢復,萬一一個人睡下來出現什麼突發症狀也沒人知道。」
難得見到韓思齊有這麼一副可憐相,符箏箏有些不忍心,想了想,便躺了下來。
只是就在她的頭快靠近枕頭的時候,韓思齊飛快地將胳膊伸過來,符箏箏直接躺在他的胳膊上了。
他手一彎,將她摟在了懷中。
「別動,讓我抱著。」他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符箏箏本來還想掙扎,卻見韓思齊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是手中的力度卻沒有減少,她知道他不會給機會讓她離開的,便沒有再動。
昂起頭,她細細地打量著他,看到他臉上寫滿了疲憊,甚至還有了些許滄桑的感覺,她開始心疼起來。
確實,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總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也許沒有她和符星的介入,他會很風光地和喬可人訂婚、結婚,享受著家庭和事業的雙美滿吧?
喬可人有多愛他,她知道,喬家能幫偉韓多少,她也是知道的。
是她打亂了他寂靜的生活秩序。
可是本來他就應該是她的啊,他們之間都有了符星,只是這錯過的六年反而讓她變成了插足於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不許胡亂思想!睡覺!」韓思齊一隻手撫住她的眼睛,又將她往懷中摟了摟,低聲命令道。
一句霸道的話,一個輕柔的動作,瞬間暖化了她的心,抹平了她之前所受的委屈。
也罷,不管後面還有多少難題,先好好休息,有了精氣神,才好與各路妖魔鬼怪作鬥爭。
她隱隱一笑,掙出一隻手環住他後背,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兩點,直到一個電話將他們吵醒。
韓思齊摸過電話看了看,是林永成的,隨手接通。
「韓總,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