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店主婆婆的提示,符箏箏來到陽明路,在七星茶樓前下了車。
看到七星茶樓前擺放著的許多花籃以及滿地的鞭炮碎屑,符箏箏可以想像得到白天開張時的熱鬧。
她走過去,看到有個理著平頭的小青年正站在門口抽煙,她便上前去問:「你好,麻煩幫我找下光頭劉好嗎?」
「我就是。」
「哦你好,我是劉婆婆……」
「那個老姑婆還真會給我找事。」光頭齊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指了指一個小門,「去那邊,找李大姐,就說是我叫你來的,她會給你安排。」
符箏箏有些莫名其妙,剛要再問一句,光頭劉被人喊走了,看了看喧鬧的大廳,她想了想,便往小門那邊走去。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裡是後堂,不時有人端著茶水點心出來。
那個叫李大姐的一聽說她是光頭劉叫來的,便指著一間小房間說道:「去那裡邊找一套合適大小的衣服穿上,等會兒去八號包廂候著。」
「哦。」符箏箏走進小房間,看著掛著的一排紅色旗袍,猜測著這應該是這裡服務員的衣服,將門關上,便去挑了衣服穿上,只是那衣服上並沒有標明碼子大小,試了好幾套都沒有合適的。
就在她試衣服的時候,韓思齊也進了茶樓,到處找她。
在符箏箏幾人離開烤魚堂後,韓思齊以喬可人衣服髒了為由,將她送回了家,驅車準備回別院,卻在大道上看到符箏箏上出租車,便跟著出租車一路來到七星茶樓。
只是等他停下車,早已不見了符箏箏的身影,走進茶樓,看到人蛇混雜的一幕,讓他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想不通符箏箏怎麼會在大晚上的來這樣的地方。
大廳沒找到符箏箏,便去包廂一間一間地找,等他打開第五間包廂門的時候,光頭劉帶著幾個人將他給圍住了。
光頭劉倒是很客氣:「哥們,如果你是來玩的,請那邊請。」
韓思齊瞧見第五間包廂並沒有符箏箏的影子,並沒理光頭劉,轉身往下一間找去。
光頭劉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哥們,今天是兄弟的七星茶樓第一天開張,兄弟可不想開張不吉。」
「讓開。我找人。」
韓思齊的氣場讓邊上幾個小混混有些犯怵,他們不放心地拉了拉光頭劉的衣角。
光頭劉沒有見過韓思齊,自詡場面上的人認識不少,又有人撐腰,哪裡會將韓思齊放在眼裡?
他雙眼一瞪:「有你tmd這麼找人的嗎?老子告訴你,要來砸場子還得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韓思齊一把推開他,逕直往第六間包廂走去。
險些摔倒的光頭劉火了,站穩後掄起拳頭就往韓思齊頭上捶過去,韓思齊一個側身避開,一拳頭反揍在了光頭劉臉上。
光頭劉哪裡吃過這樣的虧?
吐了一口血水,剛要發號施令,卻被背後一個聲音給鎮住了:「住手!」
聽到周兵的聲音,光頭劉馬上軟了勁,有些委屈地指著韓思齊道:「大哥,他來砸場子!」
「啪!啪!」
周兵兩巴掌扇過去,把光頭劉打得暈頭轉向。
「你瞎了狗眼了,竟然連堂堂偉韓集團的韓總都不認識,還不去給韓總認錯?」
周兵的一聲喝斥讓光頭劉的頭一陣「轟」響,「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對不起韓總,對不起韓總,是我瞎了眼睛,沒認出韓總!」
韓思齊認出了周兵,卻沒理會他,轉身又繼續找下去,周兵已經賠著笑跟上去了。
「韓總你要找誰吩咐我一聲就行了,怎麼能親自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第六間包廂仍是沒有,韓思齊頓住腳步,看了看周兵,比劃著冷冷出聲:「我找一個這麼高的、穿著黑色外套的女人。」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找?」周兵一聲令下,其他人應聲而散。
他又半彎著腰引領著韓思齊:「韓總,就屈就您到我辦公室坐一下,我讓人去給您找。」
「不用,我自己去找。」
「行。」周兵連忙示意身邊小弟,一間一間包廂打開,讓韓思齊一一過目。
只是找遍了所有的包廂,韓思齊都沒有看到符箏箏的人影。
周兵小心翼翼地問著:「韓總,您確定您朋友進了七星茶樓嗎?會不會看錯人了?」
看錯了?還是跟丟了?韓思齊在心裡也有些質疑,再次掃視了下大廳,和周兵點了下頭表示謝意,韓思齊便離開了七星茶樓。
周兵這才鬆了口大氣,這個主可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斜視了眼一直捂臉低頭的光頭劉,周兵厲聲喝道:「你們以後都把眼睛給我擦亮點兒,別看到了雷還當球踢,炸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聽到沒?」
「是是是。」光頭劉低聲應著,見周兵離開了,他又轉喝其他人,「看夠了笑話沒?還不滾去做事?」
說完摸了摸嘴角,往後堂去抽悶煙了。
這邊符箏箏好不容易換好了一套合身點的衣服出來,看到光頭劉坐在一角抽悶煙,還見他臉上青了一片,猜測著他受了什麼委屈,便給他端過去了一杯熱茶:「劉哥累了吧,喝杯茶。」
光頭劉才看到符箏箏,冷冷地說了句:「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才換好衣服。」符箏箏側頭一笑,恭維道,「劉哥你真行,一句話就給我安排了工作,怪不得劉老太說你能幹呢。」
「能幹個屁!」想到剛剛受的委屈,光頭劉的火就沒處發,誰叫自己倒霉呢!
「在外面混也真是不容易,走到哪都能得別人的臉色,我之所有辭掉以前的工作,也就是看夠了老闆的臉色。我當時就想了,等哪一天,我也強大了,我就自己幹,誰的臉色也不用看!」
符箏箏的輕言細語讓光頭劉心裡好受了些,喝了口茶,他又歎了口氣:「誰不想讓自己變強啊?可這談何容易。」
符箏箏見時機來了,就故意說道:「你們這麼多兄弟,相互關照著,總會有門路的。」
「哼,就算有好門路也落不到我頭上,我算什麼?不過是他們跑腿的罷了。」光頭劉有些忿忿。
符箏箏故意露出可惜之色:「劉哥你也別難過,我看他們也不見得有什麼好門路。」
「你還別說,他們真有好門路,就是不肯帶我。」
「什麼好門路?」符箏箏眼睛一亮。
「哼,他們還把我當傻子呢,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開這個七星茶樓就是為了聯絡以前李老大的手下,想找那個小金庫的事。」
「小金庫是什麼?」符箏箏裝糊塗。
符箏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讓光頭強心裡得到了些滿足,他神色有些得意起來:「那是李老大多年的心血,其實就是一筆巨額財富了。據說誰得到就發了,幾輩子都用不完。只可惜這個小金庫的鑰匙在李老大死之前就丟了,他們就是來找鑰匙的。」
果然是找鑰匙的,符箏箏心裡有些激動了,卻又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鑰匙去哪了呢?」
「那鑰匙……」見李大姐進來,光頭劉趕緊噤聲。
李大姐看符箏箏還在給光頭劉倒茶,眼睛一翻:「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叫你去八號包廂的?工資不想要了是吧!」
符箏箏連忙端起一個盤子,沖光頭劉微微一笑,低著頭便出去了。
看來不用去找周兵,從光頭劉這裡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她很開心,想等下去給匯報給師兄,不過轉念又想還是等有了更多的線索再去找師兄。
要從光頭劉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這幾個晚上就必須到茶樓好好做,到時候再挑個適當的機會與他談談。
不過這樣複雜的環境,可得小心一點兒,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一些道上的人的,她在心裡暗暗叮囑自己要注意,堅持這麼兩天。
想完她端著茶走進了李大姐指定的八號包廂。
一走進包廂,煙霧騰騰的場面差點兒讓她睜不開眼睛,定了定神,她才看清,這是一個兩張桌子的包廂,一桌人在搓著麻將,一桌人在玩著牌九。
玩的人一個個肥頭大耳,邊上都站著幾個戴著粗粗的金項鏈的黑衣男人,符箏箏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給他們添滿茶,又給他們換上乾淨的煙灰缸,然後低著頭準備離開。
誰知還沒轉身,就被一個人拽住了胳膊:「這小妞不錯!小妞,晚上陪陪爺怎麼樣?」
符箏箏一驚,剛想抬腳一踢,卻馬上又頓住了,只是低聲哀求道:「對不起,我只是個服務員。」
眾人哄笑起來,有個人說道:「服務員能賺幾塊錢?陪睡一晚當你給人端半年的茶水。」
說完那人的手還直接往符箏箏胸上摸去,符箏箏這才慌了,推開他就往外跑。
「媽的,周兵這小子怎麼調教這些小娘們的?還不快給我把她拉回來?爺今晚非睡了她不可!」
符箏箏已經感覺到後面有人追來,慌不擇路地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來人竟一把將她拽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