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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國王選與葉子的選擇 文 / 軒轅瞳、

    李奕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對著電話發了一會兒呆,說我心裡完全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那就好像當你一直在等待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心中的情感也好,執著也罷,久而久之,都會讓人感覺很累。

    因為獅子我拒絕過別人,黎燁凱也好,柳毅也好,我都曾經堅定的不為所動,但是我換來的除了日日相思的痛苦,一本本日記的無奈,就是那些香包和無數的素描畫。有卡通的雷恩加爾,有漫畫版的雷恩加爾,有q版的雷恩加爾,可是最終我知道那些輪廓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深深烙印在我心中的獅子。

    可是……儘管這樣。我得到的也只是差點和最好的姐妹分崩離析,甚至丟掉了自己的第一次,這一切都只因為我陷在愛他的回憶裡。當我知道沈月希和他是一對的時候,我心裡的感覺無法言喻,我挺過來了,當我知道我把別人錯當成他,獻出自己,我又被深深的割了一刀。

    我別無他路,很多事情我都只能眼看著它發生,並且讓自己一點又一點的疲憊,每一件事都是一道傷疤,疼的我痛不欲生,還是承受著,因為不想放棄。

    只是我也會累。我也會倦,我以前從來沒有有過什麼動搖,哪怕是李奕用他的家庭條件,他的優秀來誘惑我。我也沒動搖過。

    但是這一次,當他說出那句:「如果真的累了那一天,隨時來找我。我能給你的是一個男人所能做到的一切,還有,照顧好你的生活。」

    我忽然有一種衝動,答應他吧,答應他以後就不用那麼累了,不為去愛李奕而答應,只是為了能不過斬斷念想,不在去愛獅子而答應。

    我記得在上高中的時候我看到過安妮寶貝的書,書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個女子的寂寞就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如果一個男人對我伸出手。如果他的手指是熱的。他是誰對我其實已經並不重要。」

    我以前只是覺得這句話很唯美,現下我卻是那麼清楚這種感覺。就這樣答應了李奕算了,他會對我很好,而且還有我師父星塵在,他不會欺負我,會疼我。不是很好嗎?可是,一想到就這樣要跟獅子告別,心裡還是有一陣刀繳一樣的疼痛,把我扯回了現實中來。

    於是,就停滯了,我那麼想要的溫暖唾手可得,終究還是抵不過獅子給我的,哪怕是疼痛的回憶和過往。

    苦澀的笑笑,打開了電腦,我看到星塵的頭像閃爍了起來,我很自然的點開,本來以為星塵是肯定會問我比賽的事情,到底進沒進入線下,可是打開對話框發現,裡面是這樣寫的:「小瞳,每個人都有很多自己的選擇,選擇你最想做的事情,才能走到最後,捫心自問,給自己一句……無悔!」

    我愣愣的問星塵:「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小瞳做錯了什麼?」

    星塵那邊半晌沒聲音,我當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慌張,我有點怕星塵,一直都是,他在我眼裡有點類似親切的哥哥,但是同時又是嚴肅的師父。

    等了一會兒,星塵的頭像終於亮起來了,我趕緊點開,就看到他說:「李奕和你怎麼樣了?」

    李奕?我打出了一行字:「沒有啊,師父,我們不怎麼私下聯繫。」

    然後我刪掉了,我又改成了:「我們什麼都沒有。」想想,又覺得自己在騙星塵,心裡有點說不上的過意不去,最終,我刪掉所有的字回復給他:「師父……都挺好的,您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一次星塵回復的消息還算比較快:「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很多事情希望你自己學會處理罷了。李奕……你怎麼想的?」

    我聽到星塵這樣說,心裡更心虛了,半晌不知道怎麼回話,星塵卻淡淡敲了一行字過來:「其實你可以和我聊聊你的感情問題的,畢竟,你叫我一聲師父。」

    我心裡湧起一股暖意,我想了想,對星塵說道:「可能……我的感情真的出了點問題吧,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

    星塵發了一個歪歪的飛機票,我直接點擊進去,這是一個單獨的歪歪,並不是平日裡的訓練歪歪,我發現星塵在這裡是個紫色馬甲,這個頻道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叫:「青」

    我忽然想起那會兒李奕說,下次比賽,星塵的名字會變成青塵,就像現在的烈焰已經更名為青火一樣。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用這個字,難道他們喜歡青色,或者青色代表一種特別的寓意?

    星塵對我說道:「來了?」我「嗯」了一聲,我從沒試過把這種事情從頭到尾說給網上的朋友,尤其還是星塵這種我隱約覺得有距離的人。

    我正胡思亂想怎麼開口,就聽到星塵依舊用那種語氣說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吧。」

    我凝住心神點點頭,星塵問道:「你說一片葉子想做一個國王,和一個國王想做一片葉子,哪個更艱難一些?」

    我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一片葉子做一個國王更艱難吧。」

    星塵那邊發出了一陣輕笑聲,問我:「為什麼呢?」

    我說:「很簡單啊,一片葉子什麼都沒有,連根都沒有,如同浮萍飄搖不定,連會落在哪裡都不知道,如果它想做一個國王,他要從落地,然後站住,接下來一點一點的擴大範圍,認識更多的人,瞭解更多的事,然後開始學習掌握這些事,等於從零開始到無限大。要經歷的磨難和艱難是常人想不到的。

    就好像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說要當國家統治者一樣,太難了。」團畝每圾。

    星塵又問我:「那你說為什麼國王當葉子會更簡單呢?」

    我理所當然的說道:「國王什麼都擁有了,整個國家都是他的,他想做一片葉子,只要放棄現在手中捏著的那些東西就可以……」

    說道這裡,為忽然卡住了,然後沉默下來,說不下去了。星塵也沒說話,靜靜的等我,我愣神了很久,忽然苦笑著說道:「師父,你這是給我下了一個套讓我鑽啊。」

    沒錯,星塵的這個問題,我自以為正確,但是如果「放棄」真的是那麼簡單的事,我又何苦因為一個男人在這裡和他聊這些沉重的話題呢?只要我放棄了獅子,一切都變得簡單了。可是不還是自己放不掉,捨不下嗎?怪得了誰?

    星塵聲音沉靜的說道:「其實這道題的正確答案,應該是幾率是一樣的,不管是葉子要當國王,還是國王要當葉子,都沒什麼區別,人都有無法控制的得失心,渴望得到還沒得到的時候,一路艱難,但是一旦得到了,你想讓他重新變回一無所有,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的,或者說,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受不了。

    意外你得到一筆錢,錢的數量是一百萬,你會欣喜若狂,但是忽然有人告訴你,這個錢搞錯了,不是你的,那種一瞬間的落差,幾乎沒人受得了。沒希望不可怕,可怕的是給了希望,又收了回去。一百萬尚且如此,一個呼風喚雨,掌控一切的國王又怎麼會在話下呢?」

    星塵淡淡說道:「這就叫……各有各命!」

    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只是整個人晃動了一下,好一句各有各命。我也正是因為嘗過愛一個人的滋味,所以才不能再重新回頭去接受那種「找個伴所以在一起」的戀愛關係,不是嗎?不然,為什麼以前我在意柳毅,現在卻完全兩種心態呢?

    星塵彷彿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其實有些人,有些感情就是一種硬幣模式。」

    我抬起頭看著他歪歪裡的紫色馬甲,硬幣模式?星塵似乎知道我在聽,繼續說:「所謂的硬幣模式存在一種兩面性,這種人,愛,累死你。不愛,悔死你。可是你終究得選一面。」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星塵說的一切都很清楚,沒錯,我的執念太重,得失心太重。我現在就是屬於愛的好累好辛苦好絕望,可是想到現在和他揮手,這一生我都不會再遇到這麼濃烈的愛情,而這僅有的一次,我又沒有好好的把握和盡全力去看一個結果,那麼,我會悔死的。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師父,謝謝你。我明白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做。」

    星塵淡淡的說:「順其自然,讓時間成為唯一的計量單位,去衡量你心中的疑慮。」

    我感覺胸口中的一口悶氣彷彿吐出來了,是啊,何必糾結這些呢?時間是最好的一面寶鑒,能看清很多的東西,我由衷的對星塵說:「師父,謝謝你。」

    星塵沒再說話,我也不再打擾他,默默的離開了歪歪。我去學校那邊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在網上訂了一張去天津的車票,兩天後的見面,獅子,我們會不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亦或者……一個徹底的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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