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垂死掙扎的女兒,心痛不已,染傾站在一邊,不由沉沉的歎了一聲,王妃早已側過頭,不忍心再看下去。
「老爺,你要為雪兒做主啊!」一旁的二姨娘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他一雙眼睛已經哭腫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定安王安撫了一下她,不由長歎了一聲無奈至極的望著她,拍了拍她冰涼的背脊,「這件事我一定會為雪兒討個公道,你就放心吧。」
染傾不禁蹙起眉心,這個幕後之人果然心狠手辣,他的目的不止是要希國公府恨透了定安王府,這定安王府的人想必也永遠不會原諒李世林所做之事,恐怕兩家以後都不會和好如初了。
染傾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南宮靖與南宮律二人也看不下去,皆是垂頭喪氣的出來了,南宮靖一拳頭朝著石凳砸了過去,怒道,「豈有此理,難道說我們定安王府就要被他們威脅嗎?簡直可笑,我根本就沒有打死李世林,為什麼我們平白無故要受這樣的氣!」
染傾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面色從容,「三哥,你難道看不出這事是有人故意為之嗎?顯然是為了讓我們定安王府與希國公府就此結下樑子,希國公在齊都是什麼樣的大家,難道說三哥四哥不知道嗎?」
這麼多年,希國公與定安王府的交情絕對不差,這一次若不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必兩家的關係根本就不會發展道這樣的地步,染傾不得不佩服幕後之人的手段,只是事已至此,只能想如何應對。
染傾不由搖了搖頭,抬起頭直視著南宮靖,「三哥,事到如今,不管你殺了人沒有,希國公的人已經認定是我們做的,而我想父親以為雪兒的事,已經不可能原諒希國公府,我們兩家關係已經破裂,如今能夠做的,就是阻止繼續破裂下去!」
南宮靖無奈至極,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是幕後有人從中作梗,「我們現在要如何是好?」
「找出真兇,李世林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一定要調查出真相,否則的話,我們定安王府就要背上這個黑鍋。」
南宮靖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垂頭喪氣的歎了一聲,南宮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的道,「三哥,這件事你一定不能認罪,否則我們定安王府就要蒙受著不白之冤。」
這個時候南宮靖眼裡的神色才慢慢堅定下來,他抬起頭只是著南宮律,點了點頭,「我知道。」
染傾瞇起美眸,她幽幽的抬起眸子,緩緩道,「三哥,現在你不宜出門,所以什麼事都交給我跟四哥。」
南宮靖點了點頭,不由低聲道,「這件事真是無從下手的很。」他說罷苦笑了一聲,望著染傾,染傾一向是個最有注意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她眉頭緊皺著,似乎無奈的很。
「四哥,你這幾天去查查李世林有沒有什麼仇家?在外面有沒有與人結怨,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他有沒有很重要的女人。」
「女人?」南宮律神色一驚,疑惑的望著染傾。
她勾起薄唇,輕輕一笑,沒有解釋,南宮律聽了她的話,急忙的前去追查。
過了幾天,果不其然,南宮律那邊有了消息,他帶著一個女人前來見染傾,染傾正在院子中喝茶,見到南宮律與南宮靖兩個人走了過來,染傾心知二人肯定已經找到了證據,不由得低著頭喝了一口茶。
南宮律大步走上前,低聲笑道,「妹妹你說的果然沒有錯,這個女人就是李世林在外面養的女人。」
李世林已經成親多年,沒想到現在居然在外面養著一個,南宮律冷冷笑道,「他家中已經是妻妾成群,可是這半年來幾乎都沒怎麼回家,沒想到是在外面養著一個女人。」
南宮律不由冷冷一笑,低聲道,「李世林這半年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這個女人是個青樓女子,而且已經懷有身孕了,我特地將她抓過來,讓妹妹你好好盤問。」
染傾嬌媚的紅唇勾起,冷眼掃向那個女人,她挺著個大肚子,目光雖然在閃爍,帶著幾分理直氣壯的說,「你們要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我肚子裡懷著的是李家的兒子!」
染傾彎起美眸,幽靜的笑道,「沒錯,你腹中的確實是李家的兒子,但是堂堂希國公家,怎麼會承認你這個青樓女子!而且你懷的到底是不是李家的兒子,還有待考證,你別這麼快下結論!」
她眼睛裡刺出一抹厲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女人艱難的挺著肚子,咬牙切齒的橫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將我抓過來!」
染傾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一把擒住她的下巴,使勁的往上一抬,「你問我想怎麼樣?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問你,你到底想對我們定安王府怎麼樣?」
染傾一腳狠狠的朝著她的膝蓋踢過去,她吃痛的尖叫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要倒了下來,卻被染傾扶住,嚇得她花容失色,猛喘了幾口氣,「你……你要做什麼?」
「李世林是不是你害死的!」染傾逼視著她,犀利的神色如刀鋒一般,「說!」
「我……我怎麼會?」那女人說著哭了起來,淚眼婆娑,「我……我沒有啊。」
「沒有?」染傾輕哼一聲,「你說沒有?」
那女人此刻已經哭都哭不出來,咬牙道,「我……我沒有!」
南宮律站在一旁冷冷笑道,「李世林明明就是死在你的房子裡,我問過下人,下人們都說明明看到身受重傷的李世林到外面你的院子裡來讓你跟他找大夫,但是你根本沒有找大夫,結果李世林就死了,你還命人將他送回李家,說是跟定安王府的南宮三少爺打架,他被活活打死的,你這個足不出戶的婦人,怎麼會知道我三哥跟李世林打架的事?」
那女人此刻已經無話可說,癱軟在地上,染傾冷眼瞅見她,哼笑一聲,「這件事若是你不交代清楚,那麼我將讓你跟你腹中的胎兒骨肉分離,我說得出做得到,信不信由你?」
她臉色慘白如紙,抬起頭驚慌失措的望著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姐,她黑漆漆的眸子極盡陰冷,顯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女人倒在了地上,抽泣道,「我……我……我不能說!」
「不能說?」染傾哼笑道,「是不敢吧?」
「小姐知道何必為難我?」女人哭的慘不忍睹,「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承蒙被李家二公子看撒謊那個,已經是三生有幸,我安安分分的服侍他,我真沒想到……」
「我沒空聽你說這些。」染傾沉寂的眸子顯然有幾分不耐煩,「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她隱忍著眸中的怒火,顯然已經暴怒,凌厲狡黠的神色,連南宮律都不敢直視,彷彿盯著誰看,就能讓那個人頃刻間灰飛煙滅,如凌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