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在衡山上的生活很單調,比之前在應家那兒還要單調,在應家好歹還有大白和應紹那兩個蠢貨陪著,在衡山上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白洵都有些不可思議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難道是經歷了兩次差點死亡,所以心性變得平淡了下來?!
啃著烤好的雪狼肉,白洵有些感歎時間力量真是無窮大,記得自己第一次拷完狼肉之後,太子長琴那張堪比百里屠蘇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來了——嫌棄。
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白洵樂在其中(二白你果然是m嗎)看著太子長琴沒有阻止他,索性充傻裝楞,在烤肉的道路上越走越偏。於是沉默寡言的太子長琴終於忍不住親手教導了一下,白洵才走回正道,於是太子長琴終於不用被異樣的烤肉荼毒了。
其實白洵懷疑過太子長琴的真實身份,畢竟太子長琴不是一個淡雅的仙人嗎?難道這是太子長琴渡魂幾世之後了?——不得不說二白的推理能力還不錯,誤打誤撞的就猜中了。
於是二白的人生目標從找到自家親哥哥,變成了要將boss帶回正途,絕對不能長成歐陽少恭……
某一日,白洵突然問太子長琴:「先生,可要隨我一同下去衡山?」然後太子長琴就用一種看到了狐狸尾巴的目光看著二白……弄得二白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人恐怕還以為自己是哪個天神派下來對付他的吧?
白洵坐在一處山頂,望著地下白雪皚皚,心中思慮萬千,不由得摸出懷中的簫來。沉寂的雪山中忽的傳來一陣輕柔的簫聲,調子一轉,變得激昂起來,就彷彿黑暗中看見了一絲光芒一般,沒有放棄追尋的希望。風帶著悠揚的簫聲一直飄轉……
嗷嗚——
簫聲猛地停下,白洵不安的站起。是狼嚎,而且聽聲音是像是一群……先生從午間就一直沒有回來……
「該死!」白洵暗罵一聲,身形往聲音源處閃去。
嗷嗚——嗷嗚——嗷嗚——
是臨死的悲鳴聲,白洵並沒有因此趕到輕鬆,反倒覺得更加不安了。
血濺滿少年一身灰色單衣,大半個臉被血染紅,周圍是雪狼的屍體,那雙熟悉至極的眼中是凶狠……和空無。那一瞬間,白洵幾乎是不能動彈了,他經歷過的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那時大白為了救自己被歐陽少恭所傷,那個時候的他幾乎是快瘋了。
可是現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快讓他崩潰了。
「先生……先生……」
那人終於是注意到一旁趕來的白洵,看到他愣在原地之後,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卻在之後轉為柔和。但是這些白洵都看不到,他回過神來時,太子長琴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
白洵連動都動不了了,那人伸手輕輕的落在他的臉上,臉上一片冰涼,原來他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他聽見那人的聲音,難得的溫柔:「是狼的血。」
他的淚落得更凶了,那人歎息著:「怎麼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