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極冷的地方,雪花彷彿無止境一般的飄舞著,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失去了溫度。
一隻大手將自己從雪堆之中拽出,冰冷如雪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溫度一般。然,許是被這無止境的雪禁錮了太久,小東西動了一動,朝著發出溫暖的源處靠去。
那是一雙算不得溫暖的手,只是在這冰冷的雪境之中,有溫度的生命是那樣的難能可貴。
雪白的皮毛上還帶著冰雪,卻一個勁的往自己懷裡蹭,少年有些惱了想將東西拽出,但是小東西卻很是鍥而不捨的往暖源處擠去,小東西瑟瑟發抖的模樣讓少年頗有些觸動,便不再阻止小東西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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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而且從洞口不斷灌入的冷氣讓他有些冷得難受,不自主的運起靈氣來保暖。
直到自己手腳已經不再僵硬,白洵的腦子才漸漸運轉起來——這裡是哪裡?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白洵分明記得自己是在蓬萊才對,那個時候他之所以會推開大白,是想陪歐陽少恭走完那最後一段路程,他並不打算死,雖然看著歐陽少恭在巽芳懷中離去,他心中多的是難受,但是他是打算最後再施展法術離開的,如果能夠把巽芳也帶出來當然是最好。
可是,他還沒來得急施法,手中的碧簫發出了刺眼的光,他只覺得有一股氣息衝到自己的腦子裡,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暈過去了,醒來便在這裡了。
……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白洵一臉迷惘的轉過頭去,看見的便是少年比冰雪還要冷的面孔,那目光中分明還帶著探究的光芒。
饒是白洵,遇見這樣的一種狀況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僵著臉和陌生的少年大眼瞪小眼,直到……「阿嚏——」白洵受不了冷風而打了一個噴嚏==、怎麼說呢,總覺得更加尷尬了的樣子。
「那個,請問,這裡是哪裡?」勉強的笑了笑,只是對方卻用更加詭異的目光打量著白洵,氣氛一下子要比洞外的風雪更加冷了。
許久,知道白洵以為對方是不是啞了,才聽到一個聲音:「衡山。」這個聲音讓白洵有一瞬間的愣怔,那個聲音很有磁性,很熟悉,只是這個聲音中的寒意太深了,自己認識的那個人,連聲音都透著無盡的溫和一般……即便那種溫和是偽裝的。
白洵失落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迫使自己回過神來——為什麼他會在衡山啊?!他不是應該在蓬萊的嗎?還是說……自己已經給蓬萊陪葬了?
待白洵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闔目休息起來了。只是白洵有種感覺,對方分明是不放心他的,週遭滿是防備的氣息。
本來便是素不相識的人,白洵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只是他看著對面的人,心中總有種感覺……一種荒謬的感覺。
歎息著將那些惱人的想法全部趕出腦海,白洵在自己周圍施了一個法陣,阻擋了外來的冷風,靠在坑坑窪窪的牆上,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