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寂靜無人,詭異的氣息縈繞在空氣中不曾散去,因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太多,而早早躺下休息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黑暗中穿梭著一個纖細的人影,似是女子的裝扮,行色匆匆,大約是有什麼急事吧,只是在這樣的夜裡,卻顯得有些突兀。
只見女子佇立在陵越房門中有一會兒,隨後便敲了敲門,細聲的問了一句:「陵越,你睡下了嗎?」這是哪個膽大的女子,半夜裡去敲男子的門?
聲音是極其熟悉的,但是門內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女子又問了幾句,確定屋內的人沒有被驚動,才緩緩的推開了門。
屋內,設置著法陣,動作太大的話,恐怕會引起他人的注意,雖然,女子認定不會有人來打攪她的計劃……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還是小心點的好。
衣袖輕輕一揮,陌生的氣息進入到屋子深處,蠢蠢欲動的鳴叫讓女子不由得勾起嘴角。
迎面而來的劍氣,凌厲而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一招,她恐怕就會遍體鱗傷。
但是她是有備而來,又怎麼會輕易的受制於人呢?劍刃穿過法陣的那一剎那,焉得停在要害的不遠處,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嗚嗚嗚~如孩童一般的鳴泣,飄蕩在整個詭異的夜中,餘下的便是一室淡雅的梧桐花香。
「你必須死!」理所當然的狠毒。女子將不嗔劍拿在手中,一步步走出了方家,一步步朝著烈火走去,「只要將你投放於熔爐之中,不嗔劍一毀,你的魂靈也會在這火光中焚滅吧。」
烈火燃燒,似乎要焚盡這世上的所有,讓人止不住顫抖。
女子毫不猶豫的將不嗔劍丟入熔爐之中,烈火迅速的吞噬了不嗔劍,火光將女子的臉照的通紅,那分明是夜梧的面孔。
但是,她不是夜梧,她只是歐陽少恭安放在陵越身邊的一顆棋子,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自她聽到歐陽少恭所做的一切之後,她知道,他是要徹底放棄她了,但是她偏偏恨不起他來,心中殘留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只要她回去,也許一切會不一樣的……
是以,她在聽到陵越已經猜出了她並不是真正的夜梧時,想到的便是將夜梧滅口。
她不認得不嗔劍,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不嗔劍的弱點——梧桐花香。這一切便造就了如今這個局面,她在陵越他們的食物中添了一些小小的藥物,能夠使人昏睡不省人事,醒來也只會以為自己只是睡了一覺而已。這藥是當初歐陽少恭親手交給自己的,無色無味,極為珍貴,所以陵越他們才會一點也沒有察覺。
這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不能讓夜梧壞了歐陽少恭的計劃,徹底焚滅了不嗔之後,她也打算跑路了,這裡她已經是待不下去了。
但是,這一切真的會這樣容易嗎?
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的想法:上古凶劍真的會這樣容易被融化掉嗎?
正想著,火光之中閃現著絲絲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