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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願得一心人 章 三十七:矛盾 文 / 提拉米蘇醬

    到了青玉壇,很意外的沒有見到陵越。歐陽少恭說,方蘭生得知了自己和陵越的關係,誤會陵越不願與他相認,所以鬧脾氣的帶著襄鈴離家出走了,陵越放心不下,便緊隨而去。

    墨瞳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我請求歐陽少恭為墨瞳聚靈,若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會下這樣的決定。倒是歐陽少恭很欣然的應允了,他仍舊是那個溫文儒雅的醫者。

    只是我仍舊莫名的覺得不安,胸口沉悶的厲害。怕墨瞳出什麼狀況,我便日日夜夜的陪著墨瞳,只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了,從應紹哪裡出來,我的氣息並未完全調理好,日子久了,我倒是顯得比墨瞳還要憔悴了。

    歐陽少恭有一次提墨瞳送藥時便見到我累倒在墨瞳床側,極為無奈的模樣說道:「阿梧是不相信我?」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心中卻是吐槽了一句:「確實是不相信你。」

    畢竟是有求於人,我只得搖頭歎息道:「我相信歐陽先生的醫術,只是我與墨瞳經歷過一次生死別離,難得才再次相逢,我這心裡著實是害怕得很。」

    我的話說得極為真誠,沒有半分虛假。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就得了墨瞳,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那個人就是歐陽少恭。只是boss的心思確實是難猜了點,我不放心,也是必然的。

    讓我不放心的還有二白。巽芳自從從始皇陵回來之後,便不常看見她了,想來是被歐陽少恭以養傷之名半軟禁起來了吧。

    我偶爾去向歐陽少恭詢問墨瞳的情況時,碰到過幾次白洵。他和歐陽少恭在一起,或討論書籍,或切磋棋藝,或是品一壺茶……氣氛和諧都可以,只是白洵看著歐陽少恭的眼神總是讓我感到害怕。

    歐陽少恭,精明如你,會不知道白洵對你的感情嗎?

    夜裡。

    我許久未做噩夢了,醒來時冷汗浸濕了枕頭,夢的內容雖然已經忘卻,但是那種恐怖到絕望的心悸仍舊為完全散去。

    外頭是灰濛濛的一片,好像每次我從夢中驚醒時都是半夜,而且再也無法入睡。我乾脆起身,只披了一件外套,走至書桌前,看著白皙的紙張發呆。

    焉得揮筆寫下「不嗔」兩個大字,墨跡還未全干之際又揮筆寫下「墨瞳」。

    煩躁!

    須臾後,我再次拿起筆,帶著堅決的眼神,在紙上寫下最後兩個字,便一直矗立在窗前,直至天亮。

    ——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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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瞳的臉色其實已經好很多了,我看著也鬆了一口氣,對著歐陽少恭道了一聲謝:「多虧了歐陽先生,墨瞳才能恢復得如此快,只是夜梧逾越,墨瞳的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全?」

    歐陽少恭只是沉吟了一會,便說道:「墨瞳的情況,是我平生僅見,如今墨瞳的情況雖然好了不少,但是恐怕還得休養一段時日,在這段時日裡最後還是不要亂走動,以免出什麼狀況的好。」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要把墨瞳大白二白全部打包帶走。

    但是我始終是擔心著墨瞳的身體狀況的,即便我如今滿心的不安。

    我坐在墨瞳床前,皺著眉思量,卻始終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得好。墨瞳興許是看出我有心事,便開口說道:「主人,你有什麼說便是了。」

    我抿唇,猶豫了許久終究是開口說道:「墨瞳,我擔心陵越那邊會出什麼狀況,想過去看看,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全,我讓大白留下來陪你……你若是察覺什麼不妥,就馬上帶著大白來紅葉湖找我,也不必與歐陽先生說了。」

    「為何?」墨瞳聽完我的話,臉色卻是極其平淡的,淡得讓我感到有些不對勁,「陵越身為天墉城的大師兄,修為絲毫不亞於主人,主人為何擔心?歐陽先生為我療傷,主人又為何不信他?」

    我愣愣的看著墨瞳。

    我素來不是什麼喜歡解釋的人,有些事情也解釋不了,索性開口的次數越來越少,越來越高深莫測,可是我以為對著墨瞳,我是不需要解釋的,因為他是墨瞳,是會無條件信任他的主人的墨瞳。

    「墨瞳,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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