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經歷了什麼?」這句話是我的感歎,對著應紹的感歎,帶著歎息。應紹卻只是笑,他說:「也沒什麼,只是我如今變成這樣,你不喜歡。」
「談不上喜不喜歡,左右你如今也變成這樣了。或者該說,一個商人本就該這樣,以前的你不適合應家。」我仍舊閉著眼睛,我看不見他的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只是他的語氣中卻是帶著壓抑的,他說:「這倒像是你會說的話,就像當初你離開的時候一樣,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你在乎的一樣。有時候我真的挺想問問你的,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鑄成的,你是如何能夠放心將大白二白兩個孩子留在這裡,狠心離開?」
「尹大哥的為人,我為何不能放心?而且是大白二白自己決定留下的,他們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我沒有權利去左右。」
「呵,你說的倒是有道理。」雖是這樣說,語氣裡分明是帶了不屑。我淺笑著,總算是把這個傢伙逼出原型了。
「我從二白那裡知道你娶了親,是個大家閨秀,你與她門當戶對的,你變得我看不透了,應紹。」
「碧雲她是個好女子,替我管著這個應家,溫柔嫻淑。」我張開眼睛看他,他手中把玩這茶杯,分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其實我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決定娶她,她和碧兒太像,讓我感到愧疚,想要補償她。」
「應紹,她……」
我想問些什麼,但是應紹猛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打斷了我的詢問:「你好生歇著,我還有事情,晚些再來看你。」
我挑眉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現下敢肯定他確實是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這件事情還和碧雲有關。
是碧兒,也說不定。
窗沿處停下了一隻熟悉的小東西,我終於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百里屠蘇可總算是來了。沒了顧忌,我推開門,大步的朝著大門走去。
門口沒了前幾日堅守崗位的守衛,多了一個碧色的身影。碧雲笑臉吟吟:「夜梧姑娘是打算去哪兒呀?」
「這幾日叨擾了夫人,我家人傳來消息,我該離開了。」我毫不吝嗇的回以一個微笑。對方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夜梧姑娘為何走的如此匆忙,可是我照顧不周了?姑娘不如等夫君回來了,再做打算吧?」
她哪裡是在詢問我,分明是想要強迫我留下,只是如今我哪裡還肯留下。淺笑著向前走了幾步,我說道:「應少爺那邊我已經交代清楚了,不勞煩夫人費心了,是夜梧叨擾,過意不去了,現下家中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還請夫人讓開得好。」
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借口,只是她現在也沒辦法去哪裡求證,話說到這裡了,她再不讓開,便是她的過錯了。
只見她的臉色逐漸沉下,眼中佈滿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剎那間,風雲變幻,狂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