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是一件極其危險的物件。雖然它亦正亦邪,可是在我的記憶裡,它幾乎是貫穿了整個古劍奇譚,心生貪念的人,最終都會毀在玉衡手上。儘管有些人的心地並不壞,可是還是會在貪念面前失了理智。
亦正亦邪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一念之間,善便可變惡。
我並不支持玉衡留在墨瞳手上,但是我也絕對不可能將玉衡交給歐陽少恭。可是如今這個狀況……墨瞳需要玉衡聚靈,而百里屠蘇需要玉衡為之吸收煞氣,這玉衡最好是交給對玉衡瞭解最多的歐陽少恭。
而且現在的玉衡還只是幾塊碎片,真正能夠發揮作用的是玉衡碎片,我便讓墨瞳將他手上的玉衡碎片交給歐陽少恭,反正只是幾塊碎片,還不足以成事。
我帶著墨瞳去了桃花谷,那裡的靈氣充裕,墨瞳在那裡也不用太辛苦。只是每每看見墨瞳的血瞳,我總會感到有些不安,但是隨即又釋懷了,一定又是我在杞人憂天吧。
於是我的小日子過得很美滿,沒事就去看看墨瞳,找找大白,再沒事幹了我就賴在陵越身邊,整天看著他發呆,有時候會乾脆睡著。唯一讓我不滿的就是……白洵纏著歐陽少恭的時間要比纏著我的時間多……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了。
但是每每看著白洵站在歐陽少恭身邊,露出會心的笑意時,我心裡的不安就被擴大了很多。有時候我看著白洵,總會想到那個溫文如玉的仙人——太子長琴。
我更加的喜歡賴在陵越身邊了,只有呆在他的身邊,我才不至於這樣不安。他很快便發現了我的異樣。
一日,他練完劍,看著在一旁發呆的我,忽然問道:「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我愣了一愣,啊了一聲,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苦笑著說:「我這幾日很不正常?」
「都寫在臉上了。」
我歎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覺得心慌。」陵越沉默了一下,飲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是為了墨瞳的事情?」
「嗯。」我點頭,「他和大白二白他們,似乎有些合不來。」
「恐怕不止這些吧。」他的眼很透徹,像是什麼都看得清楚一般。
我又歎息一聲:「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
古怪到,讓我不安。
「你曾經問過我,我為什麼總愛歎息。如今這話,我是要說一遍給你聽了。」陵越這話落在別人耳朵裡,恐怕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聽罷卻是笑了起來:「那你可有答案了?」
「心中有事,無法解決,是以才會歎息。」我瞇著眼睛看他。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穩重的臉上帶著幾分暖意,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
我順勢靠在他身上,他僵了一下,並沒有推開我,而是坐直了,讓我能夠靠得更舒服一些。我笑出聲來,帶著些釋然,彷彿歎息一般的說道:「陵越,你是我的神。」
從天而降,唯一願意拯救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