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蘇……你怕了嗎?」百里屠蘇聽見的聲音,帶著沙啞,就像是……百里屠蘇猛地轉過頭去,看到夜梧正從地上站起,不再是之前一副喏喏的模樣,手中的劍刃也出了鞘,就像是那日與他大戰的不嗔一般。
百里屠蘇急忙將風晴雪護在身後,滿眼凌厲的盯著夜梧,彷彿只要夜梧有什麼動作,他就會攻過去。可是夜梧卻只是輕輕一笑:「我同你說過,若是有朝一日我良知盡毀,你便殺了我。如今我許你一言,若你被煞氣控制,便是耗盡我這一身靈力,我也不會讓你危害人間。」
「如今,可隨我一同下去這血湖之中了嗎?」
百里屠蘇訝異的看著夜梧,沒錯,他並不是怕死,他怕的是若自己被焚寂煞氣控制之後,會殘害生靈,那樣不止是世人,連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是誰?」
「阿梧,你認識的阿梧……自然了,若你認為我是不嗔的話,我也是。」夜梧握緊了手中的劍刃,縱身跳入血湖之中。
百里屠蘇的眼神變換了幾番,也隨之落入血湖之中。
此時的陵越與狼妖戰了幾個回合之後,有些氣力不支了,這狼妖要比想像中的還難對付,一個愣神,便被狼妖的攻勢打中。
眼見狼妖的殺招逼近,外來的一道劍勢生生的逼退了狼妖。
落在陵越面前的是百里屠蘇和夜梧。夜梧扶起躺在地上的陵越,陵越怒急而罵:「胡鬧,屠蘇我讓你照顧好阿梧,快把她帶走!」
「帶師兄離開。」百里屠蘇這話是對夜梧說的。夜梧看了眼陵越,道:「快和我上去!」
「屠蘇,你想捨身絆住他?」陵越驚訝的看著百里屠蘇。百里屠蘇看著狼妖,眼中堅定不移:「我為求勝,不為求死。」
「你不會死的,所有人都不會死的。」夜梧說著,看了眼陵越,似乎在等他做決定,陵越拳頭緊握,道:「你若出事,我該如何向師尊交代。」
「師兄若出事,師尊亦會難過。」
夜梧看到那邊狼妖蠢蠢欲動,著急的拽了一下陵越:「沒時間了!」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陵越說罷,夜梧便施了法術,離開了血湖之中。
血湖之上,妖氣沖天,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而若不是襄鈴擋著,風晴雪早就跳下去了。陵越雙眉緊皺的看著夜梧一臉波瀾不驚,問道:「你究竟是誰?」
「你希望我是誰?」夜梧反問道。陵越沒有回答,眉頭卻皺成一團,夜梧不忍的撇過頭,道:「不嗔又如何?夜梧又如何?我便是我,這永遠不會改變。」
正說著,翻滾著的血湖突然平息了下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百里屠蘇勝利了時,血湖又突然翻滾了起來,比起之前要更甚幾分。
夜梧握著劍走到所有人前面,眼睛緊盯著血湖,還未等眾人看清破水而出的人,夜梧便提劍而上,與百里屠蘇纏鬥起來。
待眾人回過神來時,夜梧與百里屠蘇早就打的難捨難分,隱約間似乎可以聽見帶著恨意的沙啞之聲:「不嗔,今日一戰,你輸定了——」
夜梧卻只說了一句:「陵越,不嗔與焚寂之戰,必有一死,必有一傷。」而不嗔注定是死也不會讓焚寂殘害人間!
陵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這話雖說是不代表什麼,可卻帶著交代後事般的沉重。
「焚寂,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拖你一把!」
言語間,飛沙走石,兵器碰撞的聲音有如電閃雷鳴。